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伟东和龙雅静一回来,二赖子和姚梦琪就发展了他们入党。
二赖子对他们两人说:“你们是我的好兄弟,好姐姐,所以我开门见山,我想介绍你们加入共产党,你们愿意吗?”
廖伟东说:“你这么说,说明你早就加入了,我觉得共产党打小鬼子不含糊,共产党一心为老百姓,共产党是个好党,我愿意加入。”
龙雅静说:“赖子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带的路不会错,我愿意加入。”
就这样,廖伟东和龙雅静入了党举行了入党仪式。
发展了新党员,曹子建在组织内搞了一次小整风,目的是让党员加强纪律性,改掉以前那种散漫作风和流氓习气还有小农意识,成为一个真正的共产主义者。
会议很热烈,都相互提意见,也相互做自我批评,但没人给二赖子提意见。
李顺清早就对二赖子的霸道作风看不惯,认为这是军阀作风,又见都不批评二赖子,他就向二赖子开火,说二赖子现在是共产党员,是无产阶级的先进分子,更是党员干部,就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语和行为,不能我行我素,自以为是,蛮横霸道,而是要将自己的言行上升到党员干部的行为准则上来,起表率带头作用。
李顺清读过几年书,又当了那么多年的政工干部,说起来自然是一套一套的,二赖子却苦笑不已,二赖子觉得李顺清的那一套有的对羊角卫国队的建设有好处,但有的表面上看起来是对的,可实际上行不通,如果真的照他说的做,一支队伍就失去了它的特色,一个人也会失去他原本拥有的本色,就像自己,平素天马行空、桀骜不驯,我行我素惯了,如果全都改了,变得中规中矩的,那他还是二赖子么?如果真的按照他说的那么指挥羊角卫国队,那羊角卫国队还是羊角卫国队吗?
处理问题,尤其是打仗,有时候就得一言堂,就得我行我素,甚至还得霸道。
二赖子很狡黠,他听在耳朵里,也在会上表示会逐步改正,但心底里却觉得能听的就听,不能听的我还是不听,打小鬼子嘛,不能讲究太多。
二赖子的小狡猾得益于姚梦琪的劝告,姚梦琪曾对二赖子与薛岳抬杠就提出过规劝,要他像打仗一样讲究策略。
所以,他就用在了李顺清身上,二赖子虽然对李顺清的书生气不满意,但他觉得现在都是兄弟,不能有意见。
在小整风的会上周志远本来也想提一下二赖子的生活小节问题的,见李顺清对二赖子说话非常尖锐,自己跟着提这件事,怕二赖子接受不了,就没有提。
不但没有提,他还怕因为李顺清说话尖锐二赖子有意见,会后就对二赖子说:“老李原来是政工干部,又是老党员,原则性很强,他是希望我们的队伍完全布尔什维克化,这个愿望是好的,所以你也不要过于计较,该怎么样你还是怎么样就是,反正我是坚决支持你,如果老李对你有所不满,我也会私下里跟他沟通,总之不要闹出矛盾来。”
二赖子打了一个哈哈,说道:“老李是对的,我会慢慢改。”
周志远信以为真,见二赖子如此好说话,就决定还是将那件事给二赖子提个醒,毕竟这样对卫国队影响不好。
周志远字斟句酌地说:“赖子,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给你讲。”
二赖子笑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莫婆婆妈妈的,你说得对我还能不接受?”
周志远笑道:“就是你与姚梦琪和莫若雨的事,你得解决好,我们共产党实行一夫一妻制,你这样脚踏两只船不好。”
二赖子苦笑道:“哪是我脚踩两只船,我有了小妹心里根本就没有别的女人,是当初501师莫师长牺牲前将莫姐姐托付给我,意思是要我娶了莫姐姐,而莫姐姐好像也有这个意思,因而纠缠不清,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周志远听了,就说道:“原来是这样,这就怪你不得,只是这件事也得快点解决,否则影响不好。”
二赖子摸着后脑勺想了一想,说:“对,是到该解决的时候了,这样,我们去找文学家商量一下,看如何解决。”
找到曹子建,二赖子说:“文学家,你老早就说要将莫姐姐调去八路军办事处,或者送她去延安学习,可一直未得其便,现在有这么多人入党,我觉得是个机会,你是否向上级请示一下,送一部分新党员去延安学习,其中可安排龙姐姐去,这样莫姐姐也不会起疑心,你说的,等她的政治觉悟提高了,就知道了一夫两妻是封建糟粕的道理,到时再将莫若雨留在延安工作或者调去其他地方就顺理成章了,她也应该能够接受。”
周志远拍手说:“好,好,这是个好主意,老曹你觉得如何?”
其实曹子建也在心里琢磨,有必要更进一步提高新党员的政治觉悟,新党员的政治觉悟提高了,就能影响到羊角卫国队,这对羊角卫国队的建设很有利。再则,这样将莫若雨派去学习比单独派她去学习或调去八路军办事处要妥当些,这样能不露痕迹,莫若雨就会很高兴地接受。
曹子建说:“好,我这就向湘鄂边特委申请。”
曹子建写了一封长信,尤其提到了二赖子和莫若雨的尴尬婚事,请求组织在学习后将莫若雨调往他地或留在延安工作。
很快,小诸葛从湘鄂边特委回来了。小诸葛原是湘北支队的侦察员,他利用收荒货掩护身份,既侦察敌情,也来往于湖南江西,担任湘鄂边特委与羊角卫国队的联络员。
这是个黑瘦汉子,一看就知道精明强干,二赖子给他倒了一杯水,送到他手上,笑道:“小诸葛同志,辛苦了。”
小诸葛笑道:“我听周队长说了,我就奇怪,这么多年我的身份都没被人识破,那次如何就被你识破了?好在你是自己人,要不就坏事了。”
二赖子笑道:“纯属偶然,纯属偶然。”
小诸葛告诉二赖子和曹子健,湘鄂边特委批准了他们的申请,让莫若雨、龙雅静、文伢子、锤子、闾宗保等十个新党员赴延安学习。
莫若雨很不愿意离开二赖子,但二赖子做工作说:“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我想去还不行呢!再则也没多久,多则半年,少则三两个月就回来了,到时我们不又在一起么?”
经过二赖子苦口婆心地做工作,再则莫若雨现在是党员了,必须服从组织决定,因此,她勉强同意了。
到了出发那天,莫若雨与二赖子拥抱,她的眼中还是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
这一次二赖子没有矫情,大大方方与她拥抱。二赖子也十分不舍,这一分别,谁知还有不有见面的那一天。
二赖子说:“莫姐姐,到了延安,你要好好学习,学习好了你的本事就更高了,就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再则你性子直,平时说话大大咧咧,到了延安,你得注意点,要讲究点,千万不要与同志们闹不团结,还有,你得吃好睡好,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千万别生病,总之一切都要好好的。”
莫若雨眼中挂泪,头伏在二赖子的肩头一耸一耸地说道:“赖子哥,你也要好好的,要等着我回来。”
二赖子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好,我一定好好的等你回来。”
姚梦琪并不知道这次送莫若雨去学习另有目的,此时她拉着莫若雨的手说:“莫姐姐,又不是生离死别,何必悲悲戚戚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莫若雨打了姚梦琪一下,骂道:“你个小蹄子莫说乖巧话,换你试试看!”
又抱着姚梦琪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可得替我照顾好赖子哥,要是瘦了我可找你算账!”
恋恋不舍,二赖子和曹子建、周志远、廖伟东等干部将赴延安学习的新党员一直送到汨罗,新党员得去长沙乘火车再转道去延安。
接下来的日子里,卫国队全力春耕,这是大事,卫国队一年的口粮二赖子不能不重视。
因为长沙来的队员们都分了田地,他们大多已经学会了种田,湘阴籍的队员虽然现在没有分田,但他们大多本就是农民,自然也会种田,就是曹子建和李顺清在新四军那经常帮老乡干活,也会种田,真正不会的只有二赖子、姚梦琪、莫若雨和龙雅静。
莫若雨和龙雅静学习去了,二赖子不会叫姚梦琪种田,只叫她在厨房帮忙。
二赖子没有种过田,可二赖子身先士卒,他让五嗲教他犁田耙田、抛禾下种等。他想着,等打跑了小鬼子,他就种几亩田,跟姚梦琪过平平静静的日子。
春耕即将完成,二赖子决定带羊角卫国队去敌后打游击。
莫若雨去延安了,二赖子心中还是有点空落落的,原因无他,莫若雨成天在他耳边叽叽喳喳,陡然间没人聒噪他,真的还很不习惯。
为了不让自己想她,又见春耕告一段落,二赖子这才决定带着羊角卫国队去敌后打游击。
跟曹子建一商量,曹子建同意了。
曹子建摸透了二赖子的脾性,知道自己反对也没用,反而影响两人感情,因而二赖子的决定他都是毫无二话。
二赖子从护村团中挑选了二十七人,加上自己和曹子建、周志远组成一支三十人的小分队。
这二十七人中既有十个是像欧阳昱、赵炼石这样久经战火锤炼的老队员,还有十七个湘阴籍训练成绩靠前的队员,他们都是精兵强将,无论是体能、技战术、武功都是湘阴籍队员中最好的。
二十七人中之所以让湘阴籍的队员占这么大的比重,是二赖子有意为之,二赖子认为要提高军事素质,打仗是最好的训练。
但他没要李顺清去,李顺清虽然是老新四军,可因为是政工干部,以前缺乏训练,虽然现在也训练了一年多,但还入不了二赖子的法眼。
二赖子这是保护他,可李顺清也想去,说:“我是副队长,不去不好吧?”
二赖子说:“你的军事素质有待提高,家里训练也要人负责,留你正好。”
李顺清也知道自己的差距,就没多说。
到了出发那一天,小分队站在地坪里,一色的黑衣黑裤,威风凛凛,英姿勃发。
二赖子站在队列前鼓气:“弟兄们,你们应该都打过仗,应该不存在怕死的事,但我还是要说,我们打小鬼子就是要不怕死,要舍身为国。但不怕死不等于无谓的牺牲,该拼命时当然要拼命,不拼命自己就没命,但不需要拼命时就不要鲁莽,就算我们三十个人可以跟几百个小鬼子拼,但你能跟一千个几千个小鬼子拼吗?肯定不行,那我们就要避其锋芒,找软柿子捏,这叫打游击,这个你们都懂。一句话,既要不怕死但不能随便死。这次是我们两支队伍合并以后第一次出去行动,我希望大家要拧成一股绳,要相互配合好,特别是要服从命令听指挥,这样我们就能多杀小鬼子,多打胜仗,你们说好不好?”
大家异口同声大喊:“好!”
二赖子喊了一声:“现在唱《羊角卫国队之歌》,预备——起!”
不仅仅是羊角卫国队这三十个人唱,而是护村团四百多人一起高唱羊角卫国队队歌,那场面,那气势,很是震撼。
唱完《羊角卫国队之歌》,二赖子举着拳头高喊一声:“卫国队——”
队员们也高举着拳头大喊:“打鬼子!”
二赖子带着羊角卫国队离开毛栗屋场,没到中午就到了新墙河,找了一处没人处游过新墙河,就进入了敌后。
小分队没有在新墙河动手,而是进入麻布大山,在那等到天黑了才往岳阳去。
这一次二赖子是出来打游击的,因此他也没有具体目的,硬要说目的,也就是打小鬼子。
小鬼子的第11军司令部转移到武汉去了,但留在岳阳的小鬼子还是不少,街上仍然一片寂静阴森,时不时有小鬼子的巡逻队走过,带铁钉的皮靴践踏着大地,发出“咔咔”的响声,尤显得恐怖。
原准备偷袭巡逻队或者是小鬼子军营,后来二赖子想到,这会招致小鬼子报复,到时老百姓就会遭殃。
因此,他决定去一个离城和离屋场较远的小鬼子所在地偷袭。
出岳阳穿过城陵矶,沿着铁路跑了大半夜,终于找到了一处有小鬼子的地方。
这里是城陵矶至云溪中间一个叫鹰啵嘴的地方,这里有一座小桥,有一个小鬼子的小队看守。
五十个人躲在铁路下的草丛里休息,而小鬼子的营房离他们休息的地方不足两百米。
小鬼子营房在铁路东边的一座小山上,山上建了几间简易的房子,二赖子已经侦察过了,除了放哨的小鬼子外,其余的都在呼呼大睡。
二赖子说:“小鬼子人不多,只有五十来人,睡在三个房子里,外面只有一个哨兵,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在话下,但我们也不能轻视,要把他们当虎豹豺狼来打,现在我们分成三组,我带一组,老周带一组,东北带一组,由东北先解决哨兵,然后每组负责一间房子,动手要快。”
二赖子掏出怀表看了看,说:“现在时间还早,到三点左右再动手不迟,那时是小鬼子睡得最死的时候,也是小鬼子哨兵比较松懈的时候,现在大家还睡一会。”
大家就相互靠着睡觉。
二赖子没睡,他的身边依然是姚梦琪,他就挺直着身子让她靠着睡觉。
到了三点,二赖子轻轻推醒姚梦琪,又起身将队员们一一推醒,就带着大家往山上走。
这里草深过人,就是站着不是白天根本发现不了有人。
到了山下,大家才俯下身子朝着山上爬。
到了山上,廖伟东悄悄向小鬼子哨兵爬去。小鬼子哨兵虽然走来走去,可只是在原地十米之内来回走动。
廖伟东拿着短刀爬到离小鬼子十米的地方,等小鬼子背过身去,弹起来就向小鬼子冲了过去,小鬼子感觉有动静,还没回过身来,廖伟东早已冲到了小鬼子身边,捂住小鬼子的嘴一刀就割断了他的喉咙。
廖伟东一招手,大家悄悄靠近房子,按照事先安排,每一组负责一间房子,撬开了门,摸了进去。
二赖子带的那一组进了第一间房,房间里的桌上点着一盏昏暗的马灯,灯光下,小鬼子都正在昏昏沉睡。
杀死猪卫国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小分队仍然采用割喉术,尤其是二赖子和姚梦琪,那手法干净利索,刀痕不长不短不深不浅。
没用三分钟,十几个小鬼子就在睡梦中见了他们的天照大妖。
消灭了这些小鬼子,搜集了小鬼子的手雷炸药等,一帮人站在房前的空地上,二赖子心里在想,这些小鬼子待在这里是干什么的?小鬼子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放这么多人在这里。
忽然记起那次从鄂南回来,后来为了寻找小鬼子的毒气库,见进岳阳有困难,他们从岳阳退回羊楼司坐过一次火车,在车上发现这里一大片水域,应该是通洞庭湖的,就想,这里的小鬼子也许是守桥的。
为了弄清楚状况,二赖子决定派雷子去侦察一下。
雷子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雷子说:“那里有座小桥,大约不到两百米长,桥的这头有小鬼子看守,只有三个小鬼子守着一挺机枪,桥的那头没去看,我估计有小鬼子也差不多,所以就没去。
二赖子说:“没去不要紧,这头三个小鬼子守桥那头不会更多,这样,小妹、东北、关西佬和麻子你们跟我去解决桥南头的小鬼子。”
大家纷纷请战,二赖子说:“不必多说了,就这样,文学家,你和老周带着没分配任务的兄弟跟在后面,看我们得手了也运动到桥南头来,行动!”
六个人下到铁路边,向北走了二百米左右,又下到铁路堤坡下,悄悄向桥头摸去。
到了桥头的堤坡下,又沿着边坡向上方的桥头爬去。
爬到桥头一看,不能动手,三个小鬼子分成了两边,西边两个小鬼子守着一挺机枪,东边一个小鬼子手里端着枪在东张西望,如果向西边的小鬼子进攻,就会惊动东边的小鬼子,小鬼子一放枪,更会惊动北边桥头的小鬼子。
二赖子一示意,五个人的头凑在一起,二赖子轻声说:“我去铁路东边,你们看到我动手,你们也动手,动作要快。”
二赖子在路肩上向南爬了一百米,然后爬过铁路,又回过头来往北爬。
爬到距离小鬼子哨兵只有五米了,二赖子见小鬼子注视着南方,就伏着身子不动,等到小鬼子转头望向西边时,身子一弹就到了小鬼子身边,一手捂嘴一手割喉,小鬼子就死翘翘了。
再看西边,廖伟东他们也解决了西边那两个守机枪的哨兵。
解决了南头桥头的小鬼子,曹子建和周志远很快就带着队伍过来了,二赖子立刻爬到西边对他们说:“你们就待在这,我和小妹去解决北头的小鬼子,看我们打响了再过来。”
周志远说:“你们小心点。”
二赖子说:“别担心。”
二赖子爬上铁路,姚梦琪紧跟其后,两人沿着铁路中间的步行板率先向北爬去。
可是,刚刚爬到桥中间就听得有“轰隆隆”的声音,是火车来了。
因为南头是一个弯道,所以一听到火车声音机车就露头了,又因为是下坡,所以火车来得很快。
此时要退回去也许还来得及,只是要跑,可那样一来就暴露了。
而且也不一定能跑得出去。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往下跳,可这是夜里,虽然有点亮光,但桥底下却是漆黑一片,谁知道会跳到哪里,跳到水里还好,要是刚好砸在桥墩边的木桩和片石上,不死也要骨折筋断。
而且跳水的响声说不定同样也会惊动小鬼子。
这可怎么办,难道只能往下跳?
往下跳吉凶难卜,不跳就有生命之忧,二赖子虽然力气大,但还没大到能与火车抗衡。
火车更近了,现在就是跑也来不及了。
难道打小鬼子没死,却要死在火车轮下?
火车越来越近,雪亮的头灯刺人眼目,桥面上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桥南头曹子建、周志远等一见二赖子他们还趴在道心中,都吓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二赖子心思电转,一眼瞧见桥枕头,心道,没办法,只能赌一把。
二赖子回头对姚梦琪说:“小妹,快,爬到铁路外边吊在枕木头上。”
见姚梦琪向桥枕头爬去,二赖子也跟着向桥枕头爬去。
火车更近了,已经不到两百米了,很快就上桥了。
见姚梦琪已经摸到桥枕头,身子一跳就吊在桥枕头上。
火车上桥了,铁桥已经在剧烈颤动,离二赖子只不过四五十米,再不能迟疑,二赖子摸到桥枕头也往下一跳,就吊在桥枕头上。
刚吊住身子,火车从头顶上冲过去了。
火车头是过去了,也没将他们怎么样,车厢也在一节一节通过,可是还有危险,假如从车上掉东西刚好砸在头上或手上,又或者车皮捆绑篷布的绳索松了拖在地上抽在头上或手上,同样可能死于非命。
二赖子就曾经看到火车上捆绑篷布的绳索松了像一条毒蛇的尾巴一样击打得道砟四处飞溅,也曾见到一个老人因为车上掉东西被砸瞎了一只眼睛。
二赖子心里只能祈祷这些意外不会出现。
“轰隆隆轰隆隆”,火车不紧不慢爬行着,桥身剧烈震颤着,二赖子的心也在“怦怦”地跳动,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他是在担心姚梦琪。
二赖子感觉到火车来得快现在却走得很慢很慢,慢得就像老牛拉破车慢慢爬。
也就几分钟时间,二赖子却觉得好像过了一世纪。
终于,火车有惊无险过去了。
二赖子立即一翻身跳到道心,跟着火车就飞快往北头跑去。
现在他倒是不担心姚梦琪了,因为他跳起来的时候看见姚梦琪还好好的吊在桥枕头上,以姚梦琪的身手,翻上桥面自不是问题。
跟着火车跑他不担心小鬼子会发现,因为火车阻断了小鬼子的视线。
跑没多远火车就驶出了铁桥,可能是火车驶过时风太大小鬼子怕被风卷到车底下躲到一边去了,二赖子抓住机会三两步就到了桥头,TT手枪双发,东边守卫机枪的两个小鬼子还没来得及回到机枪边就见了阎王。
姚梦琪也只是慢了一步也到了桥头,同样一枪将西边的那个小鬼子干掉了。
果然,北头桥头也只有三个小鬼子。
刚消灭这三个小鬼子,曹子建和周志远他们就跑来了,曹子建他们纷纷问:“你俩没伤到哪吧?”
二赖子笑道:“没有。”
周志远说:“刚才太危险了,把我们都吓傻了!”
廖伟东说:说:“刚才把我的魂都吓掉了!”
欧阳昱笑道:“饶是我胆子也够大的,可是我的心现在还在怦怦跳。”
赵炼石说:“他妈的这火车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要等人上到桥中间才来,真是操蛋!”
二赖子笑道:“也是我没想到,许久都没来火车,谁知道刚上了桥它却来了,好在有惊无险。行了,现在还要干事。”
廖伟东说:“还要干什么?”
二赖子笑道:“做就做彻底,把桥炸了,不能让小鬼子畅畅快快的运兵运物资。”
廖伟东说:“那好吧,你们俩休息,我们来干。”
二赖子和姚梦琪没休息,也站在桥中间看廖伟东他们三个人将炸药安在桥墩的支座上,准备将引线拉到桥南头。
二赖子说:“不拉南头,拉北头。”
站在桥北头,点燃了引线,二赖子说:“走。”就率先向北走去。
一会,只听得身后“轰”地一声,腾起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