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结束后一天。
昨天还沉浸在哥哥胜利的喜悦中。
她拉着前来汇报的繁双寒不停询问学生们对此的反应。
昨天还不是记录者，所以不能扩散至整个学院。
但至少在她可见范围内，学生们都对哥哥的成就表示出欣喜和自豪。
繁双寒张开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大家...额...大家都蛮开心的。”
“那当然！”
昨天重重地点头，双手放在大腿中间，跟随旋转椅旋转。
“维护所又给了四个案子，你去分配吧。”
她从桌子上杂乱无章的文件堆中抽出四个文件夹，推到繁双寒面前。
繁双寒点头，拿了文件后快步离开。
他心想。
“正好让浮旋夕来分配，这应该能解决一些问题。”
办公室中，昨天离开旋转椅，站在窗边。
夏日耀眼的阳光斜射入房间，在几块小镜子的偏转作用下形成几道明显的光路，格外显眼。
她眯着眼睛，双手放在后腰处，这是今天惯常的站立姿势，
加上和今天神似的面容和身形，昨天的身影似乎和她的哥哥重合了。
如果忽略她矮上一头的身高的话。
“你别说话，我好不容易才学会的！”
大脑中，昨天不满明天的吐槽。
“这也是你的身体，嫌我矮也是嫌你矮，小矮子！”
两个女孩在脑中吵了起来，互相用矮子攻击对方。
一般这种拌嘴会持续到双方都意识到她们在共用一个身体为止。
理事会内部分裂，它的临时老大，时昨天首席也在分裂。
......
今天艰难地以一目胜利。
第二天他一躺不起，直到下午才醒来。
按照规定，每场比赛之间有三天休息时间。
原本今天觉得时间还比较宽裕，但现在，他恨不得给他半个月。
见今天起床，南天星告诉了他接下来的对手。
是兰联司法公平委员会的一位委员，真正的兰联高层。
据公开资料，这位委员的学者等级高达七级，起码是一位高级管理者。
今天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天元战之旅已经走到终点了。
南天星为他递上一杯茶。
“很好了，你已经创造天元战的历史了，是最年轻的选手，而且还赢了一局。”
今天没有回应，他来到练习室，召唤记录册，开始回顾他之前收集的选手棋谱。
今天背下了天元战其他十五位选手最近一百场的棋谱。
总共一千五百场对局。
啪。
啪。
落子声响起。
他开始复盘。
这是职业棋手赛前必做的工作，每一位世界棋棋手都有独特的棋风。
即使随着棋力增强，顶尖棋手的选择趋于一致，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棋风。
从极细微的可能性中寻找到让对手失误的机会，这是顶尖棋手的必备技能。
从这一点来说，今天拥有很大的优势。
因为他是横空出世的新星，在正规比赛中的对局数很少。
并且他的进步十分恐怖，相比于学院赛时期，他的棋力有了质的飞跃。
这也导致他无法被研究，有效的棋谱数据太少了，仅限于他在天元战时期的数十场对局。
他拥有信息优势。
一晃八小时过去了，时间来到夜晚。
今天还在持续复盘。
随着复盘局数的增加，今天对他即将面对的选手有了一个总体性的了解。
一些小习惯也被他察觉。
“我也许能赢。”
深夜，南天星和安保已经睡去。
今天走出练习室，打开夜灯，夜灯散发出温和的白光。
踏踏踏。
哗啦。
拖着拖鞋，今天一把拉开花边条纹的黑色窗帘。
略微刺眼的霓虹灯光布满整个客厅。
开门走上阳台，今天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从极静的世界走入了永无安息的极动世界。
不远处大厦上的横幅和大屏幕让氛围愈加热烈。
扩散。
心灵视野中，无数的光点还在室外随着音乐晃动。
一群群精神抖擞，扛着音响的精神小伙沿着街道一路热舞。
碰到同行时他们会默契地停下来，展开一场舞蹈对决。
周围的行人也会围坐一团，充当观众的角色。
如果今天没有扩散能力，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些看似‘非主流’的人群就是白天在办公楼中文质彬彬的文员。
核心城区看似混乱，实则非常有秩序。
今天注意到每一个街道都起码有一辆警车，维护警员的密度高的无以复加。
人行道上看似放浪形骸的人群也会为无关者让道，他们也严格遵守交通秩序，碰上巡逻警员时也会集体问好。
“真是美好的世界啊......”
今天不由得感叹。
如果他的故乡托斯工业是奉行集体主义的公司制度，那兰联就是绝对的个人主义。
作为现代世界体系的缔造者，第一个公司主义联合体，兰联给世界的影响只有繁华，强大。
“你在这里啊，今天。”
南天星拉开门，拍了拍今天的肩膀。
“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今天毫无诚意地俯靠在栏杆上，隔着一层特种玻璃欣赏着面前的钢铁丛林。
南天星见到此景，绕有深意地说了句：
“这是末日之前的癫狂。”
......
“欢迎各位观看天元战八强战，我是你们的老朋友......”
复制场工厂区，时彩一手拿着零食，一手拿着记录册，专心致志地观看天元战的现场直播。
经过一阵介绍，画面切到八位选手。
喀呲，喀呲。
时彩咽下了嘴中的零食。
“加油，小今天！”
她举起手，为今天加油。
......
赛场，今天终于在现实中见到了对手。
这位带着单片眼镜，身着蓝色运动服的卷发男子给了他极大的压迫感。
今天在走入房间之前就被迫关闭了心灵视野。
他无法直面星炬。
“有兴趣当我的学生吗？孩子。”
这位星炬的第一句话就让今天大吃一惊。
星炬的眼神人畜无害，似乎是真的喜欢今天。
但今天的本能给他了警示。
战栗！
发自内心的战栗！
他摇了摇头，婉拒道：
“很抱歉，委员，我是灰谷计划的孩子。”
遗憾地点点头，委员摘下单片眼镜放到棋盘一边。
“那么，开始吧。”
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