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童萌萌说完这些话之后一脸轻松的样子,她仰着头,感受着生命的美好和自由,犹如获得了重生一般。
“其实,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的。”我平静地说道。
“你听完我的生平之后,是不是觉得我很脏?你还会认为我漂亮吗?”童萌萌侧过脸,看着我,问道。
说实话,我依然觉得她很漂亮,但却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兽性的冲动,当你知道一个女人曾经这样不检点地放浪过,我想是个男人都会在心里不断地给她减分。但这个世界上,有谁没有犯过错呢?又有谁是真正纯洁的呢?我们本来就是从原始动物进化而来,那些刻在基因里的兽性和野蛮,要如何进化才能彻底净化掉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袒开心扉地对她说道,“你依然很漂亮,但我已经没有了心动的感觉,可能男人都这样吧,都幻想着自己的女人是一个温柔纯洁的小公主。”
童萌萌听了,笑了笑,不再说话。
我那刻的感觉也怪怪的,怎么回事?为何有一种谈恋爱的感觉?我是不是被她带偏了?我们现在不应该讨论她在人间找到的恶人吗?
我从这种黏腻的气氛中醒来,认真起来,对她问道,“对了,你找到的那个恶人,叫什么名字,我还是帮你把他的罪行找出来吧!”
“哦,对呀,我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他叫蔡仲荣,也是个富二代。”童萌萌似乎也终于明白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幡然醒悟,对我说道。
“也是个富二代?什么情况?她莫不是还没放下心中的恶念,因此生产了仇富的心理,盯上富二代了?”我在心里琢磨着。
但这些话我没有说出来,正想着点头,却又想到之前恶鬼将军胡明楠给我提供的错误信息,害我差点错怪了好人。
于是我对童萌萌笑着问道,“你的信息准不准?别和上次那位一样,害我差点送了十年阳寿。”
童萌萌扶着脑袋,想了想,看得出来,她的情报也不是很准确,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叫蔡仲荣的人一定与某个重大的杀人案有莫大的联系。
三更,鸡鸣,阳气破霾,阴虚潜藏,童萌萌到了该走的时候了,她站起来,拉了几下被弄皱的红色长裙,对我有些依依不舍地道别,她对我说,如果下辈子投胎转世,她若还是女人,她一定要找我这样的男人。
我被她夸得不好意思了,扰着头傻笑着,正当我厚颜无耻地想问她我好在哪里时,一抬头,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已经三更了,今夜索性就不睡觉了,我拿起婆罗经,用力地摇了摇,并对着经书喊道,“经神,快起床了,把我的灵魂送到能调查到蔡仲荣的人身上。”
经神原本还在婆罗虚空睡大觉,被我这一摇一喊,他的世界瞬间地动山摇,响声如雷,如何还能安心睡觉呢。
经神终于现身了,对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我说赵小川,你小子是发情不畅改发疯了?三更半夜精神亢奋来折磨我来了?快点说,什么事?老子还得回去睡个回笼觉呢!”
“睡觉睡觉,你就知道睡觉,你到底是不是个神仙?怎么比猪还能睡呢?快,把我的灵魂转移到一个可以调查蔡仲荣的人的身上。”我对经神数落道。
“别急,别急,慢慢来,看老子发功!”
说着,婆罗经书里的金色符纹飘到经书上空,不一会儿就形成了一道虚空之门,将我吸了进去。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这一次,我不是警察,而是一个长着三羊胡子的私家侦探,名字也很老派,叫钟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捉鬼的呢!
我躺在一个破旧的房间里,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空间也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床。
“这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小,放个屁都散不了味,怎么住人?”我醒来后,看到自己所在的环境,不住地抱怨道。
这经神真是小家子气,不就是没让他好好睡觉嘛,至于这样捉弄我吗?
“干脆别叫经神,叫睡神好了。”我满腹牢骚,又在心里抱怨道。
这时,房门铛铛地响起来,有人在敲我的门,我靠,这还有人找上门,难道一个混成这个鬼样子的私家侦探,还有业务?
莫不是他瞎了眼,才会来找我?
我翻身起床,不用下床便可以开门,门口站了一个油腻的肥胖的中年妇女,她一张大盘脸,脸上冷冰冰的,一双又小又贼的眼睛,没好气地盯着我光着的身子,嘴里嫌弃地说道,“我靠,大哥,什么条件,还玩裸睡,赶紧穿上衣服,别在老娘面前秀身材。”
我去,我竟然忘了自己没穿衣服,这钟魁也是,瘦得跟一个病猴一样,竟然还有裸睡的习惯,这什么人啊?
还好这婆娘看得不是我自己的身体,我连忙穿上衣服,心想,都混成这样了,好不容易有个业务,千万别黄了,要不然我只能喝西北风去了。
“进来坐吧。”我穿好了衣服,对这胖女人客气地说道。
胖女人瞟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那狭窄到连只老鼠都转不进去的房间,丧气地说道,“算了,我就站门口说吧,你欠我三个月房租了,三三得九,一共九百块,今天老娘心情好,给你打个折,就八百吧,你到底什么时候给,再不给我可真的要发飙了!”
什么?不是来找我做生意的?是来要钱的?这钟魁怎么这么穷,一个三百的房租都付不起?
卧槽,这经神发什么神经,把我的灵魂转移到这样一个穷鬼的身上,温饱都解决不了,怎么破案?
我掏了一把身上的口袋,除了几个硬币和空到只有一堆银行卡的钱包,什么也没有,八百难倒英雄汉啊!
“包租婆,你再宽限我几天,我马上就有业务了,有了钱我立刻给你,好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对胖女人客气地说道。
“最多再给你一个星期,再没钱,滚蛋。”
我低头哈腰,像条狗一样,那样子,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胖女人摇着宽大的身子,朝外面的走廊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在嘴里嫌弃道,“最烦你们这些做业务的,一天天穿得人模狗样,身上却穷得抠不出一个子儿!”
我摇头叹息,这是什么事?我张小川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还是一只大母狗。
我关上房门,心情过了许久才平静了下来,我努力想着钟魁脑海里所有关于蔡仲容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