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谁让他在大秦当官的!!

第75章 王离升爵

  张苍茫然抬头看着幸:

  “你识字吗?”

  幸摇摇头。

  张苍脸色有些难办,随后露出思索的神色,在老师名下的弟子中,自己最不擅长教导别人了。

  “那…那你先跟着我吧?”

  幸说道:“小人听大人的安排。”

  张苍抱着竹简,显然第一次接受这样的托付而为难:“先生,我没有什么才能,要教导他什么才好呢?”

  陈远青想了想,说道:“《数术》,等他可以独自计算田里的亩产、粟米的租税、刍藁的重量,你再带他回来见我。”

  《数术》是学室里,弟子籍学的课,基本上都是粮食求数。当吏必备的课程。

  张苍点头,又继续说道:“先生,我听说,咸阳城里的卫尉,和宫里的郎将,在抓捕行刺君上的人?”

  这家伙是监御史,知道宫里的消息,陈远青点点头:“凭借中尉和郎将大概是抓捕不到的。”

  “为什么?”

  “咸阳西以泰河为门,东以汧河为门,疆域扩大了一倍。”

  “惠文王时,咸阳南临渭水,北临泾河。君上统一天下后,咸阳城不断的扩建,民户数十万,就算更改了姓名隐藏在咸阳中,也是寻找不出来的。”

  “大秦的姓名制度落后,天下同名同姓者不知道有多少人,叫喜的不知道有多少人。

  官府的户籍记载了姓名和财产,却没有办法把画像刻在竹简上。”

  张苍摸了摸下巴,憨憨地说:“先生说的有道理。”

  看了一眼庭院中的天色,陈远青说道:“苍啊,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张苍乖乖站起来,作揖:“先生,那苍先回去了。”

  天色青冥,一览无余的咸阳宫。

  陈远青来到人头攒动的博士宫,刚坐下就听到谒者来禀报,始皇帝召九卿前往咸阳殿,片刻之后的咸阳殿。

  宫殿中的氛围,一如既往肃静。

  王绾、李斯、尉缭站在大殿两侧的帘账前。

  王离一身黑甲,立于大殿中央,没有说话,身边站着一脸倦容的马兴,腰间系着一枚青绶的银印。

  马兴这个人,祖父是赵国的名将赵奢,为了避讳改为姓马,在咸阳城中担任九卿之一的中尉。

  始皇帝端坐在扆座上,目不转睛看着手中竹简。

  直到蒙毅轻声提醒,他才缓缓抬起目光扫向大殿里的公卿:

  “复辟的大族抓到了吗!”

  王绾说道:“这几日还在搜捕,想复辟旧贼的确很狡猾。”

  李斯想了想:“臣认为,旧贼可能已经离开了咸阳。咸阳北至甘泉,南至云杜,东至黄河,西至汧渭,这样的疆域很宽旷,可以从东西南北的通道逃离咸阳,甚至借助渭水逃脱;丽邑是东出的道路,那里的关口官吏,也比不上咸阳。”

  “而且。”

  “咸阳城里,官员眷属,编户之民,商贾,徭役者有七十余万人,很难搜查。

  臣听说,有一群六国王族的任侠,国家覆灭后行走在各地之间,隐忍着为复辟的大族寻求机会。”

  “再者,咸阳开放驿舍市肆,互通天下车马。”

  “想要复辟的旧贼,也可以通过市肆的车马,离开咸阳!”

  始皇帝眼里满是严肃,开口:“中尉马兴不任,处以枭首的刑法。”缓了缓继续说道:“王离有功劳,赐爵一级,为公乘。”

  公卿的子弟在朝廷中担任郎将,等到父辈死去就能降爵继承爵位,像王离这样直接立功的还是第一次。

  王离微微躬身。

  李斯想了想,沉吟片刻躬身:“说到驿馆市肆,廷尉府有一件事想要禀告,有商贾因为抬高商货价格被关押到牢狱中,驿站市肆聚集的商货越来越多,黄金不足,商贾擅自衡定商货的价格。”

  “怎么会这样呢?”优旃问道。

  李斯说:“因为各国计算衡量的价格不同。赵国使用方足布,燕国使用明刀和尖首刀,楚国使用蚁鼻,魏国使用圆夸布,齐国使用圆钱,这些货币全都流入市肆中。”

  大殿中陷入暂时的沉寂。

  始皇帝缓缓开口:“博士宫呈递一份竹简,将黄金换为铜币的方法抄录在九数中。”

  陈远青站出来一步:“臣有一个方略,君上和诸公听听怎么样?黄金只用于大宗商货交易,流入市肆的商货越来越多,黄金一定会不足,张苍已经算出黄金换取青铜的比例。”

  “以粟米和布帛作为中间的货物,这样会有越来越多的铜币涌入市肆中,以弥补金镒的不足。”

  始皇帝缓缓开口:“这是可以施行的!”

  这是砍向六国贵族的第一刀,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旧朝货币,流入市肆中。

  下一步,

  就是将它们熔铸成秦币。

  大殿中众公卿反应不同。

  主爵中尉王序提起笔,记录下这件事。

  ……

  陈家的宅院。

  王离来找陈远青,他穿着一身黑色铠甲,嘴里叼着一根草,来到矮案前,坐下来:

  “先生认为,六国的旧臣藏在哪里?”

  陈远青示意簪袅倒茶,然后说:“我怎么知道呢?”

  的确不知道张良等人藏在哪里,但能确定的是,一定改了名字。

  王离说:“我听你的,现在提升了爵位,你认为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陈远青想了想,说:“继续在君上身边担任郎将。”

  从陈远青的宅院出来。

  王离登上马车,用最舒服的方式横躺在马车里:

  “涉婴啊,你认为他想让我在宫中担任郎将是做什么。”

  涉婴回过头:“郎将的职责,是护卫宫廷,参与宫廷的事务,向君上提出政令改善国力,这些都是公子可以做的。”

  王离说:“我的名声能传递到边陲吗?”

  涉婴点头:“刺杀君上这样的大事,公子抓住了刺杀的刺客,边陲的士卒会听说公子的勇武。”

  马车在直道上行驶,停在侯府门前。

  穿过大门,宁静,幽僻,一棵翠绿的槐树在庭院里,树干上有各种疤痕,这些都是门客练习箭术留下的,走到王贲面前,躬身行礼:

  “父亲,儿到后院看书了。”

  没说朝中的事,也没说拜访陈远青的事。

  “嗯。”

  王贲嗯了一声,严肃地目光看着楚地倡优跳着灵动的舞蹈。

  主父不贪恋美色,闲暇时只看看书籍,尤其爱看左传和孙子。

  自从公子进宫担任郎将后,就只看看倡优的舞。

  看着王离去了后院,涉婴走上前说:“主父,公子的爵位从公大夫升至了公乘。”

  王贲只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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