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拍摄结束，已是深夜十一点多。

　　这对于剧组来说，都是常态。

　　林诺回到酒店，洗完澡坐在沙发上，看张子超之前发来的消息。

　　张子超的效率确实高，一天的时间，他已经得到不少信息。

　　现在跟组的制片人，其实只是个“傀儡”。

　　说白了和张子超的身份有点像，与其说是资本代表，不如说是个“职业项目经理”。

　　而这名“项目经理”抠得令人发指！

　　按照张子超的描述，林诺自认绝对没他会抠。

　　根据剧组工作人员流传出来的“闲话”，在前期筹备阶段，找他签个单可太难了！

　　器材、道具、布景、场地等各种费用，每一笔都精打细算。

　　只要有平替，绝对不会选择更好的。

　　万幸是这种青春爱情题材，否则简陋程度根本不敢想。

　　“这么小气？”林诺摸着下巴凝神思考，“只听说剧组有大把的灰色收入，从没听过成本控制到这种程度！”

　　5000万投资，日子过得这么紧！

　　洗钱？还是有人在里面当“二传手”？

　　再联想到剧组上下对林诺的恭敬态度。

　　这两者之间一定有关联，到底是什么呢？

　　想不明白，信息还是太少。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剧组绝对有问题。

　　林诺正发呆，手机上收到住在隔壁的向函芝发来的消息：喝一杯吗？

　　半夜十二点，你找我喝一杯？

　　我猜你一定是找我研究夜光剧本！

　　林诺有心从自己做起，带头净化娱乐圈，直接拒绝。

　　可实在对剧组背后藏着的真相太感兴趣，如果从向函芝身上套点话，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林诺正在想着要不要“喝一杯”，门铃响了。

　　“这么急？我都没回复你，自己找上门来！”

　　为了自我保护，本来光着膀子的林诺，套上一件T恤才打开门。

　　与他的保守相比，手上提着一打啤酒的向函芝明显比较奔放。

　　裸的小背心，可以笃定里面没有其他内搭。

　　下半身是睡衣短裤，花式妖娆，勉强包住屁股蛋。

　　最奇怪的是这姑娘没穿鞋，光着脚来的。

　　合理。

　　差点忘了，这是位来自漂亮国的国际友人。

　　文化风俗不一样，比较奔放不奇怪。

　　“喝一杯？”向函芝重复信息里的内容，发出“对战邀请”。

　　“喝酒可以！”林诺话说一半，把人让了进来。

　　茶几上，林诺的烟没熄，架在烟灰缸上。

　　向函芝直接拿了起来，放在嘴里过瘾似的猛抽一口，又放了回去。

　　随后盘着腿，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

　　从门口走到沙发上的短暂时间，林诺观察一番，向函芝绝对已喝过两瓶以上。

　　又想到之前看过这姑娘在街上抽烟被拍的新闻。

　　抽烟，喝酒，纹身，肯定是个好女孩！

　　抽烟喝酒摆在明面上，暂时还没看到纹身在哪。

　　但是这架势，林诺有心想找的话，应该手到擒来。

　　“来一根？”

　　林诺把自己的烟熄了，反倒给向函芝递了一根。

　　“来一根！”

　　向函芝舔了舔嘴唇，奇怪地笑了笑。

　　这表情林诺太熟悉了！

　　他也尝试过戒烟，虽然没成功，但对于其中的过程和心理有着准确把握。

　　向函芝绝对处于“纠结期”。

　　可以几个小时忍着不抽，但一看到别人抽，又或者递了一根，立马会不由自主就范。

　　林诺暗想：正好不知道从哪开始聊，这不是有突破口了吗？

　　边喝边聊，林诺旁敲侧击，很快摸清楚一些信息。

　　向函芝被徐静雷签约，是她公司的艺人。

　　这几年可没少接受“中式教育”。

　　比如戒烟，就是被“家长”徐静雷逼着，维持形象的无奈之举。

　　林诺顺着这个方向继续聊，给点情绪价值，说些“肺腑之言”，很快得到收获。

　　这次的电影，表面上是外部公司投资。

　　实际上只是套了一层壳，徐静雷左手倒右手。

　　不过背后的资本运作，并不轻松。

　　据说徐静雷为了拉到这部电影的投资，可没少花心力。

　　另外，从得到的资源扶持上看。

　　向函芝和“京圈三姐妹”中的另外两位公主，有着明显差距。

　　比如这部电影，是徐静雷自己想办法组局。

　　而另外两人，现在基本上是等别人组局，参与进去即可。

　　林诺边聊边想，有了一个大概思路。

　　向函芝是京圈公主，但不太“得宠”。

　　而这种不得宠，表面上看是徐静雷的资源不行。

　　实际上是没钱！

　　单论三公主背后的关系，都很硬。

　　之前林诺提出的热芭剧集审核问题，假如找“三公主”背后的任何一人，都能轻松解决。

　　可如果是让她们三家出钱，自己攒个项目，徐静雷可比不上另外两方。

　　钱，又回到钱的问题上来！

　　因为没钱，所以抠门。

　　这一点不难理解，可是既然没钱，为什么非要搞一部这种不赚钱的电影？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得奖，捧红向函芝？

　　“你想什么呢？”向函芝看到入神的林诺，出言询问。

　　“没什么。”林诺淡淡一笑，知道再问不出来什么。

　　向函芝不说脑袋空空，但也没多少智慧。

　　她更多的是扮演一个方便操控的工具人角色。

　　有些事哪怕她想说，也不知道背后隐秘，无从说起。

　　“差不多了，早点休息！”

　　林诺晃了晃酒瓶，一打啤酒喝完了，起身准备送客。

　　至于向函芝有没有纹身，纹的什么，又纹在哪……完全没兴趣。

　　林诺入圈之初就说过“睡不了丑的”，现在依然如此。

　　说实话，向函芝丑倒是不丑，但是太普了。

　　颜值、身材、气质没啥亮点，唯一的优势可能只有年轻。

　　但这个圈子里，想要投怀送抱的年轻人还少吗？

　　林诺总不能冲着向函芝酒量不错、烟瘾不小委屈自己。

　　“休息？你让我回去休息？”

　　向函芝借着酒劲，贴了上来，脸上带着魅惑的表情。

　　当然，这是她自己的想象！

　　在林诺眼中，毫无吸引力！

　　林诺笑了笑，看着眼前的“普女”，表情玩味：“你可能不了解我，我是娱乐圈的一股清流！”

　　“我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都是事实！”

　　林诺轻轻推开向函芝，来到门口，示意她可以走了！

　　“等等！”

　　林诺叫住即将出门的向函芝，微微一笑。

　　“后悔了？”

　　向函芝又摆出自认销魂的表情，倚在门框上等林诺来勾搭她。

　　“这包烟拿着，别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