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门将策论交给抄写者,让他们抄写十份,有十个儒生来评判是好是坏。
可是,在抄写的过程之中,竟然就出了意外。
只见,这抄写之人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甚至,没有坐住一屁股就从凳子上滑了下来。
一不小心就让人看了个丑。
周围传来嘲笑之声,他也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样。
三国之人见此状况,更是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测。
“看看,连他们自己的人都看不下去了,这玩意儿绝对雷死人。”
“这还用说,这眼神简直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渍渍渍,我甚至都有点迫不及待了,怎么办?”
“好事多磨,咱们等等就是,让他们自己人先好好的琢磨琢磨,这是什么狗屁玩意,然后咱们再大肆讨伐,到时候让他们丢进里面,还得给各地赔款!”
“呵呵,说得对,说得对,这才是咱们这一趟来的真实目的,怎么着也不能白来,必须得让他们出点血!”
李成遇和路西赞本以为这事已经差不多完了。
不仅不能完成任务,反而得把文娇都留在这里。
但是,现在看来天无绝人之路,好像上天并没有对他们这么无情。
小黄们赶紧上前,帮抄书之人扶起了凳子。
这一点小插曲之后,他开始奋笔疾书。
很快,他就将这篇策论抄录好了,十份交给十个人的手里。
当他们每个人都拿到策论的时候,低头只看了一眼,竟然都和那超出之人露出了同样的神色。
张之极等人双手紧握,完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这……这到底是好还是坏?怎么这么个表情?”
“这个我也有一点说不好,太子殿下的确文采斐然,不论是飞花令还是作诗亦或者是生僻字,甚至是对对子,他都非常的在行,一看就是专业的!”
“这几个三国之人和太子殿下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所以他们不管是什么手段都没办法。”
“在太子殿下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只能认输。”
“不过……这策论实在是太考验人了,太子殿下之前又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这个……这个我还真没什么把握!”
“更重要的是他们这表情真的是有些说不明白,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
“行了,别担心这么多了,这就是自己吓唬自己,咱们得相信太子!”
“……”
乾圣帝也是万分紧张,甚至是从未有过的紧张。
他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手足无措。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一国之君,就算是有情绪有想法,也不能够表露的太明显。
万一被有心之人看透,只怕也会惹来一场祸端。
祸及自己倒也罢了,万一牵扯上楚良,那便是大问题。
“太子殿下,这……这篇作文真的是你刚才现场所做?”
突然之间,翰林院大儒突然之间开口询问。
很显然,他非常的看重这个问题,而且,很是疑惑。
楚良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还用说?刚才你们不是瞧得清清楚楚,这还能有假不成?”
翰林院大儒一听这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态度落在三国之人的眼里面,更是加重了他们心中的猜想。
都已经这样了准备错了,这分明就是失望,好吗?
可是,翰林院大儒接下来的一番话,就让他们头皮发麻。
“这,这篇策论就算是我们翰林院所有的儒生凑在一起,也写不出来的文章啊!”
“这简直就是惊世绝作,可以流传千古而不朽。”
什……什么,惊世绝作,流传千古?
这……刚才不是还摇头叹息感慨不行,怎么转眼之间画风突变!
“没错,这篇策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堪称绝作!”
“看来,太子殿下当真并非之前大家所看到的一般。”
“如果不是腹有诗书,如果不是学富五车,如果不是经过彻夜思考,又怎能写出这样的结论。”
“绝妙,实在是绝妙之作,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说些什么!”
“……”
十个人,整整十个儒生,他们对于这篇策论毫无例外都是同样的看法——绝!
一个人这么说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十个人竟然都这么说,这就好像是商量好了的一样,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文娇满心好奇。
大庆的儒生本来就清高至极。
像徐慎那样利益熏心的还是极少数。
其实绝大多数的人,都对自己有着极高的道德标准。
他们绝对不会做出超越自己道德范围之内的事情。
所以,他们在世人的眼里留下了迂腐古板的印象。
可是,迂腐刻板并不意味着全都是坏的,至少在碰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让人知道他们说的并非是阿谀奉承的话,而是发自内心。
文娇上前,从抄书者的手里,将楚良的那篇策略拿上来看了一眼。
“秦孝公据肴函之故,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
“且夫天下非弱小也……”
“陈涉之位,非尊于齐,楚,燕,赵韩,魏……”
“非先于钩戟长铩也……”
“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
“仁义不施,攻守之势异也。”
“……”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抛出来。
前面都在描述秦国和六国之间的差距,还有各个国家的特点。
可是最后一个最弱的国家就变成了一个最强的国家。
甚至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最后那个统一六国的国家,竟然被一个普通人的一句口号给灭了。
这本是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可是,这一无意识的被楚良记载了下来。
甚至这其中还有很多需要大家去反思的问题。
这些问题都是他们从未想过,甚至,从未感知过的!
文娇看着这篇文章,手都在颤抖。
她甚至都有些说不清楚,自己在看到这篇文章之时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所有的一切杂念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已被平静。
她已经让自己完全沉浸在了这篇文章之中。
虽然并没有真真切切的经历过,但是,如今这天下格局和这篇策论所述之是有何尝不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