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论道,对于武者而言,绝非唇枪舌剑之戏谑,而是需以手中之剑、掌中之拳,真刀真枪地较量一番,胜负既定,方能彰显道之高下。
光看嘴皮子是说不清楚的,最终还是看谁能打,谁能打自然是谁的道大。
黑木崖之巅,冷风呼啸,穿林越岭,拂雪掠云,无远弗届。
乌云压顶,层层叠叠,遮天蔽日,虽未见雪花飘落,但寒气已透骨而入。
在这片苍茫的天穹之下,两道白衣身影傲然对立,正是东方不败与陈仙,他们一路疾驰,没多久就来到了这里,速度很快。
东方不败依旧如故,两手空空,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息,仿佛世间万物皆无法入其法眼。
而陈仙则紧握着一颗由雪凝练而成的雪球,紧实无比,宛如铁球,寒气四溢,令人心生敬畏。
“自我修为有成,纵横江湖,败尽各大剑派、世家及诸多势力高手,未尝一败,真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东方不败缓缓开口,声音平和而淡然,没有丝毫炫耀之意,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是她天生就应该做的事,就能做的事。
“那时,我自认为已是天下第一,日月神教旗令所到之处,无人不从。我甚至亲赴京城,俯视紫禁城,强如当今朝廷也只能对我无可奈何。那时的我,意气风发,江湖无敌,独立黑木崖之巅,至今已有六年之久。”东方不败的话语中充满了回忆与感慨,仿佛在诉说着其他人的一段传奇,而不是她自己。
陈仙微微一笑,赞道:“白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天下男儿,多不如你。不败之名,天下皆知,实至名归,令人钦佩。”
“可惜这么些年,我竟却未曾料到,这世上竟还有陈兄这等人物,如此年轻便已成为大宗师,而江湖上却鲜有其名,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东方不败轻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淡漠。
陈仙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言。对他而言,不会去做很多出风头的事,从开始的生存到现在的论剑皆是如此。
东方不败继续说道:“若非遇见陈兄亲上黑木崖,恐怕我仍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在此,我真得好好感谢陈兄,让我得以见识天地之广阔,不再是井底之蛙。”
陈仙依旧只是微笑,保持沉默。
“今日之战,还望陈兄不吝赐教,东方将不胜欣喜。”东方不败也不等陈仙回应,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与战意。她也想看看陈仙到底有多强。
“必不让白姑娘失望。”陈仙收起微笑,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对于战斗,他始终保持着敬畏之心,因为他认为,每一次战斗都是对他自己武学的考验与提升。
“自突破大宗师一个月以来,我也有所感悟,请陈兄一试锋芒。”
东方不败元神连接天地,天地之力加身,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太阴之气,气势如虹,直冲云霄。她的身影在黑木崖之巅显得愈发高大威猛,仿佛一尊不可战胜的战神。
整个黑木崖上空的云层不断变幻,聚散无形,仿佛都被东方不败的霸道气势所压碎。
她的黑发随风飞舞,发丝晶莹如玉,肌肤透亮如光,太阴道经运转之间,古老苍茫的道韵弥漫开来,震动天地,令人心生敬畏。
只见东方不败挥动玉手,捏掌为拳,拳势带动天地,引动风云。
天地之力伴随其左右,仿佛成为她拳法的延伸,压迫着空间。
随后,她身影闪烁,瞬息间便出现在陈仙面前。
她挥动拳头,以刹那毫厘之速打出。拳未至,天道般的霸道气势便已压迫而来,唯我独尊的意念不断冲击着陈仙的心神。
然而,陈仙这些年的心灵修持极为深厚,早已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
东方不败的气势和意念冲击在他面前只是如同清风拂面,水波不兴。
他心神如磐石般坚定,不为所动。
在东方不败闪身而来的刹那,陈仙脚尖轻点,剑步运转。
心神一动间,元神微微一震,便破开了东方不败的意念封锁,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随后,他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东方不败的眼前,赫然出现在她的另一侧。
而东方不败那气势如虹的一拳,瞬间打在了空中的乌云之上。
在陈仙躲开的地方,漫天乌云被东方不败的一拳打成真空,一片洁白无瑕,毫无黑暗。
拳劲霸道无比,发出的太阴之气更是强绝至极,将几百米长的区域冻成了一片晶莹,宛如一条由冰筑成的天路,令人叹为观止。
陈仙不禁赞叹道:“拳劲霸道、拳势霸道、拳意霸道,太阴之气更是强绝无比。白姑娘突破大宗师后果然非同凡响,天下已再无这等霸道之拳了。在下也是万万不敢硬接的,只能以巧取胜。”
“哼,我看你不是不敢,而是不屑吧。再来!”东方不败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她似乎对陈仙这一闪躲感到生气,也不知是气自己的意念锁定不了陈仙,还是气陈仙没有硬接她的拳招。
不过东方不败也知道,真正的战斗是各方面的,能破开她的意念锁定,那也是陈仙的实力。
而且战斗在于实力与意志的碰撞,而非简单的拳脚相加。
说话间,东方不败素手探出,左手一抓,漫天的天地精气化成一柄剑,一柄透明如冰晶般的剑。
这柄剑在她的手中闪烁着寒光,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仿佛能够斩断一切阻碍。
陈仙见状,也是用手一拍掌中的雪球。
雪球瞬间破碎,化作无数细小的雪粒。
然后,他在指尖轻点,刹那间太阴之气涌出,包裹着这些细小的雪粒。
紧接着,这些雪粒便化为一柄银白的剑,剑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能够照亮黑暗中的一切。
“像你这样的剑术,天下已再无第二人。恐怕那南海飞仙岛的白云城城主叶孤城和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在你面前也只能感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东方也想看看陈兄的剑术,前些天未曾得见,今日定要一睹为快。”
东方不败感知着陈仙身上涌出的锋芒剑气,那剑气带着很大的威胁,仿佛能切割万物。
陈仙持剑而立,太易剑章缓缓运转。周身爆裂的剑气四溢,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