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啊。
这下麻烦可真的大了!
酒楼包房内的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这帮老百姓的地位在皇帝心中竟然如此之高。
那他们这些贵族的末日就要到了!
失去了圣宠的贵族,简直就是大号提款机,外加声望提取器。
再加上现在新政推行,军权已经极大地集中在了皇帝的手里,他们无异于是砧板上的肥肉!
不行,绝对不行!
“走走走,我们即刻进宫面见太后!”
众人对视一眼,立刻启程,三五个一伙儿混杂在人群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见。
…………
几个时辰后,慈宁宫内。
只见一个小宫女匆匆忙忙的跑进来,连忙汇报道:
“太后,十几位大人正跪在宫门外求见。”
孙若微老神在在的卧在躺椅上,微微抬了抬眼皮,瞄了一眼宫女,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告诉他们,就说哀家睡下了,让他们等着!”
昨天,这帮老家伙一个个牛气的很,大装糊涂。
今天,
就先磨一磨他再说。
等着吧!
“几位大人,太后正在休息,要不您几位等等?”
宫女战战兢兢的来到门外,小心翼翼的转达了一番。
这两边大神,她是哪位也得罪不起啊!
“什么?”
一个稍显年轻的贵族压不住火气,当场就想发作:
“现在太阳还老高呢,休息什么,分明是不想见我们!”
这种卑劣的借口,就连三岁的孩童都能看出来漏洞!
“不得放肆!”
后面一个白发贵族立刻拉住了他,厉声训斥:
“你要是还想活命,就老老实实的在这等着!”
年轻贵族只得悻悻停下脚步,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就这样,约模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宫里才终于传来了音讯:
“太后有请,宣众位大人觐见。”
宫女们一个个走了出来,站列在两旁恭候,倒是给足了排场。
众人迫不及待,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走了进去:
“太后!救命啊太后!”
“求太后救救我等啊……”
刚一进门,贵族们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眼泪鼻涕一大把,丝毫没有一点风范。
如果真的要削藩平贵,那他们的脑袋可就在脖子上待不了几天了!
“哦?几位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落魄啊?”
孙若微的嘴角简直都快要咧到耳根了,但却故作不知,满脸疑惑的样子。
贵族们虽然心中有气,但是现在也不敢动怒,赶忙低三下四的回应:
“太后,皇上怕是真的要打击贵族,到时候散尽家财事小,脑袋没了事大啊!”
他们将今日朝堂之上的试探讲述了一遍。
再也没有了先前那般又臭又硬的作风,一个个卑微的很,连番哀求。
“现在你们知道害怕了?哀家昨日提醒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说的!”
孙若微板着脸,冷冷的哼了一声。
“太后,是我们心胸狭隘,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几人连忙认错,扑通扑通的磕着头,能屈能伸,给自己好一顿贬低。
孙若微眼看着差不多,心头的气也消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嗯,算你们有一份诚心,那哀家就勉为其难的帮一把吧。”
贵族们闻听此言,顿时如蒙大赦,高兴的恨不得当场翻两个跟头:
“多谢太后,还求太后多多指教一二!”
现如今,他们早已经把孙若微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想要武力对抗,那是不可能的。
没看强如太上皇,甚至把城外大营都调过来了,不也还是被砍了脑袋吗?
唯一的解法,也只能用于朝堂上的阴谋诡计!
“此事之根源,在于新政,只要新政停止,危机自然不攻自破!”
孙若微对于众人的态度很是满意,又开口好一阵煽风点火。
果不其然,闻听此言,先前那个年轻贵族再次按捺不住,抢先开口: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鼓动群臣向皇帝施压,我们几大家族一起发力,就不信皇帝还不就范!”
他满脸的得意,越说越觉得这似乎是个好办法。
若不是有屋顶挡着,尾巴简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
“是啊是啊,我们几大勋贵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此言不虚,只要新政一停,我们就又能过逍遥日子了……”
其他贵族们也纷纷附和,对家族势力很是有自信。
这帮家伙们平日里把持朝政惯了,还觉得朱祁钰是当年那个任人拿捏的毛头小子!
孙若微狠狠瞪了几人一眼,直接泼了一盆冷水:
“省省吧!”
“现在的皇帝威望如日中天,群臣更是被他捏住了把柄,死死掌握在手里。”
“想要逼他就范,简直比登天还难!”
若是放在几个月前,面对太后和各大贵族的联合施压,那朱祁钰也就只有捏着鼻子认了的份儿!
可现在,已经今时不同往日,皇帝掌握了军权和朝臣,无异于是将权力集中到了巅峰。
一力降十会,任何阴谋诡计都翻不起浪花!
搞不好,还会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要不,我们直接针对国事院和军机院,先废其左膀右臂!”
贵族之中,又有一个大聪明跳了出来。
“你是疯了不成?上一个这么干的杨炳,血洒在午门口还没干呢!”
都不用孙若微开口,其他的贵族们就将他骂了个体无完肤:
“国事院于谦那个老顽固,三朝老臣,你能对付的了他?他振臂一呼,天下民意都能把我们撕了!”
“还是说,就凭我们这几把老骨头,打得过五大营和兵马司!”
众人义愤填膺,中心思想就一个。
你小子想作死可别拉着我们!
“几位稍安勿躁,想要解决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倒也简单!”
孙若微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心说铺垫了这么久,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太后,这可如何是好啊!”
“求太后不吝赐教,救救我等啊!”
众人一看这事有门,又排山倒海的跪倒了一大片,连声哀求。
“呵呵!”
孙若微阴测测的一笑,拍了拍手:
“来人,将那东西拿上来!”
话音刚落,立刻有一队宫女手持托盘,缓缓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