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第276队战圣灵宗(二)
王冬儿就站在这座风暴中心的擂台上,身姿挺拔如出鞘的利剑。她脚下,是一具刚刚失去生命气息的圣灵教魂师尸体,猩红的液体蜿蜒流淌,在地面上勾勒出刺眼的图案。她那双比星辰更为明亮的眼眸没有丝毫动摇,平静地扫视着擂台对面——那里,是一群气息阴冷、身着黑色教袍的圣灵教成员。
方才那句响彻全场的清叱余音犹在:“下一个。”
此言一出,犹如滚油泼入了烈火之中。圣灵教阵列里,那些原本就双目赤红、周身萦绕不祥气息的魂师们,眼中的怒火瞬间被彻底点燃。邪魂师之间固然冷酷无情,视同伴如草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能容忍一个外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自己的面击杀同门,并以如此轻蔑的姿态进行赤裸裸的挑衅!他们胸腔剧烈起伏,愤怒的嘶吼被强行压抑在喉咙深处,身上魂力激荡,形成一片扭曲视野的黑色涟漪,若非人群最前方那道身影——他们的圣女尚未发话,他们早已如脱缰的野兽般扑下擂台,要用最残忍的手段让这个史莱克的天之骄子领教什么叫圣灵之怒。
圣灵教圣女静静地立在众人之首。与教徒们的狂怒不同,她的面容被一层朦胧的黑色薄纱覆盖,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此刻,这双眸子正锁定在王冬儿身上,她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时而蹙起,时而舒展,仿佛在进行着某种复杂而冰冷的计算。终于,一声短促、带着金属摩擦般质感的轻哼从她喉间溢出:
“可不要天真地以为,我的人,就只有这么点实力。”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喧嚣的背景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憎恶,你去。让她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是我们圣灵宗真正的力量。”
“是!多谢圣女大人恩典!”一个身材高大、肌肉虬结得如同怪石堆砌的光头壮汉闻言,丑陋狰狞的脸上瞬间爆发出狂喜之色。他名叫憎恶,正是圣灵教此次参战的代表之一。只见他狞笑一声,巨大的脚掌狠狠蹬地,整个人如同出膛的攻城锤,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爆裂声和地面砖石的碎裂声,“轰”的一声便稳稳砸落在王冬儿十数米开外的擂台之上。那沉重的落点激起的震荡波,甚至让最近的防护光幕都泛起了急促的涟漪。
台下的圣灵教人群中,一名形容枯槁、仿佛裹在宽大黑袍中的骷髅般的身影微微晃动。他代号“骷髅”,是憎恶的同门,同为魂帝级强者。见到憎恶被点名出战,他深陷的眼窝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忿和嫉妒,声音带着骨节摩擦般的嘶哑:“圣女大人……为何让憎恶上?以他的实力,恐怕未必是那王冬儿的对手啊……”话虽如此,他更多的却是不满圣女未选自己。
圣灵教圣女甚至没有回头。那冰冷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的屏障,如同两根无形的冰锥骤然刺向骷髅。“聒噪。”她的语气降至冰点,周遭的温度都仿佛随之骤降,“让你去?只怕上去还不如他!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下一次……胆敢质疑我的决定,就算你的师父是哪位长老,你也休想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话音落下的刹那,一股宛如洪荒猛兽苏醒般的恐怖气息毫无征兆地从圣女体内爆发!那并非纯粹的魂力威压,更像是无数怨魂尖啸、无数负面情绪凝结成实质的精神风暴!骷髅只觉得灵魂都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攫住,大脑一片空白,双腿再也支撑不住那瘦弱的身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坚硬的地面都出现细密裂纹。他剧烈地颤抖着,口中嗬嗬作响,却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在魂圣巅峰(甚至更高)的威势下,他这个魂帝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擂台上,王冬儿那舒展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聚拢了一瞬。骷髅的实力她之前亲眼见过,绝对在魂帝层次,竟然被这圣灵教圣女一个眼神、一股气势就轻易镇压得跪地不起?这绝非单凭魂力等级就能解释的事情。那诡异的精神冲击和实质化般的威压……此女的实力,最低也是强大的魂圣,而且极有可能比自己当前展现的修为还要更高深!一个潜在的强敌形象瞬间在王冬儿心中警铃大作。
“嘿嘿嘿……”憎恶的狂笑声打断了王冬儿的思索,也点燃了他自己的战意与凶性。看着台下跪伏的同门和圣女那冰冷的目光,他感觉自己作为圣女“工具”的价值即将被证明。“该死的史莱克,该死的王冬儿!敢挑衅我们圣灵宗?好啊,老子正好拿你的人头祭旗,让那些还心存侥幸的蠢货们都知道,唯有畏惧我们,才是唯一的生路!”憎恶的咆哮声浪中充满了嗜血的疯狂。
随着他的狂吼,令人惊骇的异变在他身上发生了!他的身躯如同吹气般疯狂膨胀,原本就有近三米的恐怖身高再次拔高!皮肉下的骨骼发出密集如爆豆的脆响,粗壮的血管如扭曲的巨蟒在皮下蠕动、贲张。灰绿色的皮肤转瞬间化为一种类似生铁的古铜色泽,表面的褶皱和疤痕沟壑变得更宽更深,隐隐覆盖上了一层金属般的角质层。短短数息,一个身高超过六米,筋肉虬结、散发着硫磺般腥臭气味的巨大魔物已经矗立在王冬儿面前,如同远古复苏的石像鬼,投下的阴影几乎将纤秀的王冬儿完全笼罩。
就在憎恶身体异变的同一刻,场边史莱克学院的休息区,一双深邃如海洋般的眼眸骤然收缩。霍雨浩紧盯着憎恶膨胀的身躯,那熟悉而恐怖的形态勾起了他灵魂深处某些冰冷、残酷的记忆碎片——前世被逼至绝境,徐三石以玄冥盾硬撼此獠,盾碎人重伤的景象历历在目!憎恶的力量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笨拙,其恐怖的物理破坏力和防御力,是能将攻防一体的顶级防御系魂师都生生砸垮的噩梦存在!
一股因对潜在危险的极度警觉而产生的担忧(是对同伴安危、团队整体战力的担忧),瞬间充斥了霍雨浩的心头。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目光牢牢锁定了擂台中央的王冬儿。那目光沉重而专注,饱含着她是否能扛住这场远超寻常战斗的提醒与评估之意。
然而,王冬儿的精神如同她的武魂光神蝶一般纯粹而强韧。在憎恶完成变身、发出嗜血咆哮的同时,她心中的警惕已升至顶点,决断只在毫厘之间。没有任何犹豫,在王冬儿身前,象征着万年魂技的深邃黑色魂环骤然爆发出刺目强光!
“第二魂技,蝶神之光!!!”
娇喝声伴随着威严的光明气息扩散开来。刹那间,王冬儿背后那灿烂的光翼仿佛骤然延伸、展开!其身后的空间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碎的琉璃穹顶,骤然浮现出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散发着神圣气息的金色空间洞窟!每一个空洞都不过拳头大小,其中酝酿着令人心悸的光明压缩力量,仿佛连接着纯粹光元素的源泉。毁灭性的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汐,瞬间涌向正在膨胀的憎恶。
憎恶巨大的身躯猛地一滞!纵然他此刻凶焰滔天,那源自能量本质的光明与纯粹气息,依旧让他来自灵魂深处感到了厌恶与一丝本能的畏惧。他狰狞的脸上狂喜稍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吼——!第二魂技·血肉壁垒!”他绝不想坐以待毙!庞大的身躯再次爆发出轰鸣,铜铁色的角质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厚、硬化,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金属光泽。紧接着,他那堪比巨柱般的双拳紧握,巨大的拳头上覆盖着嶙峋尖锐的骨刺。没有任何花哨,巨大的身躯展现出与其庞大体积不符的爆发力,如同一座移动的山丘,裹挟着足以碾碎魂导合金的恐怖威势,双拳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爆鸣,悍然朝着原地不动、神色平静的王冬儿狂暴砸落!他要将对手连同她所有的光明,一并砸成齑粉!
王冬儿的眼神如同冰封的湖面,没有丝毫涟漪。她深知这看似莽撞冲击的可怕,一旦被锁定,即便以速度见长的自己,在那庞大身躯掀起的风压和蛮横的力量覆盖下也难以完全规避!打断,必须立刻打断!她的战术思维如光刃般锐利。
黑色魂环的光辉尚未散去,紧接着,第三个同样深邃如墨的魂环骤然亮起!王冬儿的身体在光晕衬托下仿佛变得透明,唯有那极致的意念驱动着魂技的释放。
“第三魂技·蝶神斩!”
嗡!
以狂暴姿态前冲的憎恶瞬间被凝固在空气中!并非真正的空间禁锢,而是在他被千重光锁定气机的刹那,无数道凭空凝成的光之棱镜如同时空折射般将他层层包围!这些菱镜彼此映照,相互反射着刺目得令人无法直视的纯粹光芒,形成一个错综复杂、散发着高频光能震荡的巨大立方体牢笼!憎恶那摧山断岳的双拳,距离王冬儿还剩下数米之遥,却被硬生生定格在其中,狂暴的冲击力如同泥牛入海,被无数镜面精准地分散、反射、消耗殆尽!整个牢笼剧烈震颤,光屑纷飞,发出刺耳的嗡鸣,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却顽强地将这狂暴魔神死死困锁在原地。
与此同时,王冬儿并未停歇。第二魂技“碟神之光”在第三魂技释放的同时已被催动到极致。
“千重光·审判之矛!落!”
那布满她身后空间的千重金色光孔,瞬间爆射出无数柄纯粹由高度压缩光元素构成的巨型光之长矛!每一柄矛都长约两米,矛尖锋利无匹,流动着毁灭性的能量,如同神罚之矛的暴雨,带着神圣而冰冷的绝杀气息,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精准地轰击在光之牢笼内那铜铁色的巨大身躯之上!
铿!铿!铿!铿!铿!铿!铿……!
密集到足以震破耳膜的金属碰撞声瞬间爆响开来!那不是钝器击打血肉的闷响,而是如同万柄巨锤同时轰击一座万载玄铁打造的巨钟!火光与刺目的金光疯狂地在光之囚笼内部迸溅、炸裂!每一柄“审判之矛”撞上憎恶那恐怖防御的瞬间,都爆开一团耀眼的能量光团。牢笼被冲击得光影剧烈扭曲,囚笼本身成为了一个内部能量风暴肆虐的惊心容器。
王冬儿瞳孔微缩。透过不断震荡的光影,她清晰地看到:那些锋锐无匹、足以洞穿精钢的光矛,绝大部分竟被憎恶体表那层极其厚重的、覆盖着角质层的铜铁色皮肤阻挡在外!矛尖刺入寸许便难以为继,只留下浅浅的焦痕和凹陷。只有极其少数凝聚度最高的光矛,才能突破防御,刺入更深的地方,带出少量暗绿色的腥臭体液。这防御力……远超普通魂帝魂圣的兽武魂防御系魂师!竟能硬撼自己的万年魂技正面攒射而未被重创?这份韧性和强度,简直匪夷所思!
“吼——!!!”光之囚笼中,憎恶发出被疼痛激怒的狂吼,剧烈的痛苦反而让他更加疯狂。他庞大的身躯在“审判之矛”的攒射中剧烈晃动,如同被激怒的猛犸。他开始疯狂撞击四周的光之棱镜壁垒,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囚笼剧烈摇曳,光之墙壁上裂纹蔓延!
王冬儿深吸一口气,冰冷的决然在她眼底深处凝聚。试探已然足够,这种级别的怪物绝不能留手!既然第三魂技的困锁和第二魂技的强攻还不足以终结……那么,就祭出更强大的力量!
她双手在胸前结印,第四个魂环——那深邃的黑色魂环如同吞噬光线的黑洞再次闪耀!
“第四魂技·六芒星阵!”
嗡——!
刺耳的破空声响起!根本不给憎恶任何喘息或脱困的机会,一个由纯粹金光构成、直径超过五米的巨大六芒星魔法阵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憎恶脚下!星阵的线条极其复杂,古老的符文在其中急速流转、点亮,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恐怖能量波动和一种源自规则层面的审判气息!
憎恶那由疯狂支配的大脑也感受到了脚下传来的致命威胁!这是足以对他造成根本性伤害的力量!强烈的求生本能压倒了对胜利的渴望。他顾不上继续冲撞囚笼(也撞不开),狂吼着想要离开这六芒星的范围。他巨大的脚掌奋力抬起,想要迈步——
然而,太迟了!
“天征·启!”王冬儿清冷的声音如同宣判!
地面上的巨大六芒星阵骤然爆发出如同太阳核心般刺目欲盲的无量金光!这光芒瞬间将整个光神囚笼内部彻底填满、撑爆!无数由神圣、高温、净化与强斥属性交织在一起的光明力量,形成一个绝对的领域,由内而外、毫无死角地从憎恶的身体每一处毛孔疯狂灌注、灼烧、撕裂!
“啊啊啊啊啊——!!!!!!”
憎恶那非人的恐怖惨叫猛地爆发出来!其凄厉、痛苦的程度,远超之前任何时刻!仿佛灵魂和血肉都被置于神之熔炉中无情炼化!肉眼可见,他那引以为傲的铜铁色皮肤在金光的冲刷下迅速变红、发焦、冒烟!坚硬的角质层如同被强酸泼洒般滋滋作响,纷纷龟裂、剥落!暗绿色的血液刚刚渗出便被蒸发成腥臭的气雾!他巨大而坚韧的肌肉纤维在金光的“灼蚀”与规则的“裁决”双重力量下痛苦地痉挛、扭曲!光神囚笼在那狂暴的力量冲击下终于轰然破碎,化为漫天流萤。显露出内部挣扎的巨怪:他的身躯如同被投入烈焰的蜡像,在惨嚎中剧烈地抽搐、挣扎、变形、熔化!
凄厉到令人头皮发麻的、不似人声的嚎叫,穿透了擂台的防护罩,清晰地回荡在庞大的竞技场上空。这声音带着灵魂被撕裂的痛苦和肉体被净化的恐惧,让看台上许多意志不够坚定的观众瞬间脸色发白,捂住耳朵,甚至有人几欲呕吐。
场边的裁判,一位来自武魂殿或星罗帝国中立势力的高阶魂师,此刻面罩下的脸色也极其难看。他额角渗出汗珠,捏紧的拳头青筋暴起。规则上,只要选手不认输或未被判定失去战斗能力,比赛就不能终止,他也不能随意干预。然而……这毕竟是圣灵教的弟子。他心念电转,衡量着是否应该出手干涉——这声音太惨烈了,对方看上去真的快要被活活净化了!可是一想到圣灵教的种种可怕传闻和那圣女的冰冷手段,他又迟疑了。最终,这位裁判做出了一副“高度紧张、随时准备出手救人”(却只是摆出姿态)的架势,紧紧盯着擂台,仿佛在专注判断时机,心里实则矛盾重重:救吧,得罪不起圣灵教;不救吧,万一真死了又说不过去……他选择了按兵不动,期望王冬儿能“适时”收手。
在最高规格的皇室专属看台上,装饰着魂导灯饰和华丽浮雕的包厢内,星罗帝国未来的主宰徐天然太子端坐主位。他脸上挂着一贯的、仿佛精雕细琢出来的平静笑容,眼神深邃难测。然而,在他身侧后方一步之遥,侍立着一名相貌极为英俊的男子。此人乍看宛如玉树临风的书生,然而细观其眼眸深处,却翻涌着近乎实质化的疯狂与残酷光芒。他正是圣灵教的重要人物——钟离乌。
当憎恶那足以动摇普通人心神的惨嚎传来,钟离乌眼底的疯狂瞬间转化为冰冷的杀意!这股杀意并非完全针对王冬儿(她自有圣教清算),更多是锁定在场边的裁判!他清晰地看到了那裁判犹豫不决、迟疑观望的姿态!在他那极端扭曲的世界观里,这种“失职”和“对圣教弟子痛苦的漠视”,已有取死之道!若非场合特殊,他此刻恐怕已按捺不住要出手将那裁判碾成肉泥!
“呃……”钟离乌强压下汹涌的暴虐情绪,他那英俊的面庞扯出一个勉强算是得体的笑容,转向徐天然,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急切”:“太子殿下,您也看到了。憎恶遭受重创,剧痛之下意识恐已不清。他明显早已失去继续战斗的能力!恳请殿下明示裁判,终止比赛,宣布史莱克王冬儿获胜!再这样下去,会损及圣教……”他顿了顿,将“颜面”二字咽下,换成更“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会损及大赛公平竞技之根基啊!”
钟离乌心中憋屈无比。他非常清楚圣灵教的底牌——教中确有两位宛如定海神针的太上长老(如龙逍遥、叶夕水),修为惊天动地。但这两位宿老,如同史莱克的海神阁宿老一般,年事已高,深居简出,更多是一种象征意义的存在。教中真正可用的高端战力多为封号斗罗,但也如史莱克那些内院长老一样,要么镇守要地,要么有自身事务(或半退隐)。而年轻一代如憎恶、骷髅之流,虽是重点培养的对象,远未成长到足以独当一面的程度。损失任何一个,尤其是被当众如此虐杀,都是对圣灵教声誉和潜力的巨大打击!他不得不出面求情,用徐天然来压裁判。
徐天然缓缓侧过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微笑,眼神中却带着一丝玩味的探究,甚至有点乐于看到钟离乌吃瘪。他故意拖长了语调,语气带着不解:“哦?国师此话何意?场上的情况……孤似乎看得分明。”他刻意指了指擂台上那仍在金光明焰中翻滚挣扎的巨大身影,“那位憎恶选手并未主动拍地认输。裁判亦未作出其彻底失去战斗能力之判定。大赛自有规则,公平公正乃孤之所愿。此刻裁判‘谨慎’、‘尽责’地观望裁决时机,不是正体现了大赛的规范吗?”他将钟离乌提出的“公平”二字,又轻飘飘地推了回去。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擂台,仿佛只是在欣赏一场波澜壮阔、结局未明的精彩对决,嘴角那抹微笑,愈发显得意味深长。擂台上,金光与哀嚎仍在持续,如同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光明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