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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蟒迷局 纳兰候人 3910 2024-11-14 15:06

  黑色的周一

  带着死亡的镣铐

  无视死神的规程

  白骨与身躯——

  只隔一个黑色,黑色的周一

  那双眼睛,黑猫的眼睛

  将地狱与天堂穿连

  谁都是被诅咒的人

  谁都是撒旦的儿子

  黑色的周一——上帝的戴罪羔羊

  ——摘自沈一《黑色的周一》

  齐鸣死了。

  高亮死了。

  沈一还活着。

  我是沈一。

  当我在医院里醒来时正好是周二的中午12:00。

  重返高亮的死亡现场:

  周一傍晚7:03,太阳早已下山,可肉眼可见的大地还一片明亮。校园里的树木经过连续两周的绵绵雨,被冲刷得绿油油的,异常干净。只有校园周边的湖水异常污浊,因为连续的雨水将远近的泥土冲进湖里,湖水渐渐变得浑浊。

  而在不远处的一对情侣看见在教学楼旁的湖边,正有两个人像中了邪一样,神情恍惚正一步步走向湖里。

  “同学...同学......”他俩怎样叫喊都无动于衷,随着他俩的呼喊,赶来的学生渐多,可是大部分学生都不懂游泳,眼见这俩人都慢慢走向了湖中央,细心的同学已经叫了救护车,还有的同学已经给校领导打了电话。

  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眼见这俩人就要被淹没,其中一人已经沉入湖心,就在正危急时刻,只听‘扑通’地一声,一个身影跳进了湖里,像泥鳅一样滑溜,游刃有余。

  在湖岸上顿传时来声声“加油”声。不一会儿这泥鳅般的身影消失在了湖中央,岸上的同学顿时双手合十为她祈祷,十秒之后他那泥鳅般的身影再一次出现,而让所有人惊喜的是,他们三人都浮出了水面。

  湖上的三个脑袋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因为湖水浑浊,湖里的人全身淤泥,活像一条泥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中间的那个人就是救人的人,因为她正拖着两个人慢慢地向岸边游来。

  就在靠近湖岸时围观的同学紧忙将他们三人拉上岸来。

  “哥,你醒醒啊......”

  “哥......”

  在救护车还没有到来之前,她做了一切能做的救护。——她是高明,高亮的妹妹。(巾帼不让须眉呀!)

  .......

  “原来是高亮的妹妹救了我呀!”

  “你说你俩看见了一只猫?”

  张老师将高明如何救我俩的大致说了一遍,我也将那天遇到的情景对她说了一遍。不同的是我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她对我说的话则表示不可置信!

  “对!就是罗刚的那只猫。”

  “沈一,你好好休息,过两天再给你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我......”

  高亮死了,我有点恍惚——“死亡是世界上最小的事”海子的诗果然通透。

  疲劳和睡意一阵一阵侵蚀着我的神经,我的眼皮变得越来越重。很快我就睡着了。

  高亮站在病房的门口,面带笑容、脸色雪白。他穿着病服,向我招手,一如往日。我从病床上起身,穿上拖鞋向他走去。他转过身走在楼道,与我十步的距离,我跟在他身后,想要与他拉近距离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总隔着不多不少十步的距离。

  他在楼道的尽头电梯门口停下,转过身来,慢慢地露出泛黄的牙齿。同时“啧啧啧......”地笑,黑色的口水像水一样地流出,从嘴角。突然他的右手慢慢地抬起,抬到与我的双眼成为一条平行线,手里正拿着一只正在滴血的猫。血慢慢从它全身的毛孔中冒出,黑色的猫慢慢被血染红,成为一只红色的猫。

  我没有恐惧,正定定地看着他。

  突然他的双眼掉在地上,像鸡蛋一样粉碎;他的头发慢慢脱落,被风吹走;他的皮肤一点点溃烂脱落,慢慢露出连着碎肉的骨头。而他手中的猫红色的毛从嘴角开始褪去,慢慢褪到脚跟和尾巴,重新成为黑猫,而与此同时他的双眼动了动,而后从高亮的手中脱出,生龙活虎地在地上跳跃。

  它注视着我,就像苍鹰注视着猎物一样。而后慢慢地蹲了下去,就像箭在弦上一样,果然,只见它朝我脸上跃起,我本能的用手遮住脸,只觉我的右手手臂生疼。

  “啊”地一声,我惊醒过来。我呆若木鸡,因为此时我不在病床上,我所处的位置与我的梦境如出一辙,只是没有高亮也没有黑猫。可是疼痛感还是从我的手臂上一阵一阵地传,借着电梯门口的灯光,我挽起左手的袖子,手臂上正有清晰可见的三道血痕。

  梦境与现实混合。

  我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

  午夜,医院病房。

  白色的光照耀在白色的墙壁上,衬出白色的被褥异常雪白。六人的病房,鼾声此起彼伏,我却难以入眠。

  紧闭的门,颤了颤。我看着屏住呼吸,心跳却响如闷雷。0.1秒,0.2秒——整个过程不到一秒,仿佛就像过了一生一世。

  门开了,过道里一片漆黑,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里似萤火一般闪烁——0.1秒,0.2秒他慢慢走近光明里。

  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却不是一个熟悉的人。

  “司徒风。”

  他带着一个笑容,仿佛经过了上百年的练习,已经刻入心骨,形成了永不磨灭的伤疤。一身黑色的风衣一改往日的风貌,却又浑然天成,这才是真正的司徒风。我心中不禁赞叹,他释放出的无与伦比的气质。

  他的手中正握着一本厚厚的书,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不可或缺,就像我有双目,不可或缺一样。

  他坐在我的身旁,呼吸声弥漫在我耳畔。他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我说道:“容我直截了当地说——你遇到了麻烦,沈一。”“不用怀疑,我就是天台上戴面具的人。”说完,他撑着那双不大却又充满活力的双眼,又一次定定地望着我。

  “我能帮你!”

  他像武侠小说中描绘的侠客,杀完了无数的人后将剑的光芒收起,像普通人一样走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怎么帮?”

  “给你讲一个故事。”

  他咽了咽口水,正准备讲这个故事。而病房里的其他人却睡得异常香甜。

  “世界向两端延伸永不交汇,就如‘生’与‘死’;‘黑暗’与‘光明’......而这两极端的中央被称为‘中庸之地’。”

  他看了看我茫然的眼神,叹了一口气,仿佛在说‘孺子不可教也’。

  “你继续。”我装出少年老成的样子。

  “‘中庸之地’曾经失去过一次平衡,也就是上次我说过的自然灾害频繁,地球上的生灵几乎灭绝那个时候,狼王无意间将狼群埋在了‘中庸之地’。”

  “哦!我知道了,这也就是狼群复活的原因。”

  “还不算太笨!”

  突然他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充满了疑惑,不知所以然。

  “你真的不记得你是谁了吗?”这个问题问得我一头雾水。但他的眼睛就在这一瞬间流露出了真情,哪怕是练习了上百年的谎言也无可仿照。

  “我记得——我是沈一啊!”我心头一悸,紧忙说道。

  他连眨了三下眼睛,如梦初醒。

  “改天再找你,我先走了。”他失去了刚才的气质,像一匹受了伤的狼,带着伤疤走进了黑暗里。

  他走了。

  走出光明进入黑暗里。

  而我,我是谁?

  我是沈一?

  我不是沈一?

  ......

  天渐渐明亮,狭小的病房里充满了阳光。

  可是死亡,死亡总来得无声无息!

  死亡并非总是罪恶的。

  我邻床全身挂满气管的中年男子死了。

  “他终于死了。”——这是家属与护士的心声。

  八年,不死不活八年。对于至亲的人永远是一个噩梦。他肌肉萎缩,变得畸形,如同一个怪物。然而天公不作美,他的意识却清醒如常人,他每天都过着不人不鬼的日子,哥哥对他恐惧至极却从未表露分毫。他曾不止一次请求哥哥拔掉他的氧气管,可是谁又甘做杀人的凶手,更何况是要杀死自己的同胞弟弟。

  八年,今天他终于走了!

  哥哥留下了眼泪,是如释重负的眼泪。

  死对他们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然而就在推走尸体之时,床底下突然窜出一只黑色的猫,其中一个胆小的护士顿时尖叫起来。这只猫也不怕人,它站在门口回头扫视所有人的眼睛,“喵”地叫唤了一声,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了楼道里。

  死而复生黑色猫,自它出现以后便成了我的噩梦,似鬼魅一般与我如影随形,不管是在现实或是在梦境里,我都能与它相遇,而它只会带来死亡。

  我的手颤抖着,拉起被子严严实实将自己盖住,一股森寒的气息流遍我的全身,我汗如雨下,湿透了病服。

  “沈先生...沈先生...你没事吧?”女护士温柔的声音回荡在我的上空,我探出头,望着她,见她手里拿着几个输液瓶。

  “怎么满头是汗,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什么不舒服的!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这个我也不清楚,要等所有的报告出来以后才知道。”

  “哦!谢谢!”

  她一边回答我的问题,另一边已经将针头插进了我的血管里,一股凉飕飕的气流流遍我的全身。她很熟练,这个流程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我惊魂未定的心,此刻得以稍稍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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