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教授，上面派我来这边有些事要办顺便了解一下基地的日常工作。”
傅英俊微笑的拿出一张小本子递了过去，几个教授一看，随即互相看了看对方，都知道这本子不简单。
“傅英俊同志，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王一山推了推他的眼镜说道。
傅英俊看了眼汪晴，收回本子，“王教授，你说笑了，我就是想了解一下项目的进度，为什么一直没有推进？上面对此已经有些微词，才……”
滴——
这时候，一声长长的警铃声突然出现，打断了傅英俊没说完的话。
在场的几个人一惊，纷纷抬头看去，房间里红色的灯光非常耀眼。
“不好，又要开始了，奶奶的个熊……”
“快快，何进同志马上关闭电源。”
“切断那边的输送开关！”
“不行，电路通道出现短路。”
“报告，已经采取紧急应急方案……”
房间内，立即出现了各种不同的声音，很多人都动了起来，各自查看和操作自己的所在区域。
非常忙碌。
只有傅英俊这边比较平静。
不，应该说平静的是那几个教授。
他们似乎见惯不惯，没有任何的慌乱，站在原地望着不远的一个设备，脸色很不好看。
“王教授，你们还好吗？？”
傅英俊很想问，为什么他们这么无动于衷。
明明机器出现问题导致中断，很多人为此还在奔波操作，教授们却一点都不急。
耳边依旧回响着警铃声和吵闹的人声，以及机器声。
傅英俊实在不明白，几个教授怎么还那么淡定。
就连汪晴也是一副紧张的神色。
“没事，又失败了而已。”
王教授摘下眼镜，揉了揉额头，回答了傅英俊的问题。
其他几个教授点点头，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傅英俊则开始沉思。
什么叫又？
某个环节失败了就失败了，这个又，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一个，王一山说到失败时，除了掺杂的失落情绪外，再没有其它表现。
这不合理。
对一个科学家来说，特别是能力超群的物理学学者，失败就意味着情绪失控。
现在这么安静，难不成是经历过了太多次？
所以习惯了。
“王教授，我不是很明白你说的话……”
傅英俊刚问完，大作的警铃声终于停下了，一晃一晃的红色灯光也瞬间熄灭。
“报告，实验已经终止。”
一时间，房间内安静异常，多数忙碌的科研人员都松了口气。
这时，王一山带着几个教授走到一个闪着小灯的电路器前停下，看着它们，傅英俊和汪晴不解，对视一眼跟了过去。
“究竟是怎么了，已经第九次了！怎么会这样呢！！无论是BJ那边的双子实验，还是我们这里的生物转基因实验，只要到关键时刻，总会出错，王教授，是不是这些仪器都不行啊。”
一位教授受不了这份由来已久的气氛，嚷嚷着。
“梁教授，不要这么悲观嘛，是实验总会有失败，我觉得还是我们理论不过关，技术方面也得加把劲充实。”
另一位教授揉着脑袋安抚道。
“哎……李教授，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陈东抓着自己面额，回了一句。
那几个教授一听，除了王一山，都沉默起来。
陈东说的对，他们信吗？
不信，实验环节确实失败了。
信，那就是怀疑自己。
“教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似乎都习惯了，我记得你们给上面的报告都是一些含糊其辞的话，难道这里的设备全都是坏的吗！”
傅英俊说到最后，声音大了很多。
“小马，这里你先看着，暂时不要继续弄了，把设备都关了，让大家都检查一下，顺便休息休息，还有，晚点把报告给我，傅英俊同志，你跟我来吧。”
王一山吩咐完，那边马上跑来一人，对着傅英俊等人敬礼，“教授，又要停止啊？这几个月都停了这么多次，再不干出点成绩，我怕上面会骂死我们。”
“骂死也要停！就这样吧！”
王一山轻抚太阳穴，坚持自己的决定。
“是。”
那人又敬了个礼，向后跑去。
随后王一山又对着傅英俊点头示意，迈步走了，几个教授立即跟在后面，傅英俊和汪晴只好也跟上。
走出实验房后，外面的空气格外清新，一行人的呼吸都重了不少。
走着走着，王一山发话，“傅英俊同志，有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但是有一点我要明确和你表态，不是我们不继续开机，而是你也看到了，又失败了。”
“真的是设备问题吗教授。”
傅英俊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
“或许吧。”
王一山的话有些耐人寻味。
“几位教授，我不是很懂啊，就是刚才虽然咱们失败了，但是检查一下还可以继续啊，你把机关了，那今天不是没办法干了？”
一旁的汪晴说道。
“汪晴同志，你不懂！不懂啊！！王教授指的不是这个。”
陈东说话间，竟有点无奈。
傅英俊眼神一直看着他们几个，见王一山始终在沉思，觉得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教授？”
这时，傅英俊又喊了一声，王一山才停下脚步。
“你们几个先回去吧，我带傅英俊同志走走。”
“好的王教授。”
“傅英俊同志，汪晴同志，那么我们有空再见，先走了。”
陈东和其他几位教授点头，告辞离去，他们不用猜，心里明白王一山会回答傅英俊的疑问。
他们一走，这里就剩下了三个人。
“走吧傅英俊同志，我们去那边。”
“好。”
……
基地的一间休息室里，王一山和傅英俊坐在里面，继续长聊。
“教授，我还是觉得很离谱，怎么会这样？”
“其实从数年前开始，不仅仅是咱们国家，国外很多国家的科研前沿一样充满荆棘，这几年来，你或许不会去注意，很多科技实验都以失败告终。”
王一山说出这话，整个人都很无力。
“还有这种事？？”
傅英俊第一次听说，自然惊讶无比。
王一山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口，点了点头。
然后慢慢说道，“除了科技方面，生物化学还有纳米技术以及核动力方面，也是这样。”
不用再继续说，意思已经很明朗了。
傅英俊瞪大了眼睛，紧紧的握着杯子，实在是觉得匪夷所思。
世界各国的科技有多厉害，他不清楚，但是所有国家的基础科学实验都是失败为多的话，那世界的科技发展，进程得有多难。
“全部都失败？？”
“也不一定，有些领域的实验工程成功率还是有的，就比如罗布泊那里，近年来那里的很多研究和行动都很好，不过越是研究到后面，越是再难寸进，这点和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基本一致。”
王一山望着傅英俊答道。
这番话，他说的很慢。
“呵呵教授，按你这说法，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阻碍我们发展一样。”
傅英俊理了理思路，直接说了出来。
而接下来王一山的话，傅英俊当场愣了。
“有这个可能。”
“噗…咳咳…”
是的，傅英俊喝到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他实在不相信，这话会从一个科学家的嘴里说出来。
“教授，你开什么玩笑。”
“傅英俊同志，你有没有想过，问题可能不是出自那些设备，而是出自人的身上。”
王一山的眼神很奇怪，被他这么看着，傅英俊都有些发毛。
“教授，你的意思是？”
傅英俊不是很理解这话的意思。
“这几年来，我的头一直都有点毛病，每当要想一些理论或者解决办法的时候，就会发痛。”
王一山揉着额头。
“呵呵教授，恕我直言，你已经到了一定年纪，又每天为这么精细的工程忙活，留下一点病根，不是很正常吗？只要你听从医生治疗，就没什么事了。”
傅英俊的说话口气很低，看着对方轻声回答。
“傅英俊同志，你说的话是有点道理，如果我告诉你，很多人都是这样呢！”
“您是指？”
“所有有头脑的高知识学者。”
王一山的语气很轻。
傅英俊哪里还能保持淡定，不可置信站了起来，王一山笑了，抬头望着他。
“教授，你是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
“国外有个非常有名的学术组织，专门收集并分析得出的结果，然后发表在内部的报告中。”
“可信度高吗？”
“全世界众多有名的科学家中，有那么几个都在这个学术组织里。”
……
出基地的路上，傅英俊沉默的开着车，他始终盯着前方，不发一言，看得汪晴非常不解。
“傅队，你这是怎么了？自从你和王教授单独聊天之后，出来就一直没有说话，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
“傅队？？”
不管汪晴怎么问，正在开车的傅英俊依旧保持沉默。
“没有。”
半响，傅英俊就回答了两个字。
汪晴怎么可能相信，她非常了解傅英俊。
只是他不愿意说的话，汪晴也没有办法。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次去往海岸基地调取某工程的工作进度，结果应该不如人愿。
工程进度还是那样半死不活。
“汪晴同志，你先下车自己回公安局吧，我想一个人转转。”
吉普车突然停下，傅英俊扭头说道。
“好吧。”
既然他不愿意说，汪晴只好下车，先行离开，让他独自静静也好。
另一边，傅英俊的心情确实像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或者说他心里有点乱。
直到现在，他依然没有走出王一山最后说的那些话。
“傅英俊同志，总之情况就是这样，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神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非常肯定，我们的基础科学目前正被一种未知的力量干预。”
“荒谬，就因为你们实验有了失败，才会有这种想法的吗教授！”
傅英俊可是军人，哪里信什么鬼神上帝。
听到这里，自然坚决反驳，要不是眼前这个人是很厉害的物理学教授之一，傅英俊都觉得他疯了。
滴，滴滴……
思绪万千，吉普车的喇叭声把他拉了回来，继续飞速开着，要是速度允许，傅英俊不介意在路上横冲直撞。
“嗯？是她？”
转了一个路口后，傅英俊敏锐的看到，街道上走着的杨月芽，而在她身后，则跟着两个公安局安排的便衣警察，负责监督。
“杨月芽同志，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车在杨月芽身边停下，傅英俊笑着对她说道。
“啊？？？好啊。”
不得不说，杨月芽真被这突然出现的刹车声吓到，一看是傅英俊，点头答应。
“上车。”
傅英俊也不废话，直接招手，杨月芽看了看他，没有犹豫的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傅英俊笑了声，然后发动车子扬长而去，街道上，那两个便衣警察冲了出来，看着车子渐渐远去，彼此对视了一眼。
“是临时小队，我们回去汇报一下吧。”
他们当然认得那是部队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