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重重的点了点头:“先生,我听的清清楚楚,那个人说的就是急报!”
“快,快备马,我要进宫面圣!”欧阳谨一边说着,一边赶忙将衣服套在身上。
同样的场景,也在京城其他大人的府邸上演。
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皇宫前站满了各个府衙的大人。
而在这些大人的前面,九个皇子也是满脸焦急。
大皇子姜文不停的在皇宫前来回踱步,他已经几近暴走:“快马急报都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了,父皇怎么还不宣我等觐见!”
随着姜文的这个声音,众位大臣也是随声附和。
“是啊!赶紧再派人去催一下呐,万一有急事,你一个小小的守门将能负的聊这个责任吗?”
“就是,我看你还是放我们进去,我们亲自和陛下说。”
“难道你非得逼我们这些大臣集体冲宫门?”
一时间,皇子和大臣们群情激奋,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个守门将早已死了成百上千次。
守门将顾不得擦拭额头的汗珠,依旧手持长戟目光坚定的挡在宫门之前。
“各位殿下、各位大人,请众位不要为难何冲,下官也是职责所在。但倘若宫门有失,何冲也难辞其咎。”
不得不说,这个守门将何冲倒是十分尽责,他一个人硬是生生拦住了,九个皇子和将近五十位大臣。
姜峰看向守门将何冲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欣赏和敬重。
深吸一口之后,他转身看向身后的众位大臣。
“这位小将说的不错,我们在等上一会儿,兴许父皇就命我等进宫了。“
这已经是姜峰今天第八次劝说大家了,他的话音一落,人群中大臣们各式各样的声音也全都冒了出来。
“九殿下说的对,我们在安心等一会,估计马上就要有旨意了。”
“九殿下的道理是不错,可是我们都已经来了这么久了,陛下也该有旨意了。”
“我看呐!要不我们还是冲进去吧,就算被陛下责罚,我也问心无愧。”
正当局势马上失控的时候,一个刺耳的声音从皇宫内传了出来。
“宣九殿下、右相觐见!”
传旨太监的话音刚落,上一瞬还群情激奋的众人,脸色瞬间耷拉了下来。
此时的皇宫外这么多的皇子和大臣,皇帝却仅仅宣了两个。
姜峰和右相欧阳谨两个人,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快速踏进了皇宫。
随着两个人影的消失,皇宫的大门再次关闭起来。
众人纷纷猜测,那骑快马急报究竟是何内容。
与此同时,姜峰和欧阳谨已经来到了皇帝姜天赐面前。
“父皇!”
“陛下!”
姜峰和欧阳谨正准备行礼,却直接被姜天赐的声音打断了。
“事态紧急,这些繁文俗礼就免了。”姜天赐连忙摆手,示意他们两个靠前走几步。
“想必,你们俩个已经知道了,寡人捡重点的说给你们。”
“这封八百里急报,所报之事是冀路信都指挥使反叛之乱,上书奏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信都指挥使!”
姜峰和欧阳谨听到这里,立马皱起了眉头,他们两个正要说话,姜天赐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们两个不用怀疑,信都指挥使命人八百里急报,送到京城的正是一篇檄文,一篇说讨逆寡人的檄文!”
刹那间,姜峰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的问道。
“这……这信都指挥使莫不是疯了吗?他这是造反!难道他就不怕灭十族吗?”
欧阳谨也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声附和道:“一个小小的指挥使,竟然敢公然的造反,想必这背后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欧阳谨一语中的,这封急报究竟是不是信都指挥使命人送到京城的,这檄文到底出自谁之手。
最为重要的是,这檄文背后究竟站了多少人,是信都指挥使一个,还是藏着很多。
一时间,别说姜天赐了,就算身为隐龙的欧阳谨也不免疑惑不解。
“右相所言极是,而这也正是寡人将你宣进来的原因。”姜天赐一筹莫展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姜天赐知道,此时皇宫外面虽然站了很多大齐官员,但能安静分析问题的不过一手之数。
欧阳谨缓缓闭上了眼睛,整个冀路的舆图,瞬间如三维动画般出现在他脑海中。
信都,冀路下面的一个州府,面积虽说不大,但因起独特的地理位置,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换而言之,谁占领了信都,谁就卡住了整个冀路通往京城的咽喉。
也正因为如此,信都也就成为了,朝廷往北部边疆运送粮草的必经之路。
想到这里,欧阳谨瞬间明白了:“陛下,微臣猜测,造反的不止是一个小小的信都,而是整个冀路!”
欧阳谨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的话音刚落。
姜天赐手上刚端起的茶杯,霎时间便从手上滑落了下来。
“啪!”的一声脆响,瞬间响彻整个宫殿。
姜天赐深吸一口气之后,看向欧阳谨的目光充满了震惊。
“右相,寡人与你谈的可是军国之事,不是儿戏,你有多大的把握冀……冀路已反!”
“陛下。”欧阳谨并没有直接回答姜天赐的问题,而是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这一切都只是微臣的猜测,但实在是信都的位置太过于重要,信都反,整个冀路纵是不反,也难抵的住卡在咽喉的信都。”
姜天赐沉思片刻之后,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姜峰:“小九,你给父皇分析一下。”
此时的姜天赐,可以说寄希望于姜峰的推断。
毕竟对于姜天赐来说,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便是属下的反叛,这简直就是在生生打他的脸。
寻常不奉旨也就算了,但拿着朝廷的俸禄还要反叛,这完全就是狼心狗肺的恶徒行径。
在姜天赐期待的眼神中,姜峰紧咬嘴唇缓缓说道。
“想要知道右相的推测是否是真的,也十分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