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3神灵
此时,夜朔正处于一片昏暗的森林之中,依旧是他刚刚所处的地方,只是,时间却仿佛从中午被调转到了半夜。
就在刚刚,他在周围探查的蝙蝠正好处于他的前方,并在黑暗来临的一瞬间被卷入其中,失去了与自己的联系,在与其记忆共享的最后一刻,他发现了这片黑暗如同光线一般只会直线前进,而不会落入到其前方范围的低地之中。
于是,他顺势将男子推离了其覆盖范围,只是他自己,却被卷入了其中。
“噔!”地面传来了震动的声音,随后一个庞大的身影在这片黑暗的森林中出现:头戴石盔,像是打了石膏一般,同它的脸部贴合,若非将其打碎,则绝对无法将头盔取下,身穿蓑衣,遮盖住了头部以下的身体,剩余一双人手,还有小腿以下暴露在其外,赤足。
夜朔立马捡起了柴刀,双手握紧,直面着眼前这个可能有绿巨人般强壮的生物,从它能够抓住蝙蝠,还有将其卷入黑暗之中的种种迹象,都无不透露着其鬼怪的身份。
当夜朔对它刀刃相向的瞬间,黑暗处无数双眼睛冒出了出来,并且还带着野兽低吼的威胁声,随后,狼群显露了身形,从四面八方走出,并将夜朔包围在了其中,龇牙咧嘴,口腔内声音低沉,随时准备扑上前来。
这时,石盔鬼怪的嘴动了,一句低沉,略带沧桑的话语立刻从其内传出。
“外乡人,你,为何而来,又为何要数次坏我事情!”
声音在森林内回荡,使得周围的树叶开始不断摇晃着。
夜朔显得有些惊讶,这其中似乎存在着能够沟通的可能,尽管对方一声令下,自己今天会栽在这里。
“为了一条年幼的生命。”他依旧握着柴刀说着,身体紧绷,身上的敌意也未有丝毫的消退。
石盔鬼怪若有所思,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随后,一阵剧烈的吼声传来,山林里仿佛地动山摇,夜朔被震得胸腔发闷,并且剧烈咳嗽起来,手上的柴刀在下一秒不自觉地脱离,然后双手开始捂着自己的耳朵。
与此同时,狼群也在“嗷嗷”惨叫声中,四下逃散而去。
声音停歇,夜朔跪在地上,只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差点就在这压力之下被挤了出来,压力骤减使他紧绷的精神一放松,便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
“活下来了么。”石盔鬼怪以没有丝毫感情的语气说着。
随后,走上前来,一只手抓起夜朔的身子,然后朝着林间的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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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夜朔感受到了周围的光亮,还有温暖,头顶,是粗糙的石壁,而在其身旁,石盔鬼怪就那么坐着,且还时不时朝着火堆中添加木材。
“醒过来了么。”
夜朔被这个熟悉的声音吓了一条,随后便发现它居然在自己的身旁,连忙起身,却感受自己的胸口一阵疼痛。
“再折腾,按照你的身子,就真的得留下来,当我的食粮了。”
“那你又为何要吃村里的人。”
“你是外人,况且,又没有甘茧。”
“那是什么?”
“懒惰的人脚踝上所长的茧子,对于我来说,味道十分之甘甜。”
尽管其如此说着,但夜朔依旧感到十分之疑惑,随时准备起身离去。
“别想着独自离开了,既然你在惩罚中活下来了,那之前打扰我的事情也就一笔勾销了,之后我也会将你送走的。”
因为已经被它给识破,所以夜朔就干脆坐下来,把此类的想法抛之脑后了。
“为什么一定要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那是因为他们的祖辈同我有过约定。”它不紧不慢地说着
“约定让你吃了懒惰的人?”
“这是一个过程,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他们使其辛勤劳作,只不过,如今人们逐渐将我所忘却,但我却依旧履行着这个约定而已。”
“同鬼怪的契约?”
“按照存在来说,我是你们口中的鬼怪,但他们的祖辈,却将我奉为神灵,进行祭拜。”
“比如路边玩意?”
“那是他们的祖辈为我所修建的,又将我称之为“土地神”,代表着丰收。起初之中,每当我到村子,他们都会设宴进行款待,然后将孩童带到身旁,作为惊醒,告知他们假若懒惰,便会化为我的食粮。因此,我也一直牢记着这个约定,并且对他们的后代进行鞭策。”
“可让妖怪去吃掉自己的后代,未免。。。”
“在过去食不果腹的时代,若不辛勤劳作,最终也只会因为饥饿而死去而已,也是如此,才会同我达成这种合作,在关乎生命的威胁下辛勤劳作,年末也自然就能够丰收。至于人类间的伦理,则不是我所能考虑的,我只是出于利益遵守了这个约定而已。”
“村中的鬼怪也是被你所清除的么?”
“清除恶灵也是约定的一部分,不过其后代自作自受的,则不在约定的范围之内。”
夜朔总感觉双方的立场进行了转换,眼前吃人的鬼怪,突然变成了村民先祖级所祭拜的神灵,并且还承担着保护村民安全,进行监察的土地神。
“若是他们全都辛勤劳作,那你岂不是就没有人吃了。”
“终归会有那么几个的,只是最近人群变得懈怠了,所以我出现的频率才愈发增加,他们才感到异常。”
“好吧,那让小孩子到丛林中跪拜呢?”
“并没有相关的约定,那不过是一种求自己心安的举措。”
现在看来,那些村民就真的变成恶人了,而一切,也已经真相大白。
夜朔原本已经打算结束对话,可是它却突然指着夜朔身前的影子蝙蝠,继续说了起来。
“你似乎正在朝着非人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