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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再次发病

汉末红颜录 响箭孤狼 5538 2024-11-15 08:19

  一把抢过侍卫手中的信件,郭嘉有些慌乱地打开信件,他很害怕是有关萧筱的不好消息。待打开之后,见上面只写着一行清秀的字迹:家遇突变,望速归来!落款是蔡琰。愣了一下之后,郭嘉拿着信件便冲出了房间,直奔曹操府邸而去。

  此时的曹操,正在自己府邸接受华佗的治疗。待一番诊治过后,华佗对曹操躬身一拜道:“曹公的头痛症,基本已得到控制,只要不过度操劳,遭遇大喜大悲,短时间内应不会再发作了。”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微微笑道:“华老先生果然不负神医之名,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您能治好我这病症了。”华佗忙道:“曹公过誉了,其实曹公这头痛之症,并非什么疑难之病,只需多放松,勿要太过操劳,便可不药而愈。”

  “我也想轻松一些,可如今这天下之势,我如何能放松下来,唯有早日结束这乱世,我方能得以清闲下来。”曹操一脸感慨地说道,华佗闻言,没有搭话,犹豫了一下,又道:“既然曹公身体基本无碍,老夫自去年外出游历,已数月未归,家中内室身体亦羸弱,想向曹公请辞,回家看看。”

  曹操闻言,立刻答应道:“既是如此,先生年事已高,路途也不近,明日我派人准备车驾,护送先生回去。”华佗闻言,忙道:“多谢曹公厚爱,草民……”“主公,嘉有事相求。”

  华佗还未说完,殿外忽然传来郭嘉焦急地声音,下意识地扭头一看,只见郭嘉气喘吁吁地从外面闯了进来。这也就是他,若是换做其他人,没有曹操的应允,根本过不了外面由许褚把守的大门。

  见郭嘉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曹操不由大为疑惑。因为平时,就算遇到再紧急的情况,也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过,当下忙道:“奉孝莫急,何事如此惊慌?”

  郭嘉来到曹操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主公,属下家中遇有急事,需回邺城一躺,还望主公应允。”听完郭嘉此言,曹操也有些紧张道:“奉孝家中出了何事?如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多谢主公,属下亦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只是刚刚收到家书,希望属下速回。”郭嘉将手中的书信对曹操展示了一下,曹操当即点点头道:“既是急事,便不宜耽搁,我这便派人护送奉孝回邺城。”

  “主公……”郭嘉刚要婉拒其好意,却见曹操大手一挥,道:“奉孝不必多言,你孤身出行,我实不放心,许褚。”听到曹操的召唤,在门外候着的许褚立刻大步走了进来,对曹操一抱拳,沉声道:“主公有何吩咐?”

  “传我命令,让曹纯派一队虎豹骑,立刻护送奉孝回邺城。”看着许褚应命而去,郭嘉嘴唇微微一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眼神复杂地看了曹操一眼,最后暗自叹了一口气,对曹操拱手拜道:“多谢主公。”

  待他抬起头来,郭嘉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华佗,当即也对他施了一礼。之前他急匆匆地进来,并未察觉到华佗的存在,毕竟华佗是萧筱的师傅,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对他施礼并不为过。

  华佗虽一直未说话,但刚刚郭嘉和曹操的对话,他都听在耳中。见郭嘉如此急迫,便也关心道:“莫不是若伊的头痛症,也再次发作了?”郭嘉摇摇头道:“嘉亦不知,不过应是与她有关。”

  “既然如此,老夫便先随你一同回邺城看看,若不是她的问题,老夫再行离开不迟。”听到华佗之言,曹操也立刻点点头道:“华老先生所言极是,奉孝,就让华老先生随你一同回去吧!”

  郭嘉心中虽不想麻烦华佗,但转念一想,有他这个神医跟着,万一真出了什么大事,或许能帮上些忙。当下也就不再推辞,对华佗再次拱手拜谢道:“那就辛苦华老先生了。”

  因为郭嘉归心似箭,所以便骑着曹操为他准备的一匹宝马,带着一队虎豹骑先行一步。而由于华佗年事已高,骑马不方便,曹操就另安排了一队人马,护送华佗乘坐马车回邺城。

  马不停蹄地日夜兼程,连战斗力强悍的虎豹骑战士,都觉得有些吃不消了,可郭嘉却浑然不觉得疲累。最后还是因为胯下坐骑无法再长途奔袭,郭嘉这才不得已停了下来,找地方休整一下。

  从许都到邺城,大约有七百余里,中途还要横渡黄河。所以,即使郭嘉日夜兼程,也是在第三天早晌巳时末,才抵达邺城南门。守城的士卒,见一队十余人的骑兵,向着城门急速而来,赶忙列队进入备战状态。

  当郭嘉等人离近了,守军才看清楚他们的装束,竟是自家的王牌军虎豹骑。待看清领头之人竟是郭嘉之后,当班的校尉赶忙下令闪开过道,郭嘉等人便马不停蹄地飞奔入城。

  当郭嘉纵马来到自家府邸门前时,还未等马匹站稳,他便急着翻身下马。由于长时间的骑乘,腰腿有些麻木,再加上下马时有些着急,险些摔倒在地上,幸好他及时抓紧了手中的缰绳,这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门口负责守卫的士兵,见到郭嘉回来,早就打开院门,前去后院通报了。当郭嘉快步来到中厅时,正好与出来迎他的蔡琰碰上。见了蔡琰,郭嘉赶忙问道:“家中出了何事?是不是夫人身体出了问题?”

  蔡琰见郭嘉如此急躁,忙安慰他道:“夫君先别着急,我……”然而,郭嘉不等她说完,便自顾向后院走去。蔡琰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同时眼中闪过一抹羡慕之色。

  当郭嘉来到萧筱的房间后,发现屋里只有她和紫伊二人,萧筱的情况,也并未郭嘉预想中的那样卧床不起。此时,两人正相依坐在床上,萧筱整个人的气色,看上去很不错,除了眼睛微微有些红肿之外,和平时并无什么异常。

  见到这一幕,郭嘉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随后缓步向二女走去。紫伊见郭嘉进来,便对萧筱低声说道:“姐姐,夫君回来了。”而萧筱听完之后,不但没有像往常那般高兴,脸上反倒闪过一丝慌乱。

  这时,郭嘉才又注意到,萧筱除了眼睛有些红肿之外,眼神似乎也与往日有些不同。没有了平日的那般灵动,整体显得有些空洞无神,而且自己进来之后,她的反应却恍若未见一般。

  “紫伊,夫人到底怎么了?”郭嘉快步来到床前,一把将萧筱搂在怀里,同时一脸焦急地看着紫伊问道。紫伊刚要开口,萧筱却抢先一步说道:“紫伊,你先出去吧!我来和夫君说。”

  “还是我来说吧!”紧随郭嘉身后进来的蔡琰,一进屋便听到了郭嘉的问话。郭嘉闻言,抬头看向蔡琰,眼中露出一抹感激之意。而萧筱在听到蔡琰的话后,嘴唇微微一动,却没有再说话。

  原来,在郭嘉跟随曹操离开邺城没几天。一日,萧筱像往常一样,在书房教小郭奕读书识字。而蔡琰则在自己的别院看书,至于紫伊,则带着希云和冬灵,在后厨准备午饭。

  没过多久,正在别院看书的蔡琰,隐隐听到了小郭奕的哭声。正好她也感觉眼睛有些疲累,便起身出了房间,来到了萧筱所在的书房。还没走到门口,便清晰地听到了小郭奕地哭喊声,不停呼喊着“姨娘!您快醒醒,奕儿乖,奕儿不顽皮了,您快醒醒啊!”

  听到这里,蔡琰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赶忙快步来到书房。却见萧筱正一动不动地伏在冰凉的地上,任凭一旁的小郭奕如何哭喊,都无半点反应,俨然已经昏死过去。

  蔡琰见状,一时也有些慌了,不过,很快她便回过神来。赶忙冲上前去,先是将小郭奕抱到一旁,道:“快去后厨唤你娘亲她们过来。”小郭奕闻言,立刻乖乖点了点头,然后哭叫着跑出了房间。

  待小郭奕离开之后,蔡琰费力地将萧筱从地上扶起来。虽然萧筱并不重,但凭蔡琰一个弱女子,也很难将其完全扶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蔡琰也就不敢再乱动,怕一不小心再摔了萧筱,只得让她先靠在自己肩膀,等待紫伊她们回来。

  很快,一个倩丽的身影,便从屋外飞掠进来,正是紫伊。见此情形,她赶忙蹲下身子,和蔡琰一起将昏迷不醒的萧筱扶到了床上。很快,冬灵和抱着小郭奕的希云也走进屋来。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萧筱,冬灵惊慌地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头痛症又发作了?”紫伊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手搭在萧筱的手腕上,沉声道:“先不要惊慌,至少现在姐姐的脉象很平稳,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毕竟紫伊跟在萧筱身边这么多年,闲暇之余,萧筱也会教她一些医学常识。虽还做不到对症下药,但紫伊本就是习武之人,对于认穴和诊脉这些种基础操作,掌握得还是很快的。

  听完紫伊的话,冬灵她们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因为她们已经见过一次,萧筱头痛症发作。而蔡琰虽然知道萧筱患有此病症,却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仍有些不放心地对紫伊道:“若伊真的没事吗?要不要请太医诊治一下?”

  紫伊闻言摇摇头道:“不用了,上次姐姐犯病,已经请过太医了,太医根本查不出缘由,后来请华佗老先生帮忙诊治,也没有任何结果,只能等姐姐自己醒来。”听完紫伊这番话,蔡琰也只好放弃找太医的念头,和紫伊她们一起陪着萧筱,祈祷她赶快醒来。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萧筱却依旧没有醒来,紫伊便也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两个时辰过去了,萧筱还是毫无动静,紫伊等人便开始有些坐不住了。而一直到天黑,萧筱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紫伊等人便彻底有些慌了。

  这时,反倒是蔡琰较为冷静,对紫伊道:“先别慌,跟我说说,前几次若伊发病,都有哪些症状?”紫伊闻言,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了一下,说道:“姐姐最开始只是轻微头痛,后来一次比一次痛得厉害,而最近两次最为厉害,一次是出现短暂的恍惚,一次和现在一样,直接昏死过去,一个时辰后才醒过来。”

  听完紫伊的这番话,蔡琰点点头道:“既然若伊每次发病,症状都愈加厉害,那这次也许只是需要更长时间而已,我们再等等看。”紫伊闻言,觉得蔡琰的分析有些道理,虽然还是很担心,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不过,让她们没想到的是,这一等,竟然就是整整三天。期间,紫伊虽然一直陪在萧筱身边,并不时查看她的脉象,却未发现任何异常。萧筱的脉象很是正常,呼吸也很平稳,但不知是何原因,就是无法醒来。

  到第三天下晌,蔡琰也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想到之前,萧筱让自己转交给郭嘉的那封信,蔡琰不禁暗自担忧,萧筱会不会真的就此一睡不醒。如果真是如此,那远在许都的郭嘉,就很有可能赶不回来,见萧筱最后一面了。

  想到这儿,蔡琰便立刻回到自己房间,拿出笔墨纸砚,准备给郭嘉写信。原本她是想将大致情况写下来,告诉郭嘉的,可刚写了两句,就觉得不太合适,便将那张宣纸撕毁了。

  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蔡琰便不再犹豫,挥笔在纸上写下了“家遇突变,望速归来”八个大字。最后又在底部,署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便将信件折好封装起来,交由下人亲自执信送去许都。

  再次来到萧筱房间后,蔡琰看着一直陪在萧筱身边,三天几乎没怎么休息过的紫伊,不禁感慨于两人之间的姐妹情深。而即便紫伊常年习武,体质远超常人,此时也显得极为疲惫。

  “紫伊,今日你回去好好休息一晚吧!我来陪着若伊。”蔡琰怕再这么熬下去,萧筱还未醒来,紫伊又倒下了。然而紫伊却倔强地摇摇头道:“不,我要在这里陪着姐姐。”

  一旁的紫伊闻言,也赶忙劝道:“二夫人,您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吧!夫人这里有奴婢守着,您就放心吧!您再这么熬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若是连您也病倒了,奴婢们可就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听完两人的劝谏,紫伊虽然明白她们说得都很在理,可依旧不放心萧筱,生怕自己离开之后,她会发生什么突发状况。可紫伊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也快到极限了,再这么熬下去,自己真的也很有可能会病倒。

  犹豫了一下,紫伊终于点点头道:“好,冬灵,那今晚你就好好照看姐姐,一旦有什么异样,定要立刻通知我。”冬灵忙道:“二夫人请放心,奴婢定会好生照看夫人,绝不会有半点懈怠的。”

  紫伊点了点头,又对蔡琰道:“昭姬姐姐,姐姐这里您不用太过操心,有我和冬灵轮流照看就行。”蔡琰名义上虽和紫伊同为郭嘉的妾室,但因她身份特殊,年龄又最大。所以,紫伊对其也很是尊敬,更不会要求她去做些什么。

  听完紫伊此言,蔡琰却是柔声道:“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你和若伊也都当我是姐姐,那我自然也要担起做姐姐的责任,照顾若伊也就天经地义了。”紫伊闻言,点了点头道:“昭姬姐姐所言,紫伊都明白,不过我和冬灵已经伺候惯了姐姐,若是姐姐醒来,见您在身边伺候,怕也是会不习惯的。”

  紫伊的这番话,蔡琰倒是比较认同,想了一下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辛苦你们了,不过,要是若伊妹妹醒了,你们一定要即刻告知于我。”紫伊和冬灵闻言,尽皆点了点头。

  看了一眼外面,已经逐渐黑下来的天色,蔡琰又道:“天色不早了,我去看看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一会儿紫伊用过饭后,便赶快去休息,我和冬灵在这里照看若伊。”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

  待蔡琰出去之后,紫伊看着昏暗的房间,便对冬灵道:“冬灵,你去把油灯都点上吧!一定要记得及时添油,不能断了光亮。”尽管已经数年未贴身伺候过萧筱,但萧筱夜间需亮灯就寝的习惯,紫伊一直记得。

  冬灵同样也知道萧筱的这一习惯,知道紫伊特意叮嘱自己,是怕万一萧筱于夜间醒来,因为黑暗而恐惧。当下点点头道:“二夫人请放心,奴婢定会及时添加灯油,保持屋里常亮的。”说完,便开始将屋里的数盏油灯尽数点燃。

  等点完油灯之后,冬灵便回到床边,刚想要对紫伊说什么。忽然,她的眼睛骤然一亮,里面充满了惊喜之意,同时还有些不敢确定。揉了揉眼睛之后,便直勾勾地盯着萧筱露在被子外面的右手,而这时,她清楚地看到,萧筱的手指,再次微微蜷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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