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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莫要中了敌人圈套

明代风云 勤蚁 2828 2025-06-05 06:01

  “昨日兵部调档的两名校尉被刺后,臣往北镇抚司提审毕旺时,便已留了后手......”

  锦衣卫指挥使商辂略作停顿,目光微沉,说道:

  “臣在诏狱周遭布下了三名暗哨,皆是身家清白的可靠人手。”

  “先生行事果然周密。不知这暗哨可有所查获?”

  作为一名听众,朱齐显然十分合格。

  “确有发现!”

  商辂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函,“今晨丑时,得一名暗哨急报。

  昨夜子时,见一锦衣校尉鬼祟靠近诏狱,与当值狱卒窃窃私语,不过半刻便匆匆离去。”

  说到此处,商辂忽然住口。

  朱齐听到这,不由得皱眉问道:

  “先生日间方提审毕旺,便有人夜探诏狱,莫非是……那背后之人坐不住了?”

  他猛地想到什么,声音陡然一沉:“那暗哨不会也被......”

  “殿下莫担心。”商辂口中说着不让太子担心,但脸上神色却是颇为凝重:

  “那名暗哨无恙。只是那校尉极为警觉,行踪飘忽,专择暗巷迂回。

  若非臣遣去的是追踪好手,只怕早已跟丢。”

  “那后来呢,结果怎么样了?”

  朱齐追问道。

  “那校尉......”

  商辂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

  “最终消失在臣原上司——兵部尚书于大人府邸的侧门处。”

  “什么?!”朱齐闻言陡然起身,手边茶盏差点翻倒。

  他心中犹如惊雷炸响,难道那刺客钱勇背后指使之人乃史上大名鼎鼎的于谦?

  当年,土木堡一役,英宗天子亲军全军覆没,剩下的拱卫京师的残兵败将不足十万,士气低迷,人心惶惶。

  朝中大臣手足无措,有人主张南迁,有人建议避战,朝廷上下乱作一团。

  在一片混乱中,正是当时的兵部侍郎于谦挺身而出,坚决反对迁都。

  他力陈:“京师乃天下根本,一动则大势尽去!诸公岂不闻宋室南渡之祸乎?”

  这番掷地有声的言论,得到了监国郕王朱祁钰的全力支持。

  在于谦的建议下,郕王立即发檄天下,急调顺天府、应天府的备操军,山东和南直隶的备倭军,江北各地的运粮军,星夜驰援京师。

  当时形势危急——英宗被俘,太子年幼,瓦剌大军直逼北京。

  大臣们纷纷请求郕王即位,以稳定军心。

  景泰帝再三推辞,正是于谦当庭高声说道:“臣等是为国家考虑,绝非出于私心!”

  这才促使景泰帝登基,并立即任命于谦为兵部尚书,全权负责京师防务。

  在整个京师保卫战中,于谦的军事才能体现的淋漓尽致。

  从军队调动到城防部署,所有决策都由于谦一手制定,即便军情紧急,战况瞬息万变,他总能迅速做出精准判断。

  最终,明军成功击退瓦剌,保住了北京城。

  直至现在,景泰帝对于谦仍是极为倚重。

  此时的于谦不仅掌握着远超一般兵部尚书的权力,统领全国兵马调度,还主导了京营改革。

  甚至在朝廷人事任免上都有很大话语权——每当重大人事任用之际,景帝通常会询问他的意见,当然昨日的锦衣卫指挥使任命除外。

  从权力角度来看,包括安插东宫侍卫和消灭证据,于谦确实具备这样的能力和手段。

  但蹊跷之处在于——他这么做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作为朝中重臣,于谦已然位极人臣,即便英宗如今再次复辟,他也断无可能再获如此权柄。

  更何况史书明载,英宗复辟后便“以谋逆罪,杀于谦弃市”。

  “莫非……”朱齐手指轻轻在茶杯盖上绕圈,皱眉思索:“莫非这于谦仍执着于儒家正统之念,心中还想要匡扶正统皇位传承?”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他便暗自摇头。

  要扳倒孙太后已非易事,更何况还要对付深受景泰帝信任、手握重兵的于谦?简直难如登天。

  想到这里,朱齐不禁觉得头都大了几分。

  “等等,头大?”

  他突然醒悟,自嘲地拍了拍额头,“看来自己还是未能熟练运用这新增的能力!”

  只见太子朱齐整肃衣冠,正襟危坐,在心中默念“于谦”二字。

  然而与方才那张秋虹一样,脑海中仍是波澜不惊,全无预警之兆。

  “莫非这能力今日失灵了?”他不信邪,又尝试念道:“Fangini”。

  霎时间,往日熟悉的刺痛感如约而至。

  但见眼前一片漆黑,唯有海浪拍打船舷的声响与阵阵鼾声交织——原来这厮正在海上酣睡!

  昨夜仓皇出逃的方吉尼,此刻正在船舱中高卧。

  这视频预警画面的价值不大,朱齐便匆匆睁眼,强制中断了窥探。

  不过,这番试探倒是印证了一点:至少在眼前这场刺杀危机中,兵部尚书于谦并未牵涉其中。

  那么,那个鬼鬼祟祟的锦衣校尉为何会在于谦府邸附近消失?

  难道……是他儿子于冕?

  朱齐眼中精光一闪。

  他仔细检索脑中记忆:那年京师保卫战后,石亨因功不及于谦却得封武清侯,心怀愧疚,遂上疏举荐于冕为都督府前卫副千户。

  谁知于谦厉色拒绝:“国家多事之秋,臣子义不顾私。且石亨身为大将,不闻举一幽隐、拔一行伍微贱以助军国,而独荐臣子,于公议安乎?“

  此事拂了石亨的面子,令他恼羞成怒,往后与于谦之间不怎么往来。

  如今想来,莫非于冕已暗中投靠了石亨?

  朱齐精神一振,本着不漏过任何一丝可能性,当即开口问道:“先生可知于尚书府上还有哪些亲眷?”

  商辂闻言心头一紧,暗自思忖:

  “太子这是何意?

  莫非想要控制于大人家眷?

  可于大人如今在朝廷中威望正盛,又掌握天下兵权,太子若贸然行事,结局定然是以卵击石。”

  尽管觉得不太妥当,他还是低声禀报道:

  “锦衣卫记录中,于夫人董氏已故,现有一子于冕,一女于璚英,嫁给锦衣卫千户朱骥。”

  显然,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在接到密报之时,也已做足了功课。

  朱齐再次闭目凝神,心中暗自将“于冕”、“于璚英”、“朱骥”这几个名字再次逐一默念。

  奇怪的是,这时脑海中依旧风平浪静,全无预警之兆。

  经此试探,已然可以断定——于谦府上诸人,与日前那场刺杀确实没有半分干系。

  思及此处,朱齐眉宇间的阴霾渐渐散去。

  “于尚书绝非谋逆之人。先生暂且不必在他身上耗费心力。此番……”

  他缓缓起身,负手在殿中踱了几步,转身直视商辂,“怕是有人要借于尚书之名,行那瞒天过海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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