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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曲散人去

大宋之天子归来 姬树人 3207 2024-11-15 09:00

  第二日,姬云向范仲淹、滕子京请罪告辞了。

  几人回去休息了一天。

  姬云做为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自身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藐视腐朽的东西吧?

  学派所谓门户之见,不过是儒家弟子为不撼动自己学派的地位罢了。

  但要因为一个长期束缚人们的思想,来保护皇帝的个人江山,姬云则是无法接受,更加无法妥协。所以,姬云最后还是无法说服范仲淹、滕子京,而范仲淹更是无法说服姬云。

  在姬云的心中,无论是儒学,还是法学也好,只要它能使整个民族、国家强盛,那么姬云就用它、信仰它,姬云说什么也要为整个华夏争取。

  可是……姬云失望了。

  因为他只是连范纯仁都无法说服,更不说是大宋的皇帝了。

  看来,这辈子是无法改变什么了。

  一切随缘吧,竟然不能改变他们,那就不要和他们同流。

  姬云回身走到那范仲淹面前,告罪道:“范公,抱歉,晚辈家里还些事儿,所以此次论道就到这里吧,不如我们重新约一个时间,以后每年与范公一起再论天下大道如何?”

  范仲淹刚刚一直默默看着姬云,也知道姬云的心情,他何尝不是如此,他即为姬云的学识、才华感到敬佩的同时,也十分可惜自己的学问不够,无法劝说姬云学习儒学,出仕为国效力,姬云无心顾忌他事,范仲淹也是如此,不得不说姬云昨夜和他交谈的还是对范仲淹很有启发的,范仲淹心中已经萌生退意,他准备辞官回乡继续研究学问,只等自己学问再有些进步以后再来劝说姬云出仕吧。

  范仲淹相信自己虽然推行新政失败了,可是他此次赴宴,果然还是第一次清楚的了解到姬云此人。

  如果能让姬云出仕辅佐官家,那么这无异于再次推行新政,使大宋革新,重回汉唐盛世,只是姬云在某些方面上太过看重利益了,若是自己能够好好引导他,那么世间将会是怎么样?

  或许是天下大治吧?

  又或许世间又要出了一位‘学问大家’了吧?

  总之范仲淹还是很高兴的,笑道:“老夫今日能得子歧解惑,心中已有所得了,子歧既如此我们便再会吧。”

  姬云深深给老者鞠了一躬,“那范公还请且慢饮,晚辈就此告辞了。”

  范仲淹一摆手,“老夫也不久留了,就同你一道走吧,正好昨儿个是坐马车来的,可捎你一段。”

  姬云一怔,看了看困倦的孙灵灵,便拱手向范仲淹道了谢。

  二人安步移车,高头大马伴着踏踏之声朝城东而去。

  “子歧,以你之见识,若肯一心向学,老夫保你十年之后金榜提名!”马车上,那范仲淹又提起了让姬云求学的话头。

  “十年啊...”姬云悠悠叹道:“人生太短,十年太久了。”

  范仲淹闻言一怔,想不到这小子能说出这样一句话。随即又摇头笑骂道:“你这小子莫要好高骛远,圣人之学博大精深,岂能一蹴而就?老夫说十年已经是高看你了!”

  姬云道:“范公误会了!小子的意思是说,用十年去搏一张官场的通行证太久了,不值得。”

  范仲淹神情一肃,冷声道:“不值得?难道在你看来,为国出力,为民请命,就是不值得?”

  姬云笑了。

  “看来,咱们又绕回了昨天的情形,老人家还是对小子那句‘早点收场’有怨气的。”

  “怨气谈不上,现在看来,只是有些惋惜。”

  “为何?”

  “子歧....”老者一瞬不瞬地盯着姬云道:“你是个大才,若肯为国出力,必是民之大幸。可惜,你功利之心太重,与那些为了一已之私忘国忘本的小人,没什么区别。”

  姬云无奈摇头,“范公,为何这么在意小子肯不肯为国出力呢?又为何非要小子去蹚朝堂那趟浑水呢?”

  范仲淹悠然一叹:“正如你昨天所言,朝堂上说良心话的人越来越少了,老夫怕等我们这一波人老了,就再没有即洞悉大势,又敢言直荐之臣了,那大宋早晚就会被拖死在官冗、兵冗的泥潭里。”

  昨天姬云一番惊世之言,喷得范仲淹一天都没反过味来,姬云的凿凿之言一直在耳边轰鸣。

  错了吗?

  急了吗?

  那到底应该如何救大宋于水火呢?

  整整一天,范仲淹翻来复去就念叨着这几句,搅得范纯仁一天都忧心重重,以为范仲淹入了魔障呢。

  直到天明,范仲淹才一拍大腿猛然惊醒:

  光想着那番言语,却把说这些话的人给忘了。

  姬云不知该如何回答范仲淹,只能道:“范公一心为国,晚辈十分佩服,但想必范公也知道我的学问不同儒学,我若入了这黑暗的大宋官场只怕是要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范仲淹只能叹了一口气。

  …………

  范仲淹、滕子京、范纯仁送姬云、孙灵灵到了岳州边界,姬云与孙灵灵驾着马成,便回贵州。

  等姬云走远以后,滕子京也是松了一口气。

  范纯仁是少年人,心中那是有什么说什么,此时他心中有了许多困惑。

  他向父亲问道:“父亲为何你一定要姬子歧出仕呢?”

  “子歧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大才,若是他能辅佐官家,那么他就一定会使我大宋摆脱当前的困局。”

  “周公!文王!想必古之圣贤应该就是子歧这般的人吧……”

  姬云走后,范仲淹即刻便向滕子京辞行,临行前,应滕子京所请将《岳阳楼记》交与了滕子京。

  范仲淹继续查处江南盐务,颇有成效,使得原本混乱不堪的大宋盐务一时创收。

  待盐务巡查的差不多了,范仲淹向仁宗上书乞骸骨。

  御史台向来是守旧派的中流砥柱。

  当初,夏竦构陷杜衍、富弼谋反之时,就是台鉴各官极力推波助澜,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影响极坏。杜、富二人才不得已请出中枢,也由此拉开了新政被废的大幕。

  如今范仲淹再兴波澜,四处查了他们钱袋子,做为守旧派急先锋的各位言官,自然是冲锋在前。

  八月中,先是有言官弹劾范仲淹在邓州大兴土木,先是重修览秀亭,构筑春风阁,后又营造百花洲,劳民伤财,好大喜功。

  后又有人上奏,范仲淹纵子行凶,三子纯礼当街械斗,重伤百姓,影响极恶。

  随后,监察御史董良洪甚至把陈年旧事翻出来倒嚼,弹劾范仲淹牧守鄱阳期间行为不端,以官身狎妓,并将雏妓甄金莲纳入府宅,不为百官典范。

  更有人说,范仲淹因私废公,放着官家指派的差事不办,竟然去赴什么中秋岳阳楼宴。

  赵祯看着一道道弹劾范仲淹的折子,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这帮人为了扳倒范希文也是拼了,连十年前的旧账都翻出来做做文章。

  不过,作为老好人的赵祯明知这些都是守旧之臣的把戏,不足为信。但左右思量之下,还是暂时把三升范仲淹的旨意留中不发,等这股倒范之风过后再做计较。

  官家没了动静,一众言官都颇为意外。

  可那能就这么算了。

  第二天早朝,御史中丞王拱辰殿上直奏范仲淹、欧阳修、韩琦、富弼等人结党结心,其心可诛!

  王拱辰之言,内相贾昌朝、参知政事吴育,还有一众朝臣皆是附议。首相陈执中不置一词,朝堂之上敢为范、富等人进言者寥寥。

  十日后,还在回归汴京的范仲淹以快马急奏,上书言,自己老迈昏聩,以不堪驱用,乞骸骨。

  赵祯原以是范仲淹抱怨,发得牢骚,因此下旨安抚范仲淹,还升了范仲淹的官。

  却不像范仲淹于十五日后,又向赵祯上书请骸骨,而且言辞比上一次更加的诚恳。

  仁宗赵祯慌了。

  “范卿,难道也要离我而去吗?”

  赵祯连朕都不称了,可见他是真的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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