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烛明香暗画堂深,满鬓清霜残雪思难任。
深山里的阳光照射到宫殿的大门,金光闪烁。殿外露营地,柱子跑到张千千的帐篷里,只见她用湿手巾,正在帮昏迷的人擦脸。
柱子没敢打扰他,只能待在一旁。张千千瞄了他一眼,开口说道:“柱子,什么事啊。”
“千千姐,我刚才去解个手,回来的时候发现村长不见了,我以为让跑到你这里来了。”
“他没来过我这里。”张千千说道:“他应该走不远,一个老人家能跑到哪里去,我陪你到附近找他。”
突然间,柱子看到这个昏迷的人手臂似乎动一下,“他好像要醒了,我见他的手动了。”
张千千转头看一下,说道:“哪有,别说这些了,我们走吧。”
此时在宫殿的地宫内。
一名老者,正在黑暗中缓慢前行。他在纵横交错的暗道中不停摸索,凭着记忆,走到那间储藏室门前。
在门口处,老者似乎听到里面的人在说话,于是放慢脚步,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
这时他终于听清楚说话的人是谁,原来是欧阳度。
老者越听越感觉不对劲,就在欧阳度说到关键时刻,赶忙出声制止。
他强忍着腿部的疼痛,缓缓走到欧阳度面前,轻轻地坐在地板上。
“六叔,您到这里做什么。”没等欧阳度说完,老者便打断他的话,“我都劝过你了,不要来这里寻找虚无缥缈的长生之药。”
原来老者是村长。
李顾说道:“村长,你怎么知道世上就没有长生之药。”这很明显,他是故意这么说。
村长瞄一眼李顾,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道:“那具尸骸,你们检查过了吧,遗物有什么东西?”
“除了一些常用的工具和生活物品,还有一块古玉。”李顾说完,便拿出古玉递与村长。
村长借着灯火,凑近古玉,仔细查看一番,说道:“就是这块玉。”说完后将古玉递还给李顾。
就在这时,欧阳度开口说道:“六叔,其实那天我没告诉您,我找到另一块的古玉,形制上与这块一摸一样。”
村长瞬间瞳孔放大,喃喃自语道:“那个传说难道是真的?”李顾没听清他们说话的内容。
“六叔,你说什么呢?”
村长没有应声,陷入无尽地沉思。欧阳度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六叔,我觉得还将整个事情告诉他们吧。”
他缓过神来,抬头看一眼欧阳度,思索一番,便说道:“也罢,我已命不久矣,就把我们当年的恶行告诉你们。”
这具尸骸生前是我的结拜兄弟,名叫赵汝铭。差不多五十年前,他只有二十出头年纪。
那年,他的父亲突然病重,卧床不起。临终前叫他来到榻前,遗言祖先还有一位兄弟。
有一天,祖先的兄弟拿走赵家留传的古玉,说是要弄清楚此玉的来历,从此一去不复返。
后来他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信息,在西北的某个地方有其祖先兄弟的墓葬。
赵汝铭是赵家唯一的嫡系男丁,他父亲冀希其能找回古玉,因为这块古玉隐藏着常河赵氏一脉几千年前的一个重大秘闻。
不久后,他父亲便去世了。两年后的一天晚上,他来到我家里,说要到省城参加群众联欢活动,让我陪他一起去。
我们是发小,害怕他在路途中出什么意外,便答应他的要求。我们到省城后,前几天正常参加活动。直到有一天,他才告知我此行目的。
原来他想去西北,寻找他父亲所说那个墓葬。我心想既然都出来了,索性就不管那么多了,就陪他去一趟西北。
由于我们没有去往西北的介绍信,故而没有粮票和食宿票。这一路上风餐夜宿,我们是大山里出生的人,都有野外生存的本事。
但是到西北后,我的身体却病倒了,高烧几天不止。好在当地有位农户见我们可伶,便让我留下治病,他独自去找寻那个墓葬。
几个月后,我终于等到他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袱。我们很快便向那位农户辞别,临走前他给农户留下一个青铜爵。
我们回到村子后,他好像变了个人,整天不知道在家里鼓捣什么,农活也不干。差不多一年后,他去了省城一趟,再过半年回到村里,同时还带回来一个女人。
他们结了婚,还生了个儿子。此后的几年里,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是好景不长,他的妻子患了一场大病,那时候医疗条件差,他连请好几个医生都袖手无策。
这时,他想到那个被村里老一辈视为“禁地”的地方。他们严令村里的人前去那处,因为在那两年前有部分村里年轻人非要进去,结果非死即伤。
不过,他知道那个所谓的“禁地”,其实涉及他们家族一个不外传的秘密,那就是炼制“长生之药”。
这几百年来,他们家族没有再炼制“长生之药”,但是秘传的技法却流传下来。而且这其中还牵扯到几年前他在西北盗走的那块古玉。
他来找我,想让我和他一起去往那个“禁地”。我起初并没有答应,但是后来他将那个不外传的家族秘密说出来,表示非常信任我,才将这个秘密告诉我。
想到他的妻子躺在床上受尽病痛折磨。我心软了,大不了一死,也不能让他以身犯险。
他去一趟省城,几天后带回来一位年轻人,姓唐,全名叫唐风。
不过我从那个叫唐风的年轻人口中得知,他对“禁地”的传说毫不知情,赵汝铭只是告诉他一起去深山寻宝。
我们出发后不久,在路上碰到赵东旭,他也我们的发小。他告诉我们,那天在我家门口,听到我们的谈话。我和赵汝铭立刻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对方并没有说出谈话的内容,只是说到两年前从那个地方活着回来的人是他亲大哥。这点我们是知道的,不过他接下的话令我感到很意外。
他大哥告诉他那个地方有很多宝物。这话令唐风欣喜,坚信这一行肯定能寻获不少宝物。
赵东旭最后告诉我们,他只对宝物感兴趣,其它的事一概不管。听完他这番话,便知道他想和我们同行。
没办法,我们只好答应他,大伙不想节外生枝。
三天后,我们终于找到这座宫殿。没想到这片山脉深处竟然有一座庞大的宫殿。
宫殿里有石像和药炉,以及其它很多古物。但是当我们深入殿内时,突然闻到一股臭味。此后,我们发现了至少几百罐化学品,而且有小部分已经被打开。
这时,我们方才惊晓,原来这几十年来,但凡进到这里的人都受到这些化学品气体的侵袭。
我感觉到我们几人已经中毒,于是提议将剩下未被打开的化学品,全部搬进里面的房间。
赵汝铭并没有和我们一起搬运化学品。他独自在宫殿里到处走动,不知道在探究些什么。
经过一整天的努力,我们终于搬运完毕,晚上在宫殿里安营夜宿。
第二天早上,赵汝铭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说他已经调剂好药物,让我们赶紧服下。一个小时后,果不其然,我们的气色好多了。
我问他怎么会调剂这些药物,他告诉我说是按照石像上的文字,以及药炉上的药渣,再加上他们家祖传的炼制方法,最终炼制这些药物。
我听到这话很替他高兴,这意味这他已经掌握这种药物的秘方。至于是否为长生之药,他觉得应该不是,但至少是延年益寿的药物。
当我们身体恢复后,我便提议赶紧返程,因为不知道后面会遇到什么危险。但是他们三人都不同意,赵东旭和唐风是为宝物而来,他们想继续探查,看有没有价值更高且方便携带的宝物。
赵汝铭则想继续探究“长生之药”,此前炼制的药物,不知会不会对他的妻子的病情有所帮助,所以想再留在这里几天。
两天后,我们发现了地宫,然后找到这间储藏室。赵东旭和唐风欣喜若狂,他们立马将小件的宝物装进包内,还脱去外衣捆覆。
赵汝铭心情很低落,这两天他研究进展不是很顺利,到处寻找对他有用的信息,哪怕文字或者类似那块古玉一样的东西。
就这我们室内各自行动的时候,危险还是到来,一头恶狼跑到这里,恶狠狠地盯着我们。
我们三个人正在装包宝物,见到恶狼时,顿时吓住,不敢移动,只能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恶狼急扑过来,我们吓得想赶紧躲开,但毕竟是狼,速度极快。突然听到嘭的一声,只见赵汝铭手里拿着铜鼎朝恶狼摔去。
那头恶狼赶紧回头,扑向赵汝铭。他急忙躲开,但是没能成功,很快与恶狼扭打在一起。
我们三个人则向门口急奔而去,到达门口时,赵东旭见到赵汝铭被恶狼扑倒在地,觉得他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便提议赶紧关上大门,以防恶狼跑出来。
我坚决反对,劝说他们一起去救他。唐风低着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赵东旭这话。
这一刻,人性的求生欲体现得淋漓尽致。我没有办法,只能默默走出大门。
我们三人合力将大门关上,不留一丝缝隙。
当天夜里,我们就逃离这座宫殿。回到村子前,他们两个提议平分这批宝物。我放弃了,什么都没要。
就在他们平分宝物时,我先行回到村子。不久后,赵东旭也回到村子,而且告诉我说,唐风已经回到省城。
村里人见我回来,便问到赵汝铭怎么没有回来,我只能谎称他深山里被野兽袭击了,已经死无全尸体,村里人听完一阵惋惜。
就在几天后,赵汝铭妻子的病竟然奇迹般痊愈了,还能站起来走动。当她听到丈夫被野兽袭击后,不相信他死了,执意要去深山寻他。
村里的老人觉得他是灾星,不祥之人,她能死而复生,那是因为克夫延命。便令村子所有的人,不要管她,让她进入深山。
还有更为离奇的事情,就在赵汝铭的妻子进山的第二天,他们的儿子也失踪了。随后四十几年的时间里,我都没见过他。
“整件事情就是这样。”
就在这时,复都姆开口说话道:“他说的这些事,真假不论。但有一点我觉得是对的,右边角落里的确有一具狼的遗骨。”说完他用手指着一处角落。
“我倒是对这边的死者,生前所炼制的那些药物感兴趣。”希迪说道。李顾听到这话,心中一凛,原来他们都是同样目的。
“六叔,我觉得赵汝铭的儿子还存活在世上,您难道不觉得昨天昏迷的那个人和他很像吗?”欧阳度随后继续说道:“我见过他的相片。”
村长思考一阵,说道:“我也觉得很像,但是没有证据。”
“没有但是,我就是他的儿子。”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不刻间,有个人一步一瘸地走到村长面前。
村长看到他的身影,惊讶道:“你是谁?”
“我的名字叫做赵寿莫。”话音刚落,早前藏在后腰处的右手,突然伸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朝欧阳度方向刺去。
复读姆见状,迅速抓住他的手臂,将其撂倒在地。本已病重的赵寿莫倒地后,已经难以起身。
李顾赶紧上前,检查一下他的身体,说道:“他快要不行了。”
“可能是中毒太深,经过一天的时间才服药,才会出现这种状况。”希迪说道。
李顾向赵寿莫问道:“你为什么要刺杀欧阳度。”他用微弱的声音答道:“那你就要问一下他的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