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位新生走后，昨天‘踏踏踏’地闯入书房，来到书桌前。
她正对着今天，有些生气。
“你怎么躲在这里？”
今天没有正面回答，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他们怎么样？聊的开心吗？”
果然，昨天很快就向今天介绍起了他们。
不出一会儿，就把质问的事情抛到脑后。
十几分钟后，昨天开开心心地离开书房。
今天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安抚昨天比扩散五百米都要累。
靠在椅子上，他闭上双眼，感知飞速扩散。
在零号居住区边缘定位到了四团灰雾。
汇聚！
微粒随着他的意志聚集，很快，清晰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中。
仿佛是旁观者视野一样，他发现自己可以上下左右随意切换视角。
体现在微粒上，就是凭空出现一个类似眼球的微粒结构，并且在未知的力量下维持结构不发生变化。
在自然环境下发生这种状况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维持一个稳定的微粒结构就像不同粒子无限次出现在同一个坐标点上，这显然违背了熵增定律。
随着今天接触到的物理学知识越来越多，他越能了解到自己能力的不可思议。
“近乎神明，不可思议。”
每次动用能力，他都会在心中这样感叹。
不对，操纵生命微粒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的本能。
今天现阶段接触的物理学没有任何对生命微粒的描述，按照他的理解，这是因为生命微粒并没有参与简单物理过程，因此也不会被发现。
但他确信，人类一定有针对生命微粒的相关研究。
因为人类社会赖以为生的基础，职业，正是建立在生命微粒之上。
他甚至猜测，人类的意识会不会也和生命微粒深度相关。
思想转了个弯，今天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四位新生上。
他们显得很亢奋，一直在讨论零号居住区的种种，还有昨天和今天。
没有意外，有关今天的话题占据了绝大部分的讨论。
......
很快，新的学院年开始了。
低年级的学生们从宿舍，图书馆中走入教室；高年级的学生从四面八方回到学院，开始最后的综合测评。
新生们都提前收到通知，在学院东侧的操场集合。
风轻亦询问过今天要不要出席，今天拒绝。
他的理由是不喜欢。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不出席任何公开活动。
而昨天则没有这种特权，一大早，她就开始准备。
穿上量身定制的校服，昨天摇身一变，变得充满了书生气。
纤细的身姿在裙摆的衬托下匀称而优雅，过膝的白色长筒袜搭配黑色的小皮靴，颇有世界树传统的风貌。
“我怎么样~”
昨天忍不住在今天面前转悠一圈，还向他做了一个不标准的屈膝礼。
她的眼中闪着光。
今天为她打理领带，满意地赞美道：“不错。”
他自己只穿着一件贴身的白色衬衫，腰杆习惯性地挺得笔直。
但昨天早就看腻了。
“你不去参加入学仪式？我想看你穿校服。”
今天摇头，双手在胸前比了一个叉。
“哼，你就烂在这里吧，我走了。”
虽说昨天习惯了他的自闭，但还是有些失落。
窗外，一缕阳光照到她的脸上，配合她无意识地笑容，让今天看呆了。
目送昨天走出前院，今天回过神来，准备关门。
关门前，他看到了不远处的昨天向他招手，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
“再见！”
门关了，声音还留在他的心中。
......
操场，近五千位新生在大量教职工的安排下找到自己的位置。
按照新生排名，从前到后。
昨天坐在最前排，在评估中，她的排名极高，其中有部分原因来自今天。
教育委员会的委员们认为今天的妹妹肯定也十分优秀，所以破例将她的名次提高了近一百名。
喧闹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所有人找到了座位。
操场的草地绿油油的，昨天可以看到有小飞虫隐匿在新鲜的草丛中。
新生们形成了一个半圆环，圆环中心是临时搭建的主席台。
“请各位安静，仪式马上开始。”
广播传出声音。
在半分钟内，操场鸦雀无声。
一行人登上主席台，其中包括教育委员会的十位委员，各大学院的院长。
“唔......”
昨天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
在一众‘学院大佬’中，她见到了哥哥——今天。
今天身着得体的教职工制服，一身黑色的星落服饰让他的年龄比实际大了很多岁。
在入场时，今天还在和几位院长相谈甚欢，丝毫看不出他还是一位新生。
四位拜访过他的新生也十分惊讶，和昨天相似的面容，仪态风度却完全不同。
这就是首席，一眼便知。
......
“没有想到你会参加仪式，对数学有没有兴趣？”
数学院的院长亲切地和今天交流，眼中满是欣赏。
一边的物理院院长则朝数学院院长挥手。
“别怂恿了，这可是灰谷学院的宝贝。”
说着，他也逐渐显露自己的意图。
“数学有什么好的，空中楼阁。物理学才是对世界影响最大的学科。”
“嘿，老家伙，你还敢瞧不起数学？别忘了你有多少次来求我救场。”
见两人一言不合就要吵起来，今天想要说些缓和气氛的话。
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他微微低头。
两个院长互相呛了几句，又都转回到今天身上。
他们对今天的性格有所耳闻，今日一见确实如此。
走到台前，三人分开，两位院长都偷偷把自己的名片塞到今天手中。
“我在哪里？”
今天终于有空环顾四周，通过心灵视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在主席台的最侧面，一个孤零零的座位，专门为他设置。
这完美符合他的两个要求，不显眼，有视野。
台下的大部分学生都看不到他所在的位置，只有前几排的特殊角度可以看到他。
坐下后，他很快定位到了昨天。
这个女孩自从他出现，就把目光死死盯着他，眼中满是疑惑。
抬手，今天朝昨天露出笑容，同时挥挥手。
昨天嘴型一张一闭，今天读出了她的意思。
“回去再问你。”
至于台下的其他学生，除了四个昨天的‘玩具’外，他都没有正眼看过。
仪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