姚梦琪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
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二赖子仍然搂抱着自己在警戒,就十分疼怜地说:“哥,我不该任性,你要警戒,还累你抱我。”
二赖子仍然精神头十足,一点也不显疲劳,他柔柔一笑说:“我软玉温香在手,何累之有,我可是享尽了艳福呢!”
姚梦琪羞容满面,却说道:“哥,我睡好了,你睡吧,我来警戒。”
二赖子不相信姚梦琪睡好了,说道:“小妹,你再睡一会,我不累。”
姚梦琪嗔道:“哥你只想着小妹,也不顾惜自己身体,我都累得像一滩泥,睡下就不想起来,你难道是铁打的?你睡一会,我来警戒。”
二赖子笑道:“你哥我就是铁打的,我是真的不累,你再睡一会。”
姚梦琪一想到自己躺在二赖子身上睡觉,让二赖子受累那么久的时间,心就更痛了,眼睛也红了,说道:“哥,你就睡一会吧。”
一见姚梦琪要哭了,二赖子就慌了,连忙说:“好好,我睡,小妹可别哭。”
见二赖子肯睡了,姚梦琪方才忍住眼泪,从二赖子身上爬起来,靠着树枝站在树杈上。
她没有二赖子的膂力也没有二赖子的体能,抱着二赖子让他在自己的怀里睡觉,她做不到。
有姚梦琪警戒,二赖子全身一放松,立刻就睡着了。
姚梦琪站在树杈上,警惕地搜索着倾听着,生怕有敌情出现。
但她有时会将眼睛定定地望着二赖子那张英俊的脸庞,一种幸福感就会油然而生。
自从认识了哥哥,哥哥总是百般呵护自己,生怕自己吃了苦受了累,生怕自己受委屈,生怕自己有危险。
自己虽然不幸少小离家,但遇见了哥哥,却是自己的大幸。
她想起在临城的横梁上那激情的一幕,心里就砰砰乱跳,就很想亲吻二赖子,可想到二赖子非常警觉,要是一亲把他亲醒了,哥哥肯定睡不好觉,就只得忍住心中的漪念,一心一意警戒。
二赖子睡到半晚醒了,见姚梦琪还站在树杈上警戒,就说:“小妹,你睡吧,我来警戒。”
姚梦琪道:“哥,我不累,你睡吧,刚才廖大哥要换我我都让他回去了,我是真的不累。”
二赖子说:“既然如此,你去叫文伢子来让他警戒,我们都下去睡。”
姚梦琪其实还是有点累,她只是想让二赖子再睡一会儿,既然二赖子说换文伢子来警戒他们都下去睡,姚梦琪就从树上跳了下去,叫来了文伢子。
二赖子嘱咐了文伢子几句,文伢子说:“赖子哥,你放心去睡吧,我会用心的。”
文伢子其实比二赖子要大三岁,可几个比二赖子大的女队员都管二赖子叫哥,文伢子现在也学她们的样,叫二赖子做哥。
他觉得这称呼亲切,还觉得这是对二赖子的尊重。
每次警戒,二赖子从不叫楚结巴警戒,因为楚结巴一来为人结巴,怕他遇到敌情说不清,二来楚结巴为人粗心,二赖子也怕他耽误事。
而文伢子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已经逐渐成熟起来,不但武功和军事技术都大有提高,就是行事能力也比一般队员强,就拿警戒这件事来说吧,文伢子就比一般队员细心得多。
这让二赖子很是欣慰,他内心里还是很希望自己的弟兄们个个都行。
回到队员们宿营的地方,见大家都沉睡在梦乡里,二赖子只轻声对姚梦琪说了一句:“小妹睡吧。”就搂着姚梦琪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就亮了,二赖子见大家都醒了,有的在晨练,有的在吃干粮。
二赖子一边啃着干粮一边走到龙雅静面前说:“你给总座发报:安庆失守,转道马当,请指示。”
龙雅静答应一声,丢下正吃着的干粮,支起电台就发报。
好一会才接到回电,只四个字:便宜行事。
吃饱了,二赖子对大家说:“这里是马当要塞,是我们的地盘,不躲了,我们去看一看,找点什么事干。”
廖伟东说:“总座不是要我们便宜行事吗?我们去找小鬼子打不就行了,去湖口干什么。”
赵炼石说:“湖口总比这荒山野岭强吧,弄口热饭吃也是好的。”
莫若雨道:“麻子说得对,这干粮连吃了几天,我都想吐了,好想吃热饭热菜。”
二赖子说:“那就走吧,还等什么。”
二赖子带着羊角卫国队来到湖口,见这里到处都是军人,而且大都是军官,就觉得很奇怪很纳闷,现在是军情紧急的当口,这里何以聚集这么多的军官?
二赖子当即询问一个上尉,上尉告诉他说,这里之所以有这么多军官,是因为这里举办了一所抗日军政大学,这些军官都在培训。
二赖子一听,就觉得这里的指挥官很荒唐,马当何等重要,随时随地都可能有敌情发生,应该让军官待在战斗岗位上,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搞什么培训呢?
奇怪归奇怪,纳闷归纳闷,但这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情,也就没有多想。
湖口没有多少老百姓,大约是见这里即将开战,逃到别处躲避战祸去了吧。
但也有些不怕死的小摊贩还在这里做生意,二赖子就看见路旁有一个卖热干面、馄饨、烧麦、包点和茶水的摊子。
二赖子招呼大家坐在摊棚下休息。
赵炼石说:“赖子,是不是找家饭店,弄点好酒好菜好好撮一顿?”
二赖子四处看了看,说道:“一路走来,你看哪里有饭店?再说,马上要打仗了,不可以喝酒。”
赵炼石做了一个苦脸,一屁股礅在板凳上,说道:“老板,给我下一碗馄饨。”
一下来这么多人,没有那么多凳子,有的队员就干脆坐在背包上。
二赖子对大家说:“兄弟姐妹们,这些都是湖北的美食,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放开肚皮尽管吃,打起仗来可就没有这么好吃的了。”
众人立刻围着摊贩叫了起来,这个说:“老板,给我下一碗馄饨。”那个说:“老板,给我下一碗热干面。”
一时间叽叽喳喳,吵吵嚷嚷,小摊子顿时热闹起来。
一下来了这么多生意,摊贩喜不自胜,高兴地说:“别急别急,一个个来,保证都有。”
二赖子喜欢吃馄饨、烧麦,见摊贩下馄饨搞手脚不赢,就要了十个烧麦,与姚梦琪吃了起来。
莫若雨见没有位子坐,又不愿坐地上,就挨到二赖子身边,挤了一下嬉笑道:“赖子哥,看你吃得那么香,给我吃一个好不好?”
二赖子嗤道:“又不是没有,你自己不知道去要。”
莫若雨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说:“你碗里的香些。”
莫若雨蹭着自己,口里的热气都喷到了自己的脸上,二赖子怕姚梦琪吃味,赶快离坐,无奈地说道:“好好好,给你坐,给你吃,噎死你!”
莫若雨却笑道:“噎死了我你不心疼?”
二赖子不理她,饶有兴趣地看摊贩忙碌。
莫若雨对姚梦琪笑道:“琪妹妹,我把你的赖子哥挤走了,你该不生我的气吧?”
姚梦琪笑道:“你想嫁给他我都不生气挤走生什么气。”
莫若雨却大声嚷嚷道:“赖子哥你听到没有,琪妹妹让我嫁给你!”
二赖子只当没听见,赶紧走开了。
他有点怕莫若雨,莫若雨很容易放肆,一放肆起来就没有顾忌分寸。
二赖子站在离棚子不远的一座房子的屋荫下,看着熙来攘往的人流。
两辆黑色轿车从大路上驶了过来,前面两辆摩托开道,后边还跟着一辆满载士兵的大卡车。
因为人多,这乌龟似的轿车一路响着喇叭,却开得很慢。
轿车经过二赖子身前时二赖子瞟了一眼,从开着的车窗里却发现其中一辆车子里坐着自己的对头马国良。
对于马国良,现在二赖子全无好印象,有其父必有其子,也许有其子也必有其父,马弘毅是个色鬼,是个混蛋,是个小人,他的父亲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恨他还栽桩陷害自己。
二赖子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接连被马弘毅算计,又被马国良陷害,他就很想找个机会找回来。
马弘毅之所以敢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很大程度上就是依仗着他父亲的权势。
因此,二赖子就觉得马国良比他那个色鬼儿子更坏。
起了报复的心思,二赖子就想,马当大战在即,马国良这个时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这个想法就像荒草一样在他心里疯长,就想跟踪马国良探个究竟,好找找马国良的岔子。
二赖子走回棚子对吕弘阳说:“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哪里都别去,我有点事马上就回。”
吕弘阳就说:“好,你去吧。”
二赖子就往轿车开去的方向跟踪而去。
姚梦琪一见,立刻站了起来,说道:“哥,等等我。”
二赖子说了个谎:“小妹,我上个厕所你也要去?”
姚梦琪重新坐下,说道:“你去吧。”
轿车开得慢二赖子走得快,二赖子一会就看见轿车驶进了一个大院,大院门外有四个岗哨,门口挂着牌子:国民革命军第十六军指挥部。
尽管戒备森严,但二赖子要潜进去却是很容易,不一会,二赖子就攀上屋顶,悄悄伏在屋顶上揭开瓦向里望去。
房间里只坐着两个人,一个是16军军长李韫珩,一个就是马国良。
马国良之所以来湖口,并不是有什么军务,而是有着险恶用心。
马国良原本是个普通人,家境也不好,后来没办法就当了兵。
当兵之后的马国良看到那些当官的吆五喝六,还吃香的喝辣的,就发誓也要当上官。
有了野心就有了动力,他知道“富贵险中求”,因此,他一方面拼命巴结长官,一方面在打仗时非常拼命。
偏偏他还走狗屎运,他所在的部队是跟随孙中山的,而且在历次战斗中他虽然也受过伤,但没被打死,于是他渐渐地得到长官的赏识,由班长、排长升到了连长。
他参加了北伐,北伐胜利后他当上了营长并被送到日本陆军大学深造。
在日本马国良看上了一个日本女人,并为之痴迷。
可是这个日本女人是个特务,她的家族是特务世家,家主是个特务头子,这个特务头子见马国良喜欢上自己家族的女人,就指使那个女人引诱腐蚀马国良。
那时候小日本为了侵略中国,早就培养了一大批特务潜藏在中国各地,还特地培养了许多中国人做日本特务供其驱使。
有野心的人是没有底线的,他们中的许多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往往不择手段,甘愿出卖人格出卖灵魂,马国良就是这样的人。
那个日本女特务秉承家主的旨意利用自己的美色,终于诱使马国良成为了日本特务。
马国良陆军大学毕业后带着那个日本特务回国了,从此,马国良就成了小鬼子豢养的一条忠实走狗,为小鬼子提供了许多军事情报。
不久就生下了马弘毅,本来还要培养马弘毅当特务的,可马弘毅胸无大志,又太好色,马国良和特务妻子就没有让马弘毅当特务,怕马弘毅坏了他们的事。
马国良因为读了陆军大学而被重用,一步步爬到了军令部高参的位置。
马国良虽然当了汉奸卖国贼,但由于行事谨慎,又由于身居高位,获取情报很便利,因而一直未暴露。
小鬼子侵略中国的野心和计划马国良有许多是知道的,而且他也深信小鬼子一定会获胜,小鬼子获胜了,到时候自己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说不定还是新政权里的重要人物。
因此,他更加积极配合小鬼子,千方百计地将小鬼子需要的情报盗到手,然后由他的特务妻子传递给小鬼子。
武汉会战开始后,他获取了安庆的军事部署图,让小鬼子利用安庆防守的破绽很快就夺得了安庆。
小鬼子夺得了安庆后,立即指示马国良设法破坏马当要塞的防务,以便于小鬼子向马当进攻。
但是,用什么办法才能让马当要塞疏于防守呢?马国良犯愁了。
他只是一个军事高参,不是军事主官,无权调动军队,要让马当要塞疏于防守,实在很难。
但他日思夜想,终于想出了一条毒计,决定先从湖口要塞着手。
驻守湖口要塞的指挥官是16军的李韫珩,李韫珩与马国良北伐时曾在一个部队服役过,两人军衔相当,又因为马国良善于钻营,出于特务的目的,所以与李韫珩关系处得不错。
他知道李韫珩为人好大喜功,有点不务实际,喜欢搞花架子,马国良准备利用李韫珩这一特点,以自己军令部高参的身份,游说李韫珩,说湖口要塞极为重要,而我军军事素质过低,应该加强下级军官军事技术方面的培训。
李韫珩果然听信了马国良的游说,而且觉得像蒋委员长那样当个校长也很过瘾,就不顾大敌当前,竟然真的开办了一所临时“抗日军政大学”,自任校长,对马当、彭泽两地的乡长、保长和16军的副职军官和排长进行为期两周的军政培训。
军政培训结束了,马国良知道了特地给李韫珩打了个电话,说培训要结束了,他想来看看效果。
李韫珩很高兴,亲自去迎接马国良。
小轿车驶进指挥部,二人进到李韫珩的指挥部,分宾主坐下,李韫珩叫人献上茶,马国良喝了一口,满口称赞道:“好茶,齿颊留芳、甘泽润喉,好茶,好茶!”
李韫珩笑道:“这可是明前龙井,是真正的雀舌,岂能不好。”
马国良道:“茶是好茶,抱冰兄,这次的军政培训,效果也很佳吧?”
李韫珩笑道:“承蒙老弟出主意,效果还真的不错。”
马国良道:“那是否举办个结业典礼,检验一下成果,让我开开眼界?”
李韫珩当即大加赞赏:“好主意,这还能起到宣传抗日、振奋军民抗日热情的作用。”
马国良道:“场面要弄就弄大点,可邀请马当的军事主官和当地名流参加,你们16军的各级军官更要参加,让大家都感受一下那种热烈的气氛。”
“好,好!”李韫珩头脑一热,立即指示举办一个结业典礼,邀请马当守军各级主官、当地名流、16军各级军官参加,典礼务必办得隆重、热烈。
典礼日期就定在6月24日。
这一切,都被伏在屋顶上的二赖子听得清清楚楚。
二赖子恨得直骂娘:“压你娘的马国良你这是想葬送马当要塞呀!举办军政大学就很失策,还要搞什么结业典礼,假使小鬼子选在这个时候来进攻,那如何得了!”
二赖子当即从屋顶上溜下来,跑到大门口,对岗哨说:“你们这里的指挥官是谁?我想见见他。”
岗哨说:“你是谁?你连我们军长是谁都不知道就想见,军长是那么好见的吗?”
二赖子掏出军官证,耐着性子说:“我是羊角卫国队的队长,有要事见你们军长。”
岗哨看了看二赖子的军官证,说道:“你等着。”
岗哨进去跟李韫珩一说,马国良一听是二赖子,就说:“我认识这个人,你最好别见他。”
李韫珩奇道:“这是为何?”
马国良道:“这是个赤色分子,前段时间我本来抓住了他要严惩的,却被陈诚放了,你最好别见他,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李韫珩觉得马国良说得有理,就对岗哨说:“就说我军务繁忙,没时间见他。”
岗哨出来一说,二赖子就急眼了,要往里冲,岗哨举着枪喝道:“你敢冲别怪我们不客气!”
二赖子当然不会怕他们不客气,但他想到这个李韫珩自己不认识,还有一个对头马国良在里面,说不定李韫珩不见自己就是马国良使的坏,自己要是硬闯进去被他们胡乱安上一个罪名就麻烦了。
自己是来打小鬼子的,犯不着跟这些小人一般见识。
想到这里,他冷哼一声,就离开了16军军部。
回到那个摊棚里,姚梦琪问:“哥,你上个厕所怎么去了那么久?”
二赖子说:“我遇到了点事,就耽搁了。”
姚梦琪没有再问,只是说:“哥,你不是喜欢吃包面吗?我叫老板下一碗?”
二赖子说:“好。”
姚梦琪就对摊贩说:“老板,麻烦你下一碗包面。”
摊贩道:“我这里没有包面。”
姚梦琪笑道:“就是馄饨,我们那里叫包面,也叫饺饵。”
摊贩哦了一声,说道:“这个叫法倒别致。”
一会馄饨下好了,姚梦琪端给二赖子,二赖子用汤匙舀起一个馄饨却不往嘴里送,眉头还蹙了起来。
姚梦琪觉得奇怪,就问:“哥,你怎么啦?”
莫若雨笑道:“赖子哥肯定是看到了一个漂亮妹子,心里放不下。”
赵炼石也帮腔道:“赖子玉树临风,谁见了谁喜欢,琪妹妹,你可要看紧哦!”
二赖子没理他们的打趣,对姚梦琪说了句:“我没事。”
又对龙雅静说:“你赶快给武汉总部发报:湖口举办结业典礼,此举十分危险,务请制止。”
龙雅静答应一声,立即支起电台就发报。
电报是发出去了,可二赖子没想到的是,总部的电讯处处长接到电报,觉得二赖子是小题大做,就没有呈报。
见发了电报,二赖子放了心,就低头吃起馄饨来。
吃了一碗觉得不过瘾,又吃了两碗。
莫若雨笑道:“你就是只猡猡!”
二赖子不理她,对大家说:“都吃好了吗?吃好了先找个地方休息。”
大家都说吃好了,二赖子就带着大家住进了一家小旅社。
第二天早上仍然在那个摊棚里吃了早点,二赖子准备带着大家去要塞看看。
刚要起身,却见许多人往一个方向走,有穿长袍马褂的,有穿中山装的,更多的是穿军服的军官。
一打听,原来还是抗日军政大学要举行结业典礼。
二赖子当即气得直跳脚,骂道:“压他娘的这群乌龟王八蛋搞什么鬼,怎么还是要搞什么典礼!”
一挥手:“去看看!”
到了典礼会场,只见一个台子上挂着一幅横幅:16军抗日军政大学第一期军政培训结业典礼。
台上摆着桌子椅子,还没人坐,台下已经坐了许多绅士样的人物和军官,会场还不断有人进来。
四围都是持枪的军人在维持秩序。
等到会场坐满了,又过了一会,才有一群军官往台前走去,二赖子看到,其中李韫珩和马国良也在其列。
二赖子顿时就火冒三丈,冲上前拦住去路,厉声喝道:“你们还有点军事头脑没有,这个时候搞什么典礼,你们这不是在帮小鬼子的忙吗?”
李韫珩见一个全副武装、肩头还扛着一挺马克沁枪身的年轻军官阻挡自己,皱着眉头大喝一声:“放肆,你是什么人,竟敢捣乱!”
二赖子已经见过李韫珩,知道他是16军军长,就高声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马上停止你们这种极其愚蠢的行为,让军官赶紧回到自己的指挥位置上,别让小鬼子钻了空子!”
见二赖子说举行结业典礼是愚蠢行为,李韫珩气得全身发抖,喝道:“你想参加就参加,你要不想参加就滚蛋,小心老子毙了你!”
二赖子怒道:“我看你就是个猪脑壳,你竟然听信马国良这个小人的话搞什么典礼,你不知道要是小鬼子乘机前来攻击马当要塞,会是什么严重后果吗?!”
马国良阴测测地对李韫珩说:“抱冰兄,你可不能让这根搅屎棍搅了你的好事。”
李韫珩早就怒不可遏,二赖子骂自己是猪脑壳,藐视自己,这还得了,老子要不惩治你,老子还如何当这个军长!
当即喝道:“来人,将这个捣乱分子抓起来!”
羊角卫国队的队员们见二赖子拦住那些高官,就知道要出事,他们生怕二赖子吃亏,都早就站在了二赖子身后,这时听说要抓二赖子,姚梦琪立刻出枪在手,挡在二赖子身前,用枪指着李韫珩的头说:“我看谁敢抓我哥!”
其他队员也立刻围住用枪指着这群高官。
廖伟东一个箭步冲向前,也用枪指着李韫珩骂道:“我看我们队长骂你没骂错,你就是个猪脑壳,也不知你是怎么混到将军的!”
二赖子道:“你要抓我恐怕很难,我的这些兄弟脾气都不大好,我劝你还是赶紧散了这场毫无意义的典礼,以免酿成大错。”
马国良却在一旁烧阴阳火:“抱冰兄,这是以下犯上,这是冒犯你的权威,这是叛军行为,你还不采取措施?”
李韫珩何时被一帮下级军官用枪指着脑袋,顿时就气得脸色都青紫了,如今马国良一挑拨,更是怒气冲天,一叠连声地叫道:“反了反了,来人,将这帮反贼一律抓了起来!”
立刻就有一大队军人将羊角羊角卫国队包围起来。
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