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九殿下,那天晚上跟苏大人一起前往冀州的还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年轻人,不知道是不是这次也被抓了。”
承州指挥使胡良工小心翼翼抬头看着九皇子姜峰的方向,白博延好歹也是跟他们一起相处了这么久。
既然苏达扈都已经被抓住了,胡良工就想关心一下白博延的情况。
白博延当时是跟苏达扈待在一起的,要是出事的话白博延肯定也是逃不了的。
“年轻人?并没有看到。你确定他当时也在这行人中间吗?”
姜峰还算平易近人,面对胡良工的好几个问题都没有不耐烦。
听到胡良工问出来的这个问题,姜峰眼神恍惚,停顿了片刻,像是在思考的样子。
不过最后说出来的回答却让胡良工非常惊讶,怎么会没有呢?
明明当天晚上他是亲眼看到白博延跟着苏达扈离开的呀,为什么九皇子姜峰会说他们并没有看到这个人呢?
这就奇了怪了,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可是这句话是从九皇子的嘴里面说出来的,他们并不是一边儿的人,会不会是九皇子在骗他,所以才会这样说!
可是九皇子有什么动机要骗他这个离阶下囚只有一步之遥的人呢?
胡良工总觉得这个想法就在脑子边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容许承州指挥使胡良工坐着一直不动,不说话的情况,他只好把这件事暂时放在心底。
等回到府中之后,再仔细思考。
姜峰高高端坐在上方,静静看着下面的承州指挥使胡良工若有所思的样子,抿唇不语。
姜峰他们能在半路拦下苏达扈这件事情肯定会让这些人摸不着头脑,但这些人都不笨,必定能猜到是他们中间出了奸细。
胡良工现在问起来这件事,肯定就是在找这个奸细究竟是谁。
如今白博延已经不在这边了,姜峰也不担心胡良工猜到在其中捣鬼的人是白博延。
因为他再怎么也猜不到,白博延竟然是自己早在出兵之前就安排在苏达扈身边的人了。
胡良工在承州待着这么久,肯定是知道白博延是苏达扈从冀州过来的时候就带在自己身边的人。
就算胡良工最后真的把怀疑放在了白博延的身上,也只会觉得是姜峰买通了白博延。
从白博延那里得到了苏达扈的消息,才能在苏达扈回冀州的必经之路上把苏达扈给抓住。
姜峰心中的思绪翻涌,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放在嘴边抿了一口,茶香顺着空气进入姜峰的鼻子。
也让他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一口热茶下肚,满口的茶香持久不断。
姜峰知道就算是胡良工最后真的确定了那人是白博延也没有什么大事。
白博延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大齐的计划,帮助姜峰抓到了苏达扈,他就是大齐的功臣。
要不是因为白博延的身份问题,姜峰甚至可以帮他到姜天赐那里讨个赏赐回来。
说白了现在冀路这边的情况就是一盘散沙,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存着当王称帝的心思。
胡良工哪里还有能耐去找白博延的麻烦呢。
姜峰带着苏达扈来到承州城门前的这个举动,估计让城里那些有贼心的人都开始计划了。
这正好就是姜峰的计划所在,不一次性把这些人全都给揪出来的话,说不定后面对大齐来说又是一次祸患!
“苏达扈受的伤很严重,我们后面还要进城找个大夫给他好好看看。”
“不然还没等他回到京城呢,在路上就病死了!”
姜峰继续开口说话,今天叫胡良工过来,本来就是为了解决他们这边的事情的,不可能会因为胡良工的私人事情耽误功夫。
胡良工听到姜峰说要给苏达扈治疗身上的伤势,第一反应就是惊喜,苏达扈受的伤有多严重他们都是知道的。
拼死拼活要回冀州就是为了找个更好的大夫治疗身上的伤势。
现在听到要给苏达扈治病,让胡良工觉得大齐的军队似乎也没有那么没有人情味。
苏达扈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九皇子姜峰还能想着给他治疗一下身上的伤势。
不过惊喜之后胡良工心里面就觉得非常的难过。
承州的大夫根本就治不好苏达扈身上的伤势,胡良工觉得九皇子可能就是不了解这件事情所以才会这样想。
既然九皇子不了解这件事情,那胡良工就把之前苏达扈在承州看得那些大夫说的话给姜峰复述了一遍。
衡阳郡王叶星光也在认真听胡良工说话,不过这次的会面他们之前已经商量好了主要就由九皇子姜峰来引导。
所以,叶星光听是听了,但是没有不赞同的地方一般也不发表意见。
更不要说旁边坐着的潘任和邓玄了,他们两个就是纯纯来凑数的了。
再怎么说姜峰他们占用的是豫军的主帐,总不能把他们给直接赶出去吧,那多不人性啊。
姜峰想着他们的谈话也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再说了潘任和邓玄就算在这里面知道了什么机密又能怎么样呢?
说的不好听了,他们刚刚建立起来的国家已经没有了,还能为了什么去跟他们反目成仇呢!
所以姜峰也就放心大胆的把这些人全都安排在了一起。
不过就算是潘任和邓玄两个人都坐在这里,看着是威风,可是心中的心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刚刚姜峰说起他们为什么在豫军驻地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心里面难受的心如刀绞,可是抬起头来却只能装作面无表情。
不过他们还可以安慰一下自己起码郭守安是在守城的时候被抓住的,不想苏达扈跑出来正好撞到齐军的脸上。
他们也就只能拿这一点做个心理安慰了,还是姜峰并没有告诉他们郭守安是在逃跑的时候被抓了。
不然潘任和邓玄岂不是要被郭守安给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