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之南,灵台。
灵台阁大厅内灯火通明,
青砖白石铺就的地面光滑如镜,
上面映着几个人影,
除了身着官袍的灵台令单飏,
还有三四位身着道袍的中年人。
大厅正中间有一座巨大的鎏金浑天仪,
中心的圆球上镶嵌星宿、赤道、黄道、恒隐圈、恒显圈...
单飏神情严肃的与众人诉说着什么,
一童子端着茶盘,
小心翼翼的进入厅堂,
他身后是一个宽广的露台,
正中间是尊四五米高的日晷,
不着纹饰,
简单古朴,像是亘远时代流传至今的。
“武宣,这样能行吗?”
国字脸道士从茶盘上取下碗热汤,
“若是太平道的那些人又来一次献书怎么办?”
单飏对着童子摆手,示意他给其他人送汤,
“先帝是无子之忧,才病急乱投医,
如今陛下已育有子嗣。”
说着单飏就对着左手边的山羊胡老道作揖:“史道兄,务必从小教导皇子黄老之说。”
史道人双手捧起一碗热汤,
对童子郃首道:“有劳。”
呲溜,
啜吸了一刻热汤,
面上顿时泛红,
朝着单飏道:“武宣过于着急了,
如今皇子殿下不过稚儿,
又如何能想着传授黄老之学?
就是将来识字之时,也要寓于娱乐中。”
“呼,我小时候师父可没有说这么娇惯。”
坐在单飏对头的道士单手托着汤碗,
身上的肌肉将宽松的道袍涨得紧绷,
领子被硕大的胸肌撑平,
他中捏着袖子擦拭着嘴角的汤夜:
“就像这样的雪夜,背不出经文那也要在外头...”
“能一样吗?你是什么身份?”
史道人吹胡子瞪眼道。
强壮道人正想出言反呛这已经处处以帝师自居的山羊胡之时,
从浑天仪上传来的括括的机械声,
单飏先是一怔,
皱眉道:“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