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老板：“没错，他手黑的很，为了目标杀人放火也在所不惜！”

　　孙师傅：“如果你手里有他要找的东西呢？”

　　当铺老板：“那可倒大霉了！他能杀价杀到你怀疑自己手里的东西是垃圾。

　　孙师傅给当铺老板又满上一杯酒。

　　“听说他受小时候影响，去妓院就跟回家差不多。”

　　当铺老板：“对，陕西街一家叫七仙女的妓院，幕后老板就是他，头牌妓女梅香是他的相好。”

　　孙师傅：“他正经住处是哪儿？”掏出钱包，其意图尽在不言中。

　　当铺老板看着那钱包，喉头一动，咽了口口水，卖着关子，喝了酒用以掩饰内心的贪婪，说：“这我不能说！”

　　孙师傅：“为什么？”

　　当铺老板：“两个理由，一，他得罪过很多人，其中不乏想报仇雪恨的。所以他家在哪儿是秘密。上次说出去的人，他把人家扔到屠宰场扒皮抽筋，只留下半条命。”目光忍不住再次看眼他手里的钱包：“孙师傅，你这钱我想挣，不就一句话嘛，可我真的不能说。”

　　孙师傅知道他是趁机加码，以求更多的回报，便不慌不忙，说：“确实，那第二呢？”

　　当铺老板：“经验，什么出事了我绝不说是你告诉我的等等，往往都靠不住！”

　　孙师傅一笑，拉过他的胳膊，把手伸进他的袖筒，握住他的手，比划。

　　孙师傅：“那这样呢？”

　　当铺老板狡猾的笑了笑：“孙师傅，咱们是老交情，你又是咱东北老乡里有面子的老人，但少于这个数，我不能告诉你他家在哪儿！”手也在袖筒里比划。

　　孙师傅重新在袖筒里比划了一个数字：“这下怎么样？我再加送两瓶洋酒！”

　　当铺老板满意的抽回手，放开他的袖筒说：“再加一盒洋人抽的雪茄！”

　　孙师傅一笑：“没问题！”

　　当铺老板跟孙师傅碰杯，在他耳边用手遮挡着口型，说：“陕西街七仙女妓院，后院三楼最高层坐北朝南，上等包房！”

　　.

　　尽管枝叶转黄，却依旧芳草碧连天的野外。

　　方子杰的故事已经讲到最后。

　　“……鲍师傅历经数年都没找到小凤仙，只得回归故里。这时他唯一的儿子已经嗜赌成命，败光家产，被人打成残废。”

　　柴田信一已经被他的故事打动，有些戏谑的编排下去：“……工匠父子死无对证，这类事又常在当铺发生，时隔一年，换了伙计，甚至换了店面都有可能，同样查无所得。”

　　方子杰笑着摇头：“至少康浩那时候真的去过那边。你清楚，反正故事只是个引子，听的人只要不是完全否定，我们目的就达到了。毕竟项链本身，以及康浩带着项链第二次北上才是关键！”

　　柴田信一已经被故事吸引，眯着眼睛：“说下去。”

　　方子杰深吸一口气：“如果项链的价值是2千块的话，证实它的主人是蔡锷后将翻上百倍不止，更别说随着时间推移，它会不断增值。所以，康浩这次过来会途径北平，去八大胡同，尤其是陕西巷云吉班打听小凤仙的往事，不小心或无意中会透露出项链的故事……”故意停顿。

　　柴田信一忍不住内心的兴奋，替他说了下去：“然后再根据‘某条线索’来到本市，而这时候他已经有仿制品在手，偶尔展露一下也没关系……”

　　.

　　正如两个所说的，早前，刘秘书开车送康浩到达八大胡同。

　　康浩下车，已经收拾的油头粉面十足一个归国华侨外加花花公子。

　　刘秘书看着康浩走进八大胡同，深吸一口气，默默祈祷后，离开。

　　康浩在各处停留，喝花酒，听戏，交朋友，“不经意间”透露出手里有蔡锷项链的信息。

　　.

　　“……他很快就会找上你们，用仿制品换回失窃项链也就不再是痴人说梦！”

　　依旧是之前见面的野外草甸，柴田信一言毕，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其实我还有个问题没弄明白，他是怎么知道蔡锷项链的？”方子杰看着柴田信一扫过来的目光，忙退开一步防他又拿武士刀打自己，说：“这回真不是试探，我是真不知道！你接触这事的时间比我长，研究的肯定比我透彻！所以请指教一下，我怕它会影响咱们的计划！”

　　柴田信一观察他的表情，认为他没说假话，便和盘托出。

　　柴田信一：“据了解，克鲁斯的收藏即便是在收藏行也非常冷僻。原因是他初恋的姑娘是中国人，因为事故意外身亡，后来他也谈过几次恋爱，但都没让他找回过去的那种感觉。”

　　方子杰：“所以他就把对初恋的思念和对爱情的向往都寄托在了含有爱情的收藏品上！”

　　柴田信一：“他还是个神童，不到20岁就从耶鲁大学毕业，就职于各个知名金融机构，直到10年前被挖角到美国花旗银行总部，两年前来中国，没结过婚，工作对他来说根本不是挑战。他喜欢与难题为伍，是个国际象棋大师。他来中国不是被动的工作调动，是主动请缨。”

　　方子杰听完柴田信一的讲述，评价：“还真是个情种！”

　　柴田信一：“收藏行里知道蔡锷项链的人非常少，我猜他应该是从当年蔡锷身边尤其是近身伺候的人那里知道的，只是具体是谁实在无法查证。”

　　方子杰琢磨着说：“也可能是盛福堂从什么渠道、什么人嘴里得到蔡锷项链的信息，再推荐给克鲁斯的。”

　　柴田信一：“很有可能，盛福堂肯定从中挣了一大笔！”

　　方子杰若无其事的试探道：“你说会不会真有一条蔡锷项链，是20多年前鲍师傅亲手做的？”

　　柴田信一：“我也这么想过，只是周家魁只见过设计图，没见过实物。”

　　方子杰故作沉思，分析道：“那时候鲍师傅是人生最脆弱失意的时候又酩酊大醉，要是有实物应该就不会拿设计图炫耀！”

　　柴田信一：“我也想过他或许是把实物寄存在哪儿了，毕竟跟蔡锷有关，带在身边不大方便。但四年前他就死了，他儿子死的更早，也没留下什么后人，于是这一切就成了未解之谜。”

　　方子杰叹气：“如果连我们俩都找不到线索证明他做出过一条真正的蔡锷项链，那就只有他活过来才能揭开谜底了！”

　　柴田信一：“是啊，既然我俩都没法破解这个谜题，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本节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