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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逆天改命

汉末红颜录 响箭孤狼 5541 2024-11-15 08:19

  来使着实没想到,曹操竟然直接下了逐客令,心中虽有些郁闷,但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当下再次躬身一拜道:“谢司空大人,在下告辞。”说完,便带着一众侍卫离开了。

  就在公孙康的使者离开不久,曹操正要躺下继续休息之时,许褚再次走了进来。尽管曹操平时很器重许褚,但此刻因为头痛的厉害,再加上郭嘉的病情始终不见好转,曹操心中异常烦闷,不由没好气地怒道:“又有何事啊?”

  “主公,华佗华老先生途经此地,听闻主公头痛顽疾复发,特来为主公诊治。”听到华佗的名字,曹操原本阴沉的脸,立刻变得满是惊喜,慌忙起身道:“快请他进来。”

  许褚应声而去,曹操却是强忍着头痛,从床榻上起身穿好鞋袜,同时将外衣随意地披在肩上。这时,许褚已经带着一个身材精瘦,走路却很稳健的老者走进屋来,正是当代神医,同时也是萧筱的师傅:华佗。

  华佗见了曹操,刚要行礼,曹操却是忙上前几步道:“华老先生无需多礼,快随我来。”见曹操这般行为,华佗虽是有些疑惑,但还是依言跟了上去。许褚见状,也一声不吭地跟着他们,前往郭嘉所在的住处去了。

  等见到郭嘉之后,饶是华佗行医多年,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此时的郭嘉面色蜡黄,身材也变得极为消瘦,双目禁闭地躺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若非其胸口还一直轻微地上下起伏,已经几乎跟死人无异了。

  “华老先生,请务必救救奉孝啊!”曹操此时的语气,竟似带着一丝哀求。而华佗在看到郭嘉之后,除了被他严重的病情所惊讶,同时也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的身份,竟是自己徒弟的夫君。

  就凭这一点,就算曹操不说,华佗也会竭尽全力,将郭嘉给治好的。当下不再多言,快步走上前去,开始为郭嘉诊脉。半晌之后,华佗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一言不发地从随身携带的衣箱里,取出一个白色小药瓶。

  先是招呼了许褚一声,然后从药瓶里倒出一粒乌黑色药丸,直接塞进郭嘉嘴里,并让许褚帮忙,硬给他灌进肚子里。随后又取出药箱里的针灸包和一个密封严实的小酒瓶,用一块白布蘸着里面的酒水,将银针逐一擦拭过后,便开始帮郭嘉针灸。

  这酒是当年华佗离开邺城时,身为其徒弟的萧筱孝敬给他的。经过萧筱的提纯后,几乎接近了现代医用酒精的浓度,应付一般情况下的消毒杀菌,是绰绰有余了。对于经常外出游历,治病救人的华佗来说非常实用。

  忙活了半天之后,华佗逐一取下扎在郭嘉身上的银针后,方才长长地呼了出一口浊气,喃喃道:“幸亏老夫恰巧途径此地,若是再晚几日,怕是我那乖徒儿,年纪轻轻便要守寡了。”

  见华佗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之前一直未敢打搅他给郭嘉治病的曹操,这才轻声问道:“华老先生,奉孝的病情如何?”华佗闻言起身道:“郭大人的病情非常严重,不过眼下已经得以控制,应当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曹操闻言,也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道:“如此便好。”华佗继续道:“郭大人身体极为虚弱,可能还需一段时间才能苏醒,就算醒来,也要修养月余才能康复。”

  听闻华佗此言,曹操立刻对许褚道:“传我命令,全军在此休整到月底再出发回邺城。”许褚应了一声,便去传达曹操的命令了。而华佗见曹操手捂着额头,一脸痛苦之色,便道:“将军请先回自己的住处吧!老夫收拾一下,便去为将军治疗头痛之症。”

  三日后,原本半条腿已经迈进鬼门关的郭嘉,终于再度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正在给他诊脉的华佗。“华老先生,是您···咳咳···”郭嘉刚一开口,便又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华佗忙道:“先不要说话,安心养病便是,有老夫在,不会让你死的,老夫可不想我那乖徒儿,早早便守了寡。”虽然华佗的话不太好听,但郭嘉听完却是心中一暖,同时也有些后怕。

  尽管临近出发时,萧筱已经再三叮嘱他,乌桓之地气候恶劣,郭嘉也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真正到了乌桓腹地之后,他才明白,萧筱之前叮嘱自己的话,并非危言耸听。

  他自以为自己的身体,经过萧筱这些年的调养后,比之前强健了许多,足矣应对各种恶劣天气。但到了乌桓之后,他便出现了严重的水土不服反应,不仅上吐下泻,还气喘发热。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把命交代在此处之时,没想到,竟碰到了恰好游历至此的华佗。不知道为什么,郭嘉此时有种焕然重生的感觉,一切都觉得那么新奇,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希冀。

  还没到月底,尽管身体依旧很虚弱,但已经能下床走路,且生活可以自理的郭嘉,便去找曹操,催促其尽快返程了。名义上,郭嘉是以此地天气过于寒冷,曹军大部分士兵难以适应当地环境,容易患病为由劝说曹操的。

  实际上,郭嘉也存有私心,因为他想在岁旦前赶回去,好陪着家人一起过个团圆年。而曹操虽然还有些担心郭嘉的身体,怕他受不住长途跋涉的辛苦,但在郭嘉的坚持下,再加上当地的天气也确实越来越冷了,便同意了提前返程。

  由于郭嘉的身体还未痊愈,曹操的头痛症也还没能完全控制住,曹操便要求华佗随军同行。一方面碍于曹操的强势,另一方面,他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去邺城看看自己两年多未见面的徒弟。于是,华佗便答应了曹操,跟随大军一起回邺城。

  尽管已经提前出发,且路上也并未怎么耽搁,但郭嘉仍未如愿赶上,与家人一起过岁旦。当曹操率领大军回到邺城时,已经是正月初十,虽然没赶上岁旦,起码赶上了元宵节。

  在曹擦大军头进城时,早已得到消息的荀彧等人,便早早前去城外等候了。曹操此次远征乌桓,大获全胜,可谓震惊天下。虽然诸侯不满曹操的霸道专政,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魄力和实力,换作其他任何人,恐怕都难以在此等艰难的战役中获胜,而他却做到了。

  然而,当曹操回到邺城后做的第一件事,却是让许多人都心惊胆颤起来。他下达命令,彻查当初反对自己远征乌桓的人员,要求一个不能漏掉,最后列一个名单给他。

  当初劝谏曹操不要出兵,结果曹操却是大胜而归,以曹操多疑的性格,定然会怀疑他们别有用心。那些在名单内的人,得知此消息后,无不骇然,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写遗嘱了。

  而此时的郭嘉,却是完全无心关系这些,回到邺城的第一时间,他便和华佗一起回到了自己府邸。也许是因为侥幸死里逃生,此次出征归来,他对家人格外的想念。

  在郭嘉跟随曹操远征乌桓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尽管紫伊经常安慰萧筱,她自己也同样安慰自己,相信郭嘉会平安归来。可在没有亲眼见到郭嘉本人之前,终归还是心中不安。

  今日在见到郭嘉的那一刻,萧筱始终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精神从高度集中,猛然放松下来,萧筱只觉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好在站在她身旁的紫伊及时发现,一把将她搂住,才没有摔倒。

  而郭嘉见到两位娇妻,正欲上前与她二人诉说相思之苦,却见萧筱忽然晕倒,不由大为惊慌。忙冲上前去,从紫伊怀中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快步回到屋里,放在了床榻上。

  站在郭嘉身后的华佗,见到此情景也是微微一惊,赶忙跟进屋去。待郭嘉将萧筱放到床上之后,便顾不得男女有别,直接将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开始查看她的情况。郭嘉和紫伊虽然一脸焦急,但也不敢出声打搅华佗,只是一脸担忧地望着静静躺在床上的萧筱。

  不过,很快华佗便松开了给萧筱诊脉的手,还没等他说话,郭嘉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华老先生,夫人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旧疾复发,还请华老先生救救她。”华佗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道:“郭大人不必惊慌,若伊并无大碍。”

  “什么?可是,那她为何会无故晕倒呢?”郭嘉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华佗继续道:“若伊应当是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总是心神不宁,精神高度紧张,今日却忽然放松下来,巨大的精神落差所致,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听完华佗的解释,郭嘉这才放下心来。而紫伊闻言却是点点头道:“确如华老先生所言,自夫君随军出征后,这几个月来,姐姐因为担心夫君的身体,总是心神不宁,夜间还经常失眠。”

  郭嘉闻言,既感动又不解道:“这是为何?以往为夫随军出征,夫人也这般担忧吗?”紫伊摇摇头道:“之前夫君随军出征,姐姐虽也担心,却从未像此次这般过分担忧过,就好像···好像···”

  说到此处,紫伊却是有些支支吾吾,不敢再说下去。郭嘉见状,忙道:“好像什么?你倒是说呀!”见郭嘉急了,紫伊这才唯唯诺诺地继续说道:“就好像夫君此次出征,不能活着回来一样。”

  听紫伊说完这句话,郭嘉和华佗尽皆微微一愣。说实话,若非华佗碰巧游历路过无终,郭嘉还真就难以活着回到邺城了。华佗倒是没有想太多,只是对于萧筱的预感之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

  而郭嘉却是想得更为深远,他开始联想,自己在出发前,萧筱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还有她的种种异常反应,确实与平时自己即将随军出征时不太一样,此次她的反应显得太过于担忧了。

  不过,当下郭嘉也没再往深里想,便转身对华佗道:“华老先生,先让紫伊带你到客房休息,待夫人醒来再让其与您叙旧。”华佗却是摆摆手道:“不用了,曹司空的头痛症还未得到控制,我还需在其府上住些时日,今日老夫便先回去,改日再来与若伊叙话。”

  听闻华佗此言,郭嘉也就不再强留,便对紫伊道:“你在此守着夫人,我去送送华老先生。”华佗笑着摆摆手道:“老夫虽一把年纪,但身子倒还算结实,不用管我,你们都在此陪着若伊吧!”

  紫伊见状,忙道:“夫君,你在此守着姐姐,妾身去送华老先生。”郭嘉闻言,便对其感激地点了点头。华佗对郭嘉拱手告别之后,便和紫伊一起离开了萧筱的房间。

  待华佗和紫伊离开之后,郭嘉则轻轻牵起萧筱略显冰凉的纤纤玉手,将其捧在掌心并贴到自己脸颊上,喃喃自语道:“对不起夫人,害你如此为我担心,实乃为夫之过也!”

  不到半个时辰,萧筱便幽幽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郭嘉就坐在床边,正一脸深情地望着自己。“夫人醒了。”见她睁开眼睛,一直默默守着她的郭嘉,便一脸欣喜地说道。

  看着眼前健健康康,平安归来的郭嘉,萧筱确定这不是梦,终于也是欣慰一笑,轻声道:“夫君回来便好。”说着,便要挣扎着起身,郭嘉见状,赶忙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并顺势将其搂入怀中。

  依偎在郭嘉单薄却很温暖的怀里,萧筱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安心。不过,在她内心深处,还存有一丝疑惑或者说是侥幸心理。之前她以为,如果郭嘉平安归来,自己便有可能受到精神反噬而性命不保,可现在自己却是好端端的没事。

  所以,她便怀疑,之前那名神秘老者,有可能是在吓唬自己。也许自己改变历史,并不一定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起码应该不会真的有生命危险,最多只是经常头痛而已。

  当然,这也只是萧筱自己的猜想,至于为什么郭嘉已经逆天改命了,她却没受到精神反噬的真正原因,恐怕只有那名神秘老者才知道。但萧筱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找到他,询问他其中缘由了。

  不过,既然郭嘉平安归来,自己也没受到精神反噬,那这绝对是件好事。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至少现在萧筱感觉很知足。因为当一个人,原本抱有必死之心,老天却意外给了他生的希望时,那他就会感觉,万事都很美好。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依相偎着,许久都没有说话。此次分别,对于他二人各自而言,都以为会是生离死别。一开始,萧筱便觉得,自己有可能等不到郭嘉平安归来了。而郭嘉在乌桓病入膏肓之时,也以为自己恐怕没办法再活着回邺城了。

  如今两人甜蜜重逢,却都有一种劫后重生的庆幸之感,也更加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究竟有多在乎对方。尤其是郭嘉,在他病情恶化,还未陷入昏迷之前,他心中所想的,竟然不再是曹操此战能否获胜,而是自己还能不能有命回去见萧筱。

  要知道,郭嘉之前虽然行为放荡不羁,但对于曹操的正事,从来都是尽心尽力。他一直觉得,自己绝不会因为个人的儿女私情,而耽误国家大事。可就在他病情危急,以为自己即将命不久矣之时,却不自觉地想到了自己家中的妻儿。

  也许这就是人之常情,在面临死亡时,都会不自觉得先想起自己心中最为重要之人。而毫无疑问,在郭嘉心中,萧筱便是他最为在乎之人。在其心中所占比例,甚至超过了其他人加在一起的总和,连郭嘉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在意萧筱。

  良久之后,萧筱才轻轻推开郭嘉道:“夫君,妾身已经没事了,你先去看看紫伊和奕儿吧!”郭嘉虽有些不舍,但还是点点头道:“好,那夫人再躺下休息一会儿。”说完,托着她的后背,让其缓缓躺回到床上。

  萧筱本欲起床,见郭嘉如此,便也没有拒绝,就这么躺在床上深情地望着他。郭嘉给她盖好被褥后,柔声道:“为夫先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陪着夫人。”见萧筱微笑着点点头,郭嘉便缓缓起身,去了紫伊的房间。

  待郭嘉离开之后,萧筱便自己慢慢坐起身来,想着去外面看看。就在这时,冬灵从门外走了进来,见萧筱正要自己下床,赶忙快步走上前去,扶住她道:“夫人,您慢点。”

  萧筱问道:“食材买回来了吗?”冬灵回道:“买回来了,已经交由后厨去准备了。”萧筱点点头道:“不用管我,你去后厨帮忙吧!”冬灵有些不放心道:“夫人您自己可以吗?”

  “没事的,去吧!”萧筱微微一笑道。冬灵见她确实没什么事了,便道:“好吧!那夫人您自己当心点。”说完,便转身去了后厨。萧筱虽感觉头还有些微微晕眩,但已基本无碍,便也出门去了紫伊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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