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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伸出来的手

末日雪倾城2镜 领衔的疯子 5257 2024-11-14 08:00

  001

  从这一天起,我开始写日记。

  虽然没有特别大的意义,但当这本日记被你看到的时候,我想我已经死了。我想至少能帮上什么忙,于是决定把我看到的事情写成报告。

  只报告了解现状的事情。

  醒来后,我的身旁放着楔术机枪。不知为什么也知道使用方法,为什么知道灵素的东西,为什么知道战斗的方法,将此用灵素加持作为当前的武器加以利用。

  这个世界没有颜色。除了我以外,全都是灰色的。

  没有人。除了我,没有任何人。

  敌人不明。原因不明。

  但这一点我明白。虽然难以置信,但毫无疑问。

  ——世界灭亡了。

  002

  果然没有颜色。哪里也没有人。

  这是我花了一天时间在全新的世界里走来走去,现在能把握的现状。

  因为没有理解的进展,所以只能提出疑问。

  本应繁荣的人类,却突然迎来了世界的消失。

  连理由都不知道。

  为什么只剩下我一个人呢?这也是疑问。

  现在,我自己也失去了记忆。

  所以,连名字、过去我做过什么都写不出来。

  所幸粮食很丰富的。应该还有什么维持着这个世界。在建筑物里可以遮风挡雨,也不像遇难人员那样处于困境。

  偶尔也会有契影来袭击,但我知道用楔术机枪就能轻松击退。

  似乎能活得比想象中还要久。包括在这期间失去的记忆,如果能知道些什么的话。

  003

  在成为废墟的广播电台发现通信设备。

  虽然稍微费了些工夫,但总算明白了电波的收发方法。好像是收音机。

  也许除了我还有其他幸存者。那个人可能会发出某种电波。

  请回答。请回答。请回答。

  ——我在这里。有人在吗?如果有的话希望你回复。

  不停地发送。

  这个生存者的存在,表示在这里。

  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扬声器不停地发出噪音。

  走了一会儿,来到了滑雪场的山顶。与此同时,他发出凄厉的声音。

  “滑行之前先让我休息一下,我累坏了,抱着雪橇爬到这里。”

  每次滑这个,原本带个小孩子这么辛苦了,还要爬上爬下,对着现在应该已经不在的公园负责人发牢骚。为了不让雪橇自动滑出去,他把它翻过来放在雪地上,她也坐在它附近。

  “……”

  但是,旁边的她没有回答。

  呆呆地望着一个方向。

  “?”

  他也跟着她的视线。

  看到的是从这座山可以俯瞰的街景。大楼、道路、河流就像迷你模型一样排列在一起。最重要的是,现在已经积了雪,几乎是雪白的。

  但是,她看到的似乎是更遥远的未来。

  街的尽头。建筑物渐渐减少,再往前延伸到地平线的彼方——

  “大海怎么了?”

  “……海。”

  她一边看着视野尽头平坦的灰色块海,一边这样喃喃道。

  “那……大海,到底是什么呢?虽然从前面就能看到,但因为不太清楚它的真实面目,所以判断还是不要贸然靠近比较好。不会被吸进去,会丧命吧?”

  “……”

  她好像连海都忘记了。胸口又痛起来。

  他一时语塞,马上向她解释。

  “嗯,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水坑’。虽然不能断言不危险,但在海边看的话几乎没有危险。”

  “水坑?那全部都是水吗?”

  “不是看得到的那个,大海比我们看得到的还要大得多,它的大小比我们所在的这块陆地还要大得多,而且还有深度,要是淹死的话可就麻烦了。”

  “……!那是很危险的。可是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呢?”

  她似乎真的很吃惊。那个样子总觉得有点意思,看起来也很可爱。

  “有了大海才有现在的这个世界,才有现在的这个地球。才有川流不息的水,雪和雨,都是那个来自大海。然后又回到海里去。”

  “……河流暂且不说,雨和雪都来自大海……”

  “是的。但是我们没有这样的水活不下去。如果没有大海鱼也不能吃,没有水就日常生活都不容易办到。大海是所有生命的生命之源。我们的祖先也从那里来的。在那里,是我们的所有的开始。”

  “真是难以置信,我们以前就在那里。”

  她饶有兴趣地听着他说话的样子,是一个与年龄相符的好奇心旺盛的小女孩。

  “今天看不了大海,下次去那里看看吧?我和你,还有月瑶和花仟竹四个人。”

  “……我也去?”

  她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他点头同意。

  “……是吗?去看那个大水坑有什么好处?”

  本以为她会讨厌,没想到她只是露出惊讶的表情。

  她一定也想去看看吧。

  “我们一定很开心。宽阔的沙滩,舒服的风,还有平静的海浪声。光是坐在那里就感觉很舒服。像昨天这么热的天,在海里游泳也很凉快。”

  四个人坐在沙滩上。月瑶说着愚蠢的话,花仟竹开心的笑了,风铃和他则一脸惊讶。在这样的过程中,时间转瞬即逝。

  光是这样一想,就觉得真的很开心。

  ——啊,他也想带她去。

  “……好开心。”

  一边描绘着不知何时到来的未来。

  她低着头,这样嘟囔着。看不清脸。但是,就这样沉默了。

  “怎么了?”

  “……不。对了,休息好了吗?差不多该开始了。解放碎片的话要迟到了。”

  “啊,啊……”

  刚才的话题完全被岔开了。是什么呢,还是讨厌了吗?

  风铃抬起翻过来的雪橇,翻过来坐到上面的前方。

  因为身材矮小,完全可以放在雪橇的前方。

  然后立刻用右手将背着的、用白布包着的楔术机枪插进雪橇右侧的雪地里。

  她用剩下的左手握着安装在雪橇前端的绳子,回头看着他。

  “快上来吧……另外,你要是碰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我就杀了你。”

  “啊,好。”

  这一点要铭记在心。

  他坐在雪橇的后方,一点点陷进雪里。但是,多亏了她给滑板施加的力量,完全不会滑出来。

  和她不同,他必须盘腿而坐才能在后方站稳。双膝稍稍从雪橇里伸出来。但是抓住雪橇的边缘,身体就固定住了。

  “那开始走了。”

  她把机枪从雪中取下,雪橇动了起来,开始滑行。

  爬上去很有意义,他们要滑的斜坡相当长。但是,因为是刚下完雪的新雪,速度没有想象中快。不是“刷刷刷”的感觉,而是慢慢地。

  雪橇慢慢地把他们带到被树木包围的长长雪坡上。滑完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

  “……”

  两人无言地前进。一个接一个地滑到两边的树木视野的尽头。那些树木看起来都是一样的。

  感觉就像今天早上的无限循环画面一样。

  “……哎。”

  她打破了沉默。

  “怎么了?”

  “你为什么今天想和我一起解放碎片?”

  她突然问他这件事。

  “我不是说了吗?昨天是你帮了我的忙,我只是想帮你道谢。”

  “……谢谢。”

  她低下了头,看起来很失落。

  “喂,怎么了,风铃?”

  “……什么道谢?我明明一点都没有帮助你们。”

  略微犹豫之后,她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

  “你在说什么呢?被巨影子袭击的时候,你还救了我们一命呢?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做……”

  “那是相反的。我只是在你们最危险的时候遇到了你们。但是,这之前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她握着绳子的手更加用力了。

  “这是不是对自己的要求太高啊?我和花仟竹不能像你和月瑶那样,但是我们也可以用最好的方法,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

  “你是这么想的吗?那我就坦白一点,我当时有想过要抛弃你们。”

  她又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这是当时最好的方法……采取把你们当做诱饵的话,那就没什么悔恨的了。这对我来说确实是消灭巨影子不错的方法。最直接的方法……”

  她回头看他的脸,像是在生气,又像是要哭出来。

  “我太弱了,在把你们牵扯进来的过程中,甚至想利用你们,因为不这样就赢不了。”

  那是第一次见到——风铃一副非常悲伤的表情。

  “我说的话,你明白了吧?我在想这样的事情,我只想着怎么把你们的活用到战斗中去,卑劣得不择手段。”

  “……即便如此,你还能对我表示感谢吗?——你还会说不会讨厌这样的我吗?”

  “……”

  一阵沉默后,他回答了。

  “……但是,你帮助了我们。”

  “……?!”

  风铃的脸上充满了不安。

  她似乎无法理解自己的选择。所以他对她这么说。

  “我们必须牺牲巨大才能取得胜利这我也知道,但你救了我们。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而且——在我的内心里我也是相信你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

  但是,现在不管有没有帮他,都无所谓了。

  也许反而会让她感到压抑。

  她义无反顾地帮助了他们。所以他们也必须回应。

  所以,她以为我们不愿意和她一起去吗?

  但是,不是那样的。他们不是因为这个理由和她在一起的。

  啊,是啊。她的话让他明白了。

  她并不是没有感情,和只是服从命令的战斗机器。

  她不讨人喜欢,粗暴,不老实。但是,也有一颗温柔的心——

  。

  “好吧,那我就趁这个机会,作为感谢,我想和你一起解放碎片。”

  “……?”

  他突然这么说,她又露出惊讶的表情。

  “‘因为想和你在一起’,这样怎么样?”

  ……或者说,他这是真心话。

  还是想道谢之类的客套话,还是他真的只是想和她一起解放碎片而已。

  还是,实际上的这样在一起,感觉那种心情更加强烈了。

  因为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是这样的——

  “……”

  听到这句话的她,愣了一下之后——

  “……啊?!”

  她红着脸,叽里咕噜地动着嘴,瞪大眼睛凝视着这边。

  “……”

  糟了。昨天她的表情和花仟竹很像。无论如何,他总是无意识地让女性脸红。

  这个平时不太讨人喜欢的孩子,第一次露出这张脸,实在是太可爱了,不由得吸引了他的目光。

  于是,一时间彼此都说不出话来,不久,她满脸通红地开始大喊大叫。

  “你知道你突然说的是什么吗?!?你个傻X!……啊,你就是想要我的身体为目的接近我的对不对?!?你竟然有这样的爱好!?还真是瞎了我的狗眼,你个色狼!!!大色狼!!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笨蛋!!白痴!!”

  他满脸通红,惊慌失措,甚至觉得再这样下去,就会遭到楔术机枪的扫射,他被她吓得半死不活地叫了起来。

  “嗯那个……这什么,我想说的是这样和你一起解放碎片,把你当做伙伴,不是做其他的什么事!只是想开始做你也喜欢的事,我想和你在一起啊什么的理由,都只是我想解放碎片而已!”

  “所以这个理由已经不纯了!色狼!不要随便说想和我在一起的话,你这个笨蛋!!”

  “啊……唉,回头看我的言行,好像确实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我好像也开始觉得我其实是个色狼……!”

  抱着头之后——尽管如此,他还是直直地盯着她,伸出手。

  “……但是,如果你觉得即使是那样的理由也可以和我在一起的话,如果你也想和我们解放‘碎片’的话——你能牵起我的手吗?”

  “……”

  她僵住了。

  她红扑扑的脸一直盯着那只伸出来的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

  “……!?风铃,前面……!!”

  “啊?……!?”

  她回过头来,也硬着头皮。

  他们乘坐的雪橇前进的地方。

  是一棵粗壮的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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