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宪努力的睁开双眼,他想动动身体,全身好像只有手指可以听从支配,头疼得厉害,也许是光线太刺眼了。他用尽所有的力气眨眨眼睛,这是哪里?他看到身旁铁制支架上挂着输液的瓶子,针管就插在自己手上,这是医院?空空的房间,人呢?宏宪想喊,却喊不出来。
“你醒了?”秀玲提着暖水瓶刚走进门口就看到病床上苏醒的宏宪,她激动地跑到床边:“你终于醒了?你等一下,我去叫大夫。”
“大夫,大夫”整个走廊都是秀玲的声音,宏宪听着这声音,感觉心里一阵温暖。
“感觉头晕不晕?想不想吐?”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大夫检查了宏宪的头部。
“不,晕。”宏宪努力的发出两个字,感觉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孩子。
“眼睛看的清吗?这是几?”大夫在宏宪眼前伸出两根手指头。
“2”
“行,没事,好好休息吧,明天我过来查房。”大夫又转身对着秀玲说:“注意记录病人的尿液量,点滴打完了叫护士换药,病人现在还不能饮食跟喝水。今晚你可以合合眼了,不要太劳累,伺候病人是个长期活,别把自己先累倒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大夫。”秀玲笑笑。
目送大夫走出病房,秀玲关切的坐在宏宪身边,用热毛巾帮他擦拭着脸和脖子:”你都把我吓死了。“
“谢,谢,你”宏宪望着秀玲,满眼的感动。
秀玲低下头,眼泪掉了下来。
“没,事,了”宏宪安慰她。
“嗯”秀玲擦擦泪,挤出一丝笑。
两天后,宏宪终于能吃一些容易消化的流食了,听大夫说宏宪的身体恢复得比较好,秀玲觉得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宏宪这两天也断断续续地从秀玲口中得知,自己乘坐的旅游大巴因为司机在山路转弯时,没有及时留意到对向行驶的卡车,可能是为了躲避来车,大巴车翻落到了山沟里。幸好山沟只有二十几米高,只有司机跟两名乘客当场身亡,其他乘客伤势有轻有重。宏宪算是受伤人员中最重却幸运的,他右侧肋骨有两根断裂,其中一根离肺部只有半公分的距离,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有轻度颅脑出血,送到微山县医院时已经昏迷,当天又转入ZZ市人民医院。一起去旅游的员工都伤的不重,电话当天下午就打到家里了,秀玲没敢把严重性告诉老太太,独自一天一夜的辗转才赶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