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好办事,从小鬼子那里弄到了钱,修葺屋场的工程加快了,没用两个月就完全恢复了原貌,就连围墙也加固了。
五嗲现在没有过去那样忙碌,练兵有二赖子亲自盯着,管理事务有姚沛然协助,现在很多时候他就在万事通等几个老人面前转。
这是二赖子特意交代的,二赖子说您要实在闲得无聊就去陪陪我师父他们几个老人吧,这样顺便也能照顾一下他们。
万事通他们几个虽然年纪老大,可比五嗲自己还健旺,哪里用得着他照顾。
一日,五嗲见实在无事可干,想起许久都没去霍家湾看看他的干女儿,就跟姚沛然说了一声,去了霍家湾。
五嗲是个鳏夫,闾有福几次要为他成家他都拒绝了,原因就是他有个相好,是霍家湾的一个叫霍黎氏的寡妇。
五嗲有这个相好谁都不知道,书呆子闾有福更不知道,因为五嗲每次去见霍黎氏都是偷偷去的,去了也不会待很长时间。
他现在很少去见霍黎氏,一则是年纪大了,二是霍黎氏的孩子大了,他顾及霍黎氏孩子面子,因而他很少去。
五嗲再要去就大大方方去,五嗲之所以继续与霍黎氏来往是因为霍黎氏家孩子多很穷,而五嗲“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闾有福给他的工钱又比一般长工多,每月五块光洋,这差不多是许多穷苦农民半年的收入,因而五嗲有能力周济她。
五嗲的工钱闾有福是月月给的,但现在五嗲只是三两个月去一次,去了就将自己的大部分工钱给了霍黎氏,自己只留下一两块做零用。
五嗲之所以能大大方方去见霍黎氏,原因是五嗲认下了霍黎氏的女儿杏花做干女儿,杏花长得乖巧伶俐,五嗲在杏花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她。
五嗲手里拿着旱烟杆背着手不紧不慢来到霍家湾,一进霍黎氏家的门,杏花就喜笑颜开地甜甜叫道:“干爹,您好久都没来了,我好想您。”跑过来挽着五嗲的手进了门,将他按在椅子上,就说:“干爹您坐,我去泡茶。”
五嗲笑眯眯地看着杏花说:“你不要忙,有剩茶就行。”
杏花说:“那怎么行,我得给干爹泡芝麻豆子茶。”
霍黎氏坐在五嗲对面笑道:“你就让她泡吧,你好久不来,她成天都念你,说干爹怎么好久不来。”
杏花飞快泡了一杯芝麻豆子茶,还不忘在茶里添上一勺红糖。
五嗲喝了一口,杏花依偎着他问:“甜吗?”
五嗲笑道:“甜,太甜了,我干女儿泡的茶,就是不放糖也是甜的。”
霍黎氏笑道:“看你把她夸的,你能来,她可高兴了。”
杏花故意说:“妈,难道你不高兴?”杏花长大后就知道五嗲跟自己母亲的关系,要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肯定会非常反感五嗲,但杏花觉得自己母亲养活他们太不容易了,而且他们也非常喜欢五嗲,因为五嗲非常喜欢小孩子,从小就对霍黎氏的孩子很好,尤其是杏花,因而杏花不但不反感,反而觉得五嗲是自己一家人的恩人,没有五嗲,自己一家人还不知活不活得下去,因而五嗲说要认她做干女儿她一口就答应了,她觉得自己对五嗲的感情就是女儿对父亲的感情。
只是她对五嗲和自己母亲没有在一起很是不理解。
五嗲喝了一口茶,就将茶放在脚下的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从中掏出十二块光洋塞到杏花的手里,杏花推脱说:“干爹,我们现在都大了,家里没有从前那么穷了,您不能老给钱给我们,您也该留着给自己养老。”
五嗲笑道:“我的东家人心好,他说了,他家养我一辈子,还有,你们是没有见过我的干孙子,比杏花你大不了几岁,那可是个调皮角色,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可他读了一肚子的书,武功又好,在国军部队里还是个少年将军,是个打小鬼子的大英雄,他也说了,他要给我养老送终,你看,我还操心养老的事吗,我这点钱不给我干女儿给谁?我这是给你当嫁妆的。”
杏花羞得脸红红的,说道:“我不嫁人,我要当老姑娘,一辈子陪着妈妈,还有干爹。”
五嗲笑道:“有你这句话我们就心满意足了,可妹子哪有不嫁人的,现在就得请个媒人来,给你找个好人家。”
一句话未了,就听得屋外有人嘻嘻笑道:“杏花妹子要找好人家好呀,我正合适。”
说话的不是别人,就是霍家湾的一霸霍雨田。
霍雨田这个恶霸无恶不作,他每天都游手好闲,没事就带着乡丁溜大街窜小巷,出了东家进西家,看到漂亮的大姑娘和小媳妇,就要涎着脸调戏,稍有反抗,还会被打得鼻青脸肿,甚至瘸手断脚。
如果让他发现了谁家的女儿长得非常素利,那就肯定逃不出他的魔掌。他先是来文的,给这家人送去一些礼物,定下日子,到时强娶。
可是谁愿意将自己的女儿送给这个畜生糟蹋,不愿意?不愿意就带着乡丁上门强抢,凡是反抗的不是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就是被打得躺倒在床,一年半载也下不了地。
如果这个妹子中他的意,他会收下做姨太太,如果不中意,玩几天他就弃之如敝履,叫人一把扔在大街上,许多妹子受不了这种侮辱,投河上吊的大有人在。
眼见得杏花一天天出落得如花似玉,霍雨田是看在眼里痒在心头,恨不得一口就将杏花吞了,只是因为杏花是五嗲的干女儿,而五嗲是毛栗屋场的,还是二赖子的干爷爷,霍雨田这才不敢下手。
假如不是巫亢戊这个恶棍来到霍家湾,霍雨田就是垂涎三尺也不敢对杏花怎么样。
他实在心痒难禁,心想,弄不到手,调戏调戏吃点豆腐也是好的呀,也能解一解自己的馋。
垂涎杏花让他寝食难安,他将自己的心病告诉了巫亢戊,向他讨主意。
巫亢戊来到霍家湾与霍雨田一拍即合,巫亢戊这个恶棍阴险狠毒,却很对霍雨田的胃口,因为巫亢戊不但心狠手辣,还一肚子坏水,就连阵风挺进队的冈部弘太君都听他的。
巫亢戊正为不能杀了二赖子报仇而烦恼,费尽心机借助皇军的势力几次三番找二赖子报仇都没成功,巫亢戊实在不甘心,天天都在心里盘算,如何能再找一个机会除了二赖子报仇。
可他搜索枯肠就是想出不出个好主意。
就在他烦恼的时候霍雨田跟他说起杏花之事,让他又一次逮到了机会。
霍雨田跟他说这事的时候他很奇怪,就说:“以你们家的势力,你至少在霍家湾可以横着走,如何不敢下手?”
霍雨田犯愁地说:“不行啊,杏花是毛栗屋场五嗲的干女儿,而五嗲是二赖子的干爷爷,二赖子那个王八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厉害,搞得不好丢了我的小命就划不来。”
巫亢戊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就说:“你不要心急,让我筹划一下,一定如了你的意。”
霍雨田精神一振,忙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巫亢戊说:“你别问,到时你就知道了。”
巫亢戊来到冈部弘的屋子里,对冈部弘说:“太君,我想到了给太郎报仇的办法。”
冈部弘瞪了他一眼:“你别又出什么馊主意!”
巫亢戊阴恻恻地说:“明的我们现在是不能来了,但我们可以来暗的,暗的他就防不胜防。”
冈部弘一听,就说:“你说说看。”
巫亢戊说:“二赖子有一个干爷爷,这个干爷爷在这霍家湾有一个干女儿,长得非常漂亮,却被霍雨田看上了,我们就让霍雨田去将这个妹子掳来,到时她的干爷爷肯定不依,会前来讨要,这样我们就趁机将二赖子的干爷爷抓住,我们抓了二赖子的干爷爷,二赖子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会前来搭救,我们事先做好周密安排,趁机抓住二赖子或者直接杀了他。”
冈部弘阴沉着脸想了半天,两次设计报仇都功亏一篑,再找机会不知何年何月,因而他也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不能不抓住。
因此他说:“行,你去安排吧。”
巫亢戊就对霍雨田说:“你带人直接去把那个妹子抓来就是。”
霍雨田大惊道:“你真是胆大包天,那还不捅了马蜂窝?”
巫亢戊阴笑道:“要说从前,你还真吃不了这口鲜,可现在有皇军在这里,你怕什么,冈部太郎被二赖子杀死了,冈部弘太君恨不得吃二赖子的肉,喝二赖子的血,有皇军撑腰,你将那个妹子抓来了,二赖子敢跑到你家里来寻事?”
霍雨田说:“要是他敢呢?二赖子他们那帮人那么厉害,就算皇军撑腰,只怕也对付不了。”
巫亢戊嗤道:“人家是色胆包天,你怎么色胆如鼠?现在二赖子被皇军招安了,他敢公开对抗皇军?”
霍雨田疑惑道:“真的能行?”
巫亢戊怂恿说:“你放心吧,我保你无事。”
这次霍雨田还真是是色胆包天,他也是色迷心窍,因而听信了巫亢戊的怂恿,竟然真的跑到霍黎氏家来准备强抢杏花。
就这样,今天他带了两个乡丁,特地来杏花家,同来的还有巫亢戊那个恶棍。
霍雨田带着巫亢戊和两个乡丁走进堂屋,站在杏花面前嬉皮笑脸地说:“杏花妹子,你到了我家,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还有花不完的钱,你看,我聘礼都带来了,我们今天就成亲。”说着,就叫乡丁将两担聘礼送到杏花面前。
杏花一听,吓得直往五嗲怀里钻,霍黎氏急忙站起来说:“霍公子,我家杏花还小,还请你放过我家杏花。”
霍雨田斜乜着霍黎氏,皮笑肉不笑地说:“还小?不小了,正是嫁人的好时候,好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我是非当这个新郎不可!”
霍黎氏和杏花都知道霍雨田的德性,眼中都露出无助的目光。
五嗲一见,“嚯”地站了起来,本想痛骂霍雨田的,但怕给霍黎氏一家招来麻烦,只得捺着性子说:“霍公子,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杏花的妈妈说了,杏花还小不嫁人,你就莫霸蛮,你就放过杏花吧。”
霍雨田跳脚骂道:“你个老王八蛋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霍黎氏赶紧说:“霍公子你莫生气,这是杏花的干爹,他可以做杏花的主的。”
“哦,干爹?”霍雨田站在五嗲面前,从头到脚将五嗲打量个遍,阴阳怪气地说:“我管你是干的湿的,既然你可以做主,那你就乖乖的,我今天就要成亲,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到此时五嗲知道善了不了,好性子的他气得骂道:“你这个色胚王八蛋谁要嫁你,带着你的东西赶快滚蛋,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不客气!”
霍雨田见五嗲骂他,立刻恼羞成怒,就是一拳朝着五嗲恶狠狠打来,却被五嗲一手叼住,稍稍使劲,就拗得霍雨田这个花花公子跪在地上。
五嗲在部队时就练武功,那时候他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寻常三五个小伙子也近不了身,现在在二赖子的指点下,他的武功早就脱胎换骨,也是个高手了。
霍雨田哇哇嚎叫着骂乡丁:“你们是死人呀,还不快打死这个老王八蛋!”
那两个乡丁不敢怠慢,跳过来向五嗲扑来,却被五嗲左拳打倒一个右腿踢开一个。
此时巫亢戊见五嗲对付霍雨田三个毫不费力,就知道该自己出手了。
巫亢戊之所以跟来就是要确保霍雨田成功掳走杏花,以免出现意外。
结果一来却发现五嗲也在,他大喜过望,心想直接抓住五嗲就省事多了。
巫亢戊恶狠狠向五嗲扑来。巫亢戊可不是霍雨田和那两个乡丁,巫亢戊这个惯盗练武也有几十年,功夫自然也有一定火候。
巫亢戊一招“黑虎掏心”一拳向五嗲击来,五嗲一看,就知道巫亢戊是个练家子,飞起一脚踢开霍雨田,专心对付巫亢戊。
五嗲右手一招“分花拂柳”撩开巫亢戊“黑虎掏心”那一拳,左拳一招“金刚捣”击中了巫亢戊的左胸。
巫亢戊闷哼一声,“蹭蹭蹭”连退了三步。
巫亢戊虽有功夫,却是小巧功夫,而五嗲现在的功夫是经过二赖子改良过的,二赖子根据五嗲原有的功夫融入了极迷拳术的精髓,自然不是巫亢戊的小巧功夫能够比拟的,两人一过招,高下立分,巫亢戊不是五嗲的对手。
五嗲得理不饶人,趁着巫亢戊后退立脚未稳,追过去跳起来一记鞭腿扫去,就将巫亢戊扫倒在地。
巫亢戊见机得快,他知道打五嗲不过,也不管霍雨田了,爬起来就往外跑,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就在这时候,霍黎氏三个儿子闻讯赶了回来,一见霍雨田三个也爬起来要跑,就围上去一顿拳打脚踢,将三人打倒在地。
五嗲走过去拨开霍黎氏的三个儿子,一脚踏住霍雨田骂道:“你这个畜生,老子今天废了你!”挥拳就要打。
霍雨田赶紧作揖打拱哀求道:“我不是人,我是畜生,都是巫亢戊那个老混蛋指使我来的,求求您老放了我吧。”
五嗲跟巫亢戊打斗的时候霍黎氏和杏花吓得在一边簌簌发抖,此时见五嗲挥拳要打霍雨田,生怕闹出了人命,赶紧捉住五嗲的手说:“五嗲,放了他吧,莫把事情闹大了。”
霍黎氏的大儿子叫道:“妈,不能放了他,放了他还会祸害人!”
另两个儿子也叫道:“对,打死这个畜生!”
五嗲见霍黎氏劝他,他也不想给霍黎氏一家惹麻烦,就住了手,喝道:“还不快滚!”
霍雨田赶紧爬起来带着乡丁屁滚尿流地跑了。
霍黎氏三个儿子还要追,却被五嗲拦住了。
五嗲说:“算了,莫惹事。”
三个儿子仍然气愤不已。
五嗲对霍黎氏说:“这个畜生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收拾一下,都跟我去我们屋场。”
霍黎氏为难地说:“我怎么能跟你去,名不正言不顺的,会招人说闲话。”
五嗲一想,也是,自己虽然不怕别人闲话,但霍黎氏是个女人家,女人家的名声最重要,何况她还有儿女,更要顾及面子。
因此他说:“那也不能在家待了,你们赶紧去亲戚家躲几天,等我跟我的干孙子商量一下,此事他一定有办法。”
霍黎氏答应道:“好。”
霍黎氏一家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对五嗲说:“你也快回去吧。”
杏花泪眼巴巴地对五嗲说:“干爹我们走了,您老快回去吧,小心那帮人。”
五嗲笑道:“放心去吧,没事。”
霍黎氏和杏花一步三回头地奔亲戚家去了,五嗲也赶紧动身回毛栗屋场。
刚走出街口,就见巫亢戊带着一群人追来,五嗲害怕巫亢戊去追霍黎氏一家,故意露出身影,向着霍黎氏他们相反的方向跑。
身后响起了枪声,五嗲“哎哟”一声栽倒在地,他的腿中了一枪。
五嗲很后悔没有带把枪在身上。
五嗲咬着牙忍着痛瘸着腿继续往前跑。
巫亢戊见五嗲还在跑,一连几枪都没打中五嗲,就对那群人喊道:“快打他的腿!”
那群人是阵风挺进队队员,他们的射击技术都很好,就有一枪又打中了五嗲的另一条腿。
五嗲扑倒在地,可五嗲还是咬牙往前爬。
巫亢戊一群人跑过去围住五嗲,巫亢戊狞笑道:“跑啊,爬呀,打我啊,你这个老混蛋,看老子今天如何整你!”
说着,一脚向五嗲踢来。
五嗲哼了一声,倏地双手在地上一按坐稳,左手接住巫亢戊的脚,右手奋力一砍,痛得巫亢戊又栽倒在地。
可惜五嗲负伤在身,力道不够,否则,巫亢戊的那条腿非断不可。
两个阵风挺进队的队员一见五嗲这么勇猛,立刻冲上来挥拳直击。
五嗲觑准机会一把擒住一个小鬼子的拳头奋力一扭,就将那个小鬼子扭到在地,右手掐住小鬼子的喉咙一捏,那个小鬼子就死翘翘了。
但另一个小鬼子的拳头却捣在五嗲的后背,五嗲仆倒在地。
追赶五嗲冈部弘也来了,此时冈部弘见五嗲如此坚忍顽强,飞起一脚朝着五嗲踢去,五嗲就被踢得飞去五米之外。
冈部弘老鬼子力气很大,那一脚五嗲却接不住。
见五嗲倒地,几个阵风挺进队员跑过去按住了五嗲手脚。
好个五嗲,尽管疼得头上汗珠直冒,却咬着牙忍着痛奋力挣开一个小鬼子,抱着那个小鬼子的小腿用力一扭,就听得“咔嚓”一声,竟硬生生将那个小鬼子的腿骨扭断了。
冈部弘一见,冲过去朝着五嗲的头又是一脚踢去,五嗲又被踢出去五米。
五嗲就动弹不得。
巫亢戊却扑过去将脚踩在五嗲的胸脯上用力一碾,“咔嚓”几声,五嗲的胸骨就断了好几根。
阴毒的巫亢戊恨五嗲让他在冈部弘面前丢了面子。
五嗲大脑一阵晕眩,昏了过去。
冈部弘对小鬼子喝一声:“拖回去!”
两个挺进队员就拖着五嗲往霍驰峰家走。
五嗲一天都没回来,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二赖子心里忐忑不安,亲自带人寻找,很快就得到消息,五嗲被挺进队抓了。
二赖子脸色铁青,抓了五嗲,挺进队戳到了二赖子的心窝里。
可二赖子身边只有雷子,二赖子对雷子说:“你回去叫老周他们集合队伍来霍家湾,我先去霍家湾探探五嗲关在哪里。”
雷子也没多想,立即撒腿就往毛栗屋场跑。
二赖子心急如焚,五嗲是他最敬爱的人,从小到大,五嗲就像亲爷爷一样待他,给他做玩具,给他讲故事,给他当马骑,陪他练武艺,有好东西自己舍不得吃都留给他吃,就是现在,也是兢兢业业、诚诚恳恳地帮他料理家务,帮他打理护村团和羊角卫国队,无论什么时候,凡是二赖子交代给他的事,二赖子都可放一万个心,五嗲都办得妥妥帖帖,何尝有一丝差错。
如今五嗲竟然被阵风挺进队抓了,二赖子就知道,阵风挺进队这是针对他来的,是自己连累了五嗲。
五嗲被抓二赖子现在心里想的就是要快点将五嗲救出来,二赖子的头脑里都是五嗲那慈祥的面容,他怕去迟了五嗲有个好歹。
二赖子这次有点不冷静,他虽然知道阵风挺进队是针对他的,却没耐心等到羊角卫国队来,自己到了霍家湾,就直接找上了霍驰峰的家。
可当他看到五嗲被成大字钉在霍驰峰家大门旁的墙上时,他怒火塡膺、目眦尽裂。
他想也没想,飞身上前,就想将五嗲从墙上解下来。
可墙壁上没有可附着的地方,他只能跳起来去拔那钉着五嗲手脚的大铁钉。
可当他拔下第一颗钉子不得不落地再一次跳起来的时候,却感到脚下一软,就落进了一个深坑的大网里。
就在这时,从围墙后跳出一群阵风挺进队的小鬼子来,一些人拿枪指着二赖子,另一些人就将二赖子从深坑里扯了出来。
这些都是巫亢戊那个阴心烂肚的恶棍安排的。
当然,如果二赖子能冷静一点,仔细观察一下,如果二赖子不是不顾一切要救人,二赖子也不会吃这个暗亏。
到此时,二赖子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不敢乱来,因为他要是略有动作,就会被小鬼子打成筛子。
二赖子隐忍着,任由小鬼子将自己拉上来,将自己拖进了大门。
小鬼子将二赖子拖进一间小屋子里时,也不知何时二赖子小剑在手,暗中就将那大网割开了一道口子。
这也是巫亢戊和冈部弘大意了,他们满以为这样强韧的大网二赖子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来。
也是,这大网是用牛筋织就的,是猎人们用来捕捉凶猛野兽用的,就是能割开,也得费点时间。
可他们万想不到,二赖子的小剑是何等的锋利,那可是能斩钉截铁的小剑。
一进小屋,二赖子就从大网里脱了出来,跳进小鬼子群中,右手持枪左手持剑,枪打剑挑脚踢,立刻就撂倒了五六个小鬼子。
其余的小鬼子见二赖子如此神勇,只得赶紧往门外退,却将门关上了。
二赖子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但他也不敢贸然冲出屋门,因为门外的小鬼子一定虎视眈眈持枪守在门外,稍有差池,就会被打成筛子。
二赖子双枪在手,也紧盯着屋门,偷空打量着小屋,却见这小屋非常高,也没有窗户,只有屋顶有两片玻璃亮瓦,这才看得清屋里的情形。
这屋子想必是霍驰峰和霍雨田两个恶霸专门用来关人的。
二赖子觉得自己要逃出去也还是能做到,关键是在他逃跑的时候还得防备小鬼子,要是刚爬上墙小鬼子用枪对付他,他就跑不了。
现在的情况是,小鬼子不敢进来,二赖子也不敢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