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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漠北矿产

崛起大唐帝国 九鼎居士 4837 2024-11-15 06:48

  “你又想到了什么歪主意?”窦哲源眉头紧皱的看着窦岐。

  他这个大儿子,已经越发表现出了和独孤明杰、独孤鼎、孔誉晧、一样的蠢货特性了。

  窦岐低声说道:“我们可以和突厥人、吐蕃人、契丹人联系一下。”

  窦哲源瞪着眼睛看着窦岐,变得有些呆滞,他猛地站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就准备抄起桌上的花瓶,砸死这个蠢货儿子!

  “爹,爹!你不能大义灭亲啊!爹,爹,你听我解释啊!”窦岐一看这架势,就猛地窜到了桌子后面,扶着桌子,随时准备躲开。

  整个伯爵府的正厅立刻变得父慈子孝了起来。

  “你这个蠢货!”孙忠手中的花瓶砰的摔在了地上,手哆哆嗦嗦的指着窦岐,厉声骂道:“我迟早被你气死!”

  窦哲源忽然觉得心口一痛,蹲在了地上,脸色发白。

  “爹,爹!你怎么了!”窦岐赶忙跑了过去,扶起来孙忠,让他好好休息。

  窦哲源靠在椅背上,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他差点被儿子给蠢死了。

  这好悬没气撅了。

  “你老实说,有没有和突厥人暗通曲款?”窦哲源靠在椅背上,看着房顶上的梁,他就跟那根房梁一样,他现在就是孙家的顶梁柱,若是他死了,这窦岐指不定把窦家折腾到族灭。

  窦岐赶忙说道:“没有,绝对没有!爹你消消气儿,我是孝顺儿子,爹不说,儿子哪里敢?”

  “真没有?”窦哲源盯着窦岐问道:“我可告诉你,这种里通外国的事,最容易出事,一旦一个口子被抓了,那立刻整条线全都玩蛋,我可劝你,不要胡折腾。”

  “嗯,孩儿知道轻重,爹你消消气。”窦岐继续说道。

  窦哲源终于顺过来了气儿,深吸了口气说道:“绝对不要办蠢事,否则一事无成。”

  “和突厥眉来眼去就是蠢事。”

  “钱不重要,只要还是皇亲国戚,有的是钱,有的是机会,为了眼前这点利益,会把自己搭进去!”

  “那不孔誉晧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儿呀,你聪慧一些吧!”

  窦哲源说完,就向着自己养的花花草草而去。

  窦岐抄起一本论语,走出了正厅,踱步来到了后院的廊道,似乎是在收拾着花花草草,他左右看了看,一个人影翻墙而入,将一封信递给了窦岐。

  此人低声说道:“大官人要的东西。”

  窦岐低声问道:“有别人看到你了吗?”

  “绝无其他人了,我万分小心,宁安伯府有至少三个靖安司探子盯着。”此人再次俯首说道。

  窦岐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包银锭子说道:“赏给你的。”

  “谢大官人厚赏!”此人掂量了下银两的重量,颇为兴奋的说道。

  只是待此人一转身,窦岐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把半尺长的匕首,猛地刺进了对方的后心,手顺势一抓,捂住了对方的嘴巴,不让对方叫出声来,也不让对方挣扎逃脱。

  等了一小会儿,那袋银子顺吧嗒掉在了地上,地上的鲜血汇集成了小股流到了花园之中。

  三个小厮,显然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两人从一旁接过了死者,埋在了后院的草丛之中,一人清理着后院廊道外的血迹,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等事了。

  “明年这花丛会更茂盛啊。”窦岐把银袋子打开,赏给了三个小厮,这都是府上养的家人,打小在宁安伯府长大,值得信任。

  “这家伙,还咬了我一下!晦气。”

  窦岐打开了那封书信,将阴文翻译成阳文,随后比对论语,匆匆翻出了信的内容,他看完,拿起了火折子点了书信,一起埋在了尸首之上。

  草原上的来信,主要说最近夜不收活动频繁,想让宁安伯使使力气,探听一下情报。

  来信的人是墨啜可汗,不郭这封信是商人张康。

  窦岐当然背着他爹,和突厥人有联系,只不过是通过张康,张康走的线路是私马贩售,一路有商贾带信至邹平,虽然慢了点,但是胜在安全。

  送信的人,已经第二次来到宁安伯府了,不能再用第三次了。

  只要给点银两,自然会有人取来,绕开靖安司不良人的视线,将书信送进宁安伯府。

  自从太祖高皇帝设立了百骑军之后,如何绕开皇家暗探的视线,把见不得人的东西送进各府,已经成了一个技术活,勋臣外戚各门各家,各不相同。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自古如此。

  窦岐这次不打算回信了,太危险了。

  而且皇帝想干啥,是个人都知道。

  大皇帝要打漠北,还有陇右、关中道、河北道、三受降城设有九个养马场,并且建立武备屯营的军镇体系,并且在黄河河套开始建城驻军等等相关一系列的动作。

  大皇帝压根就没掩饰过自己的行动,连行军路线都清清楚楚,因为驿站道路都修好了。

  大皇帝用兵,就是用硬实力去碾压,甚至安北都护府、北庭都护府和单于都护府军配合。

  墨啜留在贝加尔湖畔那点人,只要接战,连半天都撑不住。

  连窦岐都知道,皇帝不可能输,因为皇帝连播迁的事儿,都想好了。

  料敌从宽、未虑胜先虑败,的确是兵家常说的一句话,但是连播迁都做好了准备,料敌从宽料到这种地步,平生仅见…

  但是皇帝他有钱这么打!

  皇帝仅铸币一个月光火耗就往太仓拉四万枚银币,往太仓拉四万枚银币,最近还抄了孔府,运往京师的银车就有三百多辆!

  铸币监、皇家冶炼工坊、部架司,火药司,日夜不停,连轴转的烧火打铁,连武纲车都造了十多万辆。

  为了打个墨啜,大唐皇帝可是准备了超过五百万枚银币的物资,要用钱,活生生的砸死突厥留守在集宁,不足三万人的兵力。

  太宗皇帝三次北伐,一共才打了三百两白银。

  当今陛下,要用五百万两打只剩不足十五万人留守的嫣然山…

  这不是欺负人吗?

  “赶紧跑吧,打探个屁军情,难道还准备碰一碰?蠢!”窦岐叹了口气,天下蠢人怎么这么多呢?

  非要正面跟皇帝碰一碰,那是大唐四海一统的大皇帝陛下啊。

  当今陛下,这是下了血本。

  此时的李隆基正在和群臣们开盐铁会议,而且讨论的正是窦岐所思考的问题。

  李隆基非常不理解的说道:“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我们这次攻打嫣然投入的木料、石方、火药、民夫、米粱、银币,会打水漂呢?”

  “为什么你们会认为会赔呢?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打下了领土,都是挣钱的买卖啊!”

  “朕完全不理解,为何你们认为那些地方,不值得如此投入呢?那些矿藏、土地,就已经完全值得了。”

  “光是放牧就值了。”

  三受降城的贡市、沧州市舶司、攻打嫣然、恢复太宗、高宗皇帝竖昆都护府、室韦恢复对河套平原的控制,都是需要巨大投入的事情。

  但是显然朝臣们对这件事的巨大利益,并不清楚。

  “我们上次讲到了哪里?”李隆基疑惑的问道。

  姚崇俯首说道:“上次讲到,民进则国进,国进则民强,民强则国泰,国泰则民安。”

  “陛下有好生之德,惓惓以生灵为念,民所求资费倍之,则安居;再倍之,则知礼仪廉耻,再倍之,则万夫一力天下无敌。”

  李隆基点头说道:“没错,我们谈到了劳动酬劳和国家发展之间的关系。”

  他本来以为今天应该讨论下铸币税的问题,大唐现在仅仅铸币税,东都现在新铸造钱币,是二分铜、五分铁,三分锡,成本降低很多,文钱更为精美,就是可以伪造,私人铸造成本远高于一文钱本身价值,因为去岁一年铸文钱就达道八千万,还不算一千二百万银币。

  税制改革预计今年就有田租四十万枚银币,藁税四十万枚银币,工商税赋一千九百万,海贸关税可能有二千八百万银币。

  朝中大臣只看见大量的银币和大唐开元通宝大量的流出,却忽视大量金银流入大唐的钱坊,准确说是铸币监的仓库。

  对于朝臣们抱有贵金属流失的问题,李隆基已经准备好好跟他们掰扯下,只要运营得当,大唐光靠铸币就可以富可流油。

  但是他还没讨论这个问题,才发现即便是参加盐铁会议的诸位明公,对此持有了鲜明的反对态度。

  对于积累财富这件事上,他们秉持着开源节流这个理念,但是这种节流,已经在国家投资方面,像吝啬鬼一样扣扣索索。

  对于开源持有警惕,对于节流抱着能省一分是一分的心态做事。

  户部尚书魏知古颇为不解的说道:“我们这次准备的米粱等物,如果按每征调一个民夫半个银币计算,我们这次准备了近五百万银币来征伐、经略,陇右和漠南到整个河套平原。”

  “已经有门下省的谏议大夫上奏弹劾劳民伤财,战多杀士众,竭民尽财力,奢泰亡度,天下空虚耗,百姓流离无定了。”

  太仆寺卿卢敬也叹息的说道:“仅仅朔州中受降城贡市,每年马价银二十万银币,太仆寺已经被百姓们戳着脊梁骨的骂,说我们拿着陛下铸的银币,散到塞外去,说我们太仆寺应该全都被送到太医院去!”

  卢敬最近压力很大,因为宣府贡市要用银币结算,大唐还不够花呢,你太仆寺去漠南撒币去?

  是不是太仆寺里通突厥,是不是该查办一下,把太仆寺全都送进太医院,观察观察。

  度支部大使王锦盛叹了口气说道:“沧州市舶司赚钱,但是整个沧州市舶司,包括沧州等地,全都像野草一样肆意生长,就是修建仓储、整饬港口、营建互市等事,就需要五十万银币。”

  “我们也被骂了,说我们蒙蔽了陛下,还招惹了海外蛮夷,有里同海外蛮夷的行为。”

  魏知古补充的说道:“御史、通政司,谏议大夫已经有人递奏疏,说户部上下都是通外贼,乱臣贼子,应当送去太医院了。”

  “臣等惶恐。”

  李隆基摇头说道:“那些奏疏朕看过了,他们也就是讨论下值不值得的问题,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最近的确是有些奏疏,对大烫征战漠北如此大的花费,表示了他们的担忧。

  这也很正常,漠北今日归唐,明日反叛,周而复始的后遗症罢了。

  李隆基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说道:“魏尚书,你就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就跟守财奴,若是盏灯里点的是两茎灯草,那决不放心,恐费了油,定是要掐断一根才放心。”

  “咱大唐的世家把银子打造成银锭埋在了猪圈里,希望子孙后代需要的时候,可以取用。”

  “魏尚书把咱们大唐的银子,放在太仓里面,一模一样!”

  “攒起来,摞起来好看吗?”

  金濂丝毫不为所动,这是盐铁会议,本身就是讨论财经事务的场所,他点头说道:“陛下说臣是貔貅,那臣就是貔貅,说臣是守财奴,臣就是守财奴。”

  “但是臣这户部啊,就是开半扇门。”

  “户部的灯盏,的确只有一根灯芯,陛下圣明。”

  大唐的朝廷的财经事务终于好了一点,魏知古要守住钱袋子,这是对朝廷的负责,更是对皇帝的负责。

  李隆基坐直了身子说道:“行吧,可是长安景龙冶炼工坊比我们想的更好,它的投入和回报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魏知古依旧摇头说道:“那陛下说破天了,户部的灯盏,也只有一根灯芯。”

  李隆基看着群臣的反应,也知道,深吸了口气说道:“朕终于知道,为何当初会丢失漠北了,弃置安西,放弃高丽了。”

  “朕起初是以为武周善内斗的必然原因,但是现在看来,你们这是觉得那地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李隆基翻动着自己的盐铁会议的笔记本,叹息的说道:“我们今天就来好好的议一议到底该怎么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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