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兜圈子南来北往(二十-)
敌人封锁洞口好几天,为了使伤员不饿肚子,养护员腊梅每天只吃三两炒米,当黄世忠把食物送进洞时,饿了一整天的她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两人靠得很近,腊梅双手抓住黄世忠的胳膊头靠在他身上艰难地迈着步履在前面带路。到了目的地,五号伤员和六号伤员在稻草地上己经睡着了。这是大洞中的一个小洞,两个战斗员握着枪躺卧在洞口警戒。小洞的左边又连着另外一个洞穴,天然的蜘蛛网一样的岩洞一个连着一个,就是白狗子进来发现了这里也不要紧,四通八达的洞穴会让敌人找不着北。微弱的灯光下养护员腊梅的脸色显得异常苍白,自从丈夫李小保牺牲后,她把痛苦和泪水埋藏在心里,而把自己全部的爱奉献给红军伤员。黄世忠从包里拿出一个熟鸡蛋递在她手里说道:“腊梅,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把它吃了。”腊梅接过鸡蛋闻了闻说道:“老黄,这是稀罕物留给伤员吃吧。”
年关已至,腊月天白天的时光特别短,当地有这样一种习俗:外人欠的帐必须在腊月十六前收回来。这一日傍晚,财主婆和老伴收帐回来正急匆匆往家里赶。此时最后一线阳光已被犁头峰收走了,夜幕即将降临,可是回到家的路程至少还有半个时晨,由于多收了一家的欠帐所以耽误了时间。石阶路边的茅草和灌木遮天蔽日,好像拉起的一道屏障向前方延伸。走着走着财主婆和老伴不约而同都停住了脚步,因为石阶路上不远处停了一只家犬大小的东西,那畜牲两眼射出两道绿色的光十分骇人。财主婆差点叫出声来,那是一只饿狼!财主婆吓得紧紧依靠着老伴,用颤抖的手抓住他的衣襟。饿狼突然发出一声声嚎叫,那声音响彻夜空让人听了胆战心惊!饿狼撕心裂肺的嚎叫也许是对人发动攻击的前奏,更是给狼群发出享受美味的信号。那饿狼露出獠牙一步步向二人逼近。
看着逼近的饿狼,财主婆老伴突然记起自己年轻时在仙下道观跟道士学过法术,紧急之下他口中念念有词:天罗神,地罗神,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降魔镇妖快显灵,救苦救难下凡尘。话音刚落下,石阶路上好像卷起一阵狂风,从山上茅草和灌木丛中跳下一个人,对着饿狼致命一击,只听扑通一声那吃人的恶狼倒地死了。不是上天神仙那里有这等功力?一击毙命!财主婆和老伴又惊又喜,两人二话不说跪在石阶路上久久不肯起身,口里念道:“谢谢天神地仙救命之恩。”那一招击杀恶狼的男子扶起财主婆和她的老伴说道:“大叔,大婶,快起来。我不是天神,也不是地仙,我是养护队的一号伤员。”财主婆和老伴这才看见身材魁梧的一号伤员就站在自己面前,手里还攥着一柄带血的匕首。
原来一号伤员摆脱搜山队的追杀后一直没有找到养护队,各关隘路口都设有白狗子的岗哨,一号伤员只好蹲守在石阶路旁的茅草和灌木里。饿了就吃老乡给他的红薯杂粮,渴了就喝几口山泉水。本来今晚一号伤员准备在石阶路边的茅草丛里过夜。几声狼号把他吵醒了,当他看到恶狼张牙舞爪要吃人时便纵身跳下一击毙命刺穿了这畜牲的喉管。这致命一击,让财主婆和老伴化险为夷,让人没想到的救他们的是养护队的一号伤员。财主婆感慨万千说道:“小伙子,我财主婆没看错人,你是一个正直无私见义勇为的大好人。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和我老伴今晚都会命丧狼口,救命之恩终身不忘。年轻人,你要什么?说出来,财主婆我一定要重谢你。”
一号伤员说道:“财主婆,什么都别说了,天色已晚,还是早点回家。为了安全起见我再送你们一段路。”直到看见财主婆家那棵大榕树和榕树下保安团那几顶帐篷,一号伤员才止住脚步准备离去。财主婆突然一把拉住一号伤员的手悄悄说道:“明晚这个时候从后门进到我家里,我给你看样东西给你一个惊喜。”
冬天日短,黑灯瞎火,张再田带领守洞的搜山队又忙碌起来,左中右三个班把洞口围得水泄不通。而且还架起探照灯,每隔半分钟照射洞口一次。潜入洞中的黄世忠准备趁天黑溜出洞去,送他的腊梅说道:“老黄慢走。”双手拉住黄世忠的手忘记放下。腊梅不好意思松开手,探照灯刚熄灭,嘟嘟嘟白狗子向洞口射来一排子弹,洞壁顿时撞击出一片火星。腊梅又紧紧拉着黄世忠的说道:“老黄小心!”黄世忠说道:“腊梅,没什么大不了的,敌人虚张声势瞎打枪。”掌握白狗子探照灯照射和打枪的规律,黄世忠趁机溜出洞口消失在夜幕中。黄世忠离开时塞给腊梅一枚熟鸡蛋,腊梅拿着带着体温的熟鸡蛋自言自语说道:“老黄真是一个大好人。”
午后戌时,平常人们也许早已进入梦乡。可是在财主婆家的某密室正在进行一场约定俗成的交易。由于价格双方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争持,而争持的焦点买家要求提高大米的价格,而卖家要坚持原价。财主婆说道:“黑山鹰,我财主婆虽然爱财,但我不贪财,一块银元七十斤大米我已心满意足买卖双方都不吃亏。你说一块银元五十斤大米我可不想占这个便宜。”飞鹰说道:“财主婆,山里山外没有人不知你做人非常耿直,在这一点上我非常看重非常欣赏你的为人。我的意思是以前一块银元七十斤大米,从今天开始你把大米帮我炒熟,一块银元五十斤炒米。减少的二十斤大米就算加工费用的折扣。”谈妥了价格飞鹰把五块银元交到财主婆手里,准备离去。
财主婆悄悄说道:“黑山鹰,炒米在猪食房的大铁锅上加工你不会介意吧?”“只要卫生干净我不会介意。”财主婆解释说道:“在猪食房加工炒米安全方便还不会引起外人的猜测,而且那大铁锅特别大一次可以加工三十斤大米。我现在就带你到现场看一下。”欲知后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