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和我想法一致。”费世杰点点头，又问道：“海诺威尔那边是什么态度，两年前，长崎岛安排人纵火烧了华兴的厂房，买通工作人员弄沉货轮，海诺威尔都袖手旁观，这次亦是如此。”

　　周正阳却并不会因为此事而耿耿于怀：“海诺威尔没有雪上加霜，落井下石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若是他提前告诉我们，不但会得罪棒子国和雷克斯，肯定还会从我这儿再捞点好处才行。如今这样的结果反而恰到好处。”

　　比起米勒家族，周正阳反而更喜欢和唯利是图的海诺威尔打交道。

　　“之前因为举报信的事情，高校和企业对接合作的专题会，你和徐达提前离开了，后续的相关记录和郑桐草拟的内容我都整理好了，估计你现在有足够的时间看了。”费世杰离开前把另一份文件交给了周正阳。

　　周正阳在过去的十来天忙的脚不沾地，碍于百丽湾科技产业园进度停滞也把企业和高校协议的事情抛在了脑后。此时看到面前的文件，不由感慨费老办事周全。

　　他由衷说道：“辛苦费老了。”

　　“我确实辛苦，王医生要我今天开始强制性休息一周呢。”费世杰笑道：“未来一周是我的假期，有事别找我。”

　　周正阳也笑了声：“行，那费老休息去吧，我安排了助理带您去四九城好好逛逛，王医生也同行的。”

　　这段时间周正阳并没有因为百丽湾检举信的事情而离开四九城，反而是远程联系周晓白和左航解决，其余时间他都忙着接触这边的政府领导，毕竟跨国合资的‘盛名’集团进入退出机制的前期准备阶段，很多政策上都需要进一步接洽和了解。

　　郑桐等老朋友没少出力，所以周正阳抽空请大家吃饭，当面道谢。

　　酒过三巡，郑桐没忘记和周正阳谈正事。

　　“高校合作的框架协议已经通过审核，”郑桐旋转手里的就被：“华中科大、西北工业等五所高校同意建立联合实验室，只要百丽湾产业园复，暑假毕业季首批研究生和博士生就能进驻百丽湾科技产业园。”

　　周正阳露出欣慰的笑容：“自从新闻发布会之后，检举信的调查已经推进过半，核心财报的数据造假是事实，若不是核心财政部门多使了个心眼，用了余国庆的双重系统，只怕没这么容易解决的。”

　　“是啊，这事能翻转，说到底还是靠你未雨绸缪，让余国庆升级了正阳集团的内网系统，加密了数据。”郑桐感慨。

　　“没办法，之前余国庆的科研团队就吃过类似的亏，被马特道森和克里斯蒂娜从后台数据阴了一把，所以百丽湾的正阳集团自然要规避风险的，没想到阴差阳错下反而改写了检举信事件的局势。”

　　周正阳总结道：“但这次促成高校和企业联盟，还要多谢你帮忙牵头，让大院的老朋友都出力成全我。”

　　郑桐摆摆手：“跟我客气什么，大家不是成全你，是都有报国之心和科技兴国的初心罢了。不过……”

　　“怎么了？”周正阳皱眉问。

　　郑桐压低声音说道：“有个事得提醒你，关于米勒家族在半导体产业上，享受漂亮国WTO的地缘条约在各国建厂的税务问题，已经惊动米勒家族了。”

　　周正阳自然也明白，税务问题上再小的动静也恶秽被放大的。

　　“雷克斯虽然会被家族问责，但米勒家族不会被动挨打，可能会针对盛名集团发起337或者301调查。”郑桐提醒道：“你得想好对策啊。”

　　337调查，这是漂亮国针对进口贸易中的知识产权侵权和垄断等不公平竞争行为发起的调查，一旦成立，盛名集团可能面临高额罚款和市场禁入。

　　301调查核心是认定外国政府是否存咋不公平贸易行为，比如关税壁垒、知识产权保护不足、强制技术专人等，本质是贸易保护的工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雷克斯这次的骚操作，足以引起米勒家族的惊醒，就算我不提‘切割’，米勒家族也要早做准备。”周正阳自嘲一笑：“只要盛名集团没和米勒家族切割，他们就不会正式神情调查的。”

　　何况周正阳早就叮嘱余国庆团队把部分技术转移到鹏城的马化龙那边，就算米勒家族在漂亮国发起调查，也拿不到实质性证据。

　　3月初，盛名集团才能对外公开科研专利和技术使用权，可现在才2月中旬，米勒家族就坐不住了。

　　郑桐听完周正阳的话，凝神思考了会儿，才说道：“既然你有准备就好，我觉得把核心技术握在手里，才是硬道理。”

　　等这段饭结束之后，外面的春雨不知何时停了。

　　月光洒在熟悉的街道，远处的霓虹璀璨，在四九城的夜里像一片永不熄灭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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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周正阳带着费世杰离开了四九城，此行的目的勉强完成，耽搁的时间比预期稍微久了点，但好在该打通的关窍都打通了。

　　“正阳，我们直接去漂亮国，还是去百丽湾？”费世杰主动问了句。

　　“去百丽湾吧。”周正阳说道：“晓白和我联系了，检举信的事情彻底落幕，检察院督察组已经做了总结报告，这是史上最快的一次巡回督查了，而且廿伯伯也等着喝我一起出席科技产业园的奠基仪式。”

　　费世杰惊觉休息的一周错过了太多消息，抱怨周正阳居然把这些事情都瞒得滴水不漏。

　　“费老，带薪休假是好事，何况还把四九城逛了个遍，多好的事儿你还抱怨啊。”周正阳笑道。

　　从四九城到百丽湾，周正阳的心态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因为行程赶得急，除了参加百丽湾科技产业园的奠基仪式外，周正阳还要和左航商量收购AMC的进度，目前已经进入了预想中的负债率高峰，而且控股方主动联系了左航。

　　除此之外，3月初还要去漂亮国出席盛名集团公开科研专利的发布会，继续和米勒家族交锋呢。

　　“王医生，接下来的行程会很紧凑，费老这边辛苦你多关注些，我怕他年龄又大了一岁，经不住折腾。”周正阳单独叮嘱一声王海军。

　　“周总放心，行程表我都看了，费老的身体底子还是很好的，只是心脏的老毛病要依靠针灸治疗缓解，我会盯紧些的。”王海军回答道。

　　等飞机抵达目的地之后，周正阳和妻子周晓白总算团聚了，当晚没聊工作，夫妻两个干柴烈火大战了一晚，彼此纾解了一番。

　　“正阳，女儿那边的冬令营也结束了，百丽湾这边的工作我和谁交接啊？你3月初还要去漂亮国的。”周晓白依偎在周正阳的怀里问道。

　　周正阳亲吻她的额头回答道：“和达叔对接吧，他原本就是百丽湾项目的总负责。”

　　“嗯，好，我……我知道了。”周晓白累得眼皮都撑不住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