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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六十五,心的温度

  “神织么”

  白一凡望着聚拢的赤金色光幕,像是一颗半入地底的小太阳在收缩,灼热感被慢慢放大,传送和元素力都被打上了禁止。

  他走到光幕边缘处,尽管不断缩小,这道幕立在他面前依旧像是一道城墙,他用手触摸那滚烫的屏障,白霜像浓墨入水般扩散,冰丝如同快速攀爬的巨蛇,吐着寒气覆盖了整个神织,强行停止了它塌缩般不可阻挡的推进力。

  剑技依旧可以使用,这是他们最大的错误,他根本用不着元素力和逃跑,而这个破笼子也困不住他,神织是有弱点的,很多人不知道而已,这个多人法阵驱动的巨型技能是有魔法核心的,那是它的能量汇聚中心,就像是心脏一样,向周围的血管和身体传输元素力,那些蛛网一样的组成物不是别的东西,就是他的能量传输管道,里面流动着能量。而核心也是一样,它一直在高速移动,肉眼根本无法捕捉,所以造就了它绝对困境的神话。

  而现在,在白霜的影响下,它像是被冷冻了的尸体,心脏上凝结着苍白的霜,脆弱的像一块被冻烂的巧克力。

  白一凡起跳,在白霜造就的半失重环境中来到半空,瞄准被冻住的神织心脏,模糊的高光圆形有着六条延伸的蛇形弯曲外边,像是中世纪的赞美太阳纹章,白一凡认出了那核心,那是光之神也就是太阳神的标志。

  斩击剑技,百目,极。

  剑气像是暴风般喷薄而出。

  神织的巨大外壳并没有在一瞬间碎裂,而是急剧收缩,汇聚到核心处,随后太阳纹章散发出炽烈的光,裂纹在纹章表面滋生,不再受到束缚的磅礴能量在刹那间被激发,像恒星的星带一样爆裂,仿佛一场小型的日冕。

  在外待命的雨燕小队个个目瞪口呆,看着毫发无伤走出来的白一凡,像是看到了从地底爬出来的恶魔。

  “不要想着逃跑,不然我就把你打残放在椅子上”

  褚寒威胁希姿,他擦拭着武器架上冰冷的的刀剑,沉静的剑身上都带着深深的血槽,像是噬人的毒牙一样。

  希姿识趣的回到座位上,她向前扯了扯裙子以防素白的小腿接触冰冷的石椅,其实更多的是她害怕眼前这个家伙,他和之前那些守卫不一样,他的眼神像只迫不及待撕开猎物的野兽,但是很自由散漫的样子,她还以为是他不在意周围,但实际上她完全错了,这家伙是完全掌控了周围,所以才显得如此放松,叫住她的时候,他甚至没回头。

  “你可是等着骑士来救的公主,王子还等着你回去呢,怎么能擅自离开呢”

  褚寒翻看着擦拭完成的剑锋,用拇指摩擦着,表情十分享受。

  “你是疯子”

  “我?我是疯子么,这一点倒是很少有人告诉我,不过他们看我的眼神也都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你觉得我们俩谁会死”

  “不会有人死的,因为他不会杀你,我相信他”

  “那这么说,你觉得我会输么”褚寒笑起来“你的骑士带不走你,准确来说,他也不算骑士,那家伙应该是野兽吧”

  “真好啊,野兽和野兽之间的战斗”

  “他和你,绝对不是一类人”

  希姿眼神坚定,就算害怕眼前的野兽,他也要为那个失去一切的人正名。

  白一凡坐着升降梯下降,底部的魔晶矿散发出亮紫色的耀光,像是被染色的星空一样,巨大的矿机如同巨人的骨架,嵌在空洞的躯体里,椎骨一直延伸到底层,布满裂痕的深渊岩石如同被利刃切开的蛋糕,松散的岩石似乎随时有坍塌的危险,这副躯体内的脏器已经被贪婪的人吞噬殆尽,那些断口处的残留精矿散发出淡紫色的光,那是魔晶矿被从矿脉上扯下来的证明。

  矿脉像是一条趴伏在地底的巨龙,而他的鳞片在一点点被人扯下来,空洞的矿井里到处是坍塌形成的风洞,呼啸的风从中穿过,幽怨的风声像是巨龙的哀嚎。

  他要去的是中层的角斗场,底部也有个外号,叫神葬地,意为神明落入其中也会葬身,早期有不少矿井工人掉入元素高度汇聚的纯魔晶矿中,就算坠落不死,人也会在一秒内变成元素形态,这就是元素辐射的粉碎效果。

  白一凡踏上半松动的矿道,这里的泥土并不是很潮湿,但是松的像是沙子,他走过甬道,步入角斗场。

  凡骨血必以剑终。

  入口处苍白的白圣石石碑上刻着这几个字。

  “瞧瞧我们的骑士,你的眼神怎么狼狈的跟只小狗一样”

  褚寒站在角斗场的螺纹圆盘中央,两旁放着武器架,上面的每一把武器都放出摄人心魄的寒芒。

  白一凡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找希姿,而对方坐在圆盘后的观众台上,怯动的眸子一见到他便恢复了信心。

  “你拦不住我,连神织都困不住我”

  “那个破壳子,要不是上面要求,我甚至不会把它作为一个计划”他不屑的说,的眼睛散发出对厮杀的渴望“真正的战场,是血和肉组成的”

  “我还以为那些疯子都死光了”

  “红魔么,他们太不纯粹了,像是带着杂质的玻璃,我们并不是一类人”他突然扭头,眼神可怖“你居然敢分神,畜生”

  白一凡一直在关注希姿,至于这个疯子,他压根没在意他说些什么。

  “我不想和你打,没有意义”

  “也对,你还没有意识到你的处境”

  褚寒拿起武器架上一把乳白色的石剑,插入轮盘中心的孔槽,周围的地面像是流动的水一样快速塌陷,底部魔晶矿的亮紫色泛上来,像是凝固的岩浆,这块轮盘的底部是镂空的。

  “现在才像样子”

  他脸上的肌肉因为兴奋而抽搐,一头深紫色的头发在魔晶矿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疯狂。

  通向观众席的道路被隔断了,这是一种古老的决斗仪式,只有决出胜方才能释放出口,而底部的魔晶原矿散发出高浓度的元素干扰,元素力,传送水晶和剑技全部被禁锢,只能用台上提供的武器肉搏,直到一方见血,无力倒下才会终止。

  这就是凡骨血必以剑终的意思。

  看着泛起的紫色光晕,白一凡似乎有些愤怒,被他尘封的感情中的恶意被激发出来,他像是被对方挑衅的带着杀意的眼神感染了,眼中也展现出纯粹的杀意,那种神情不是为了震慑对方,而是将对方当作目标,就是要在此处彻底的杀死他。

  “就是这种眼神,太棒了”

  褚寒兴奋的说,随后丢过来一把剑,白一凡接住,翻转剑身到最适合发力的位置,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割开对面的喉咙。

  “白先生,白一凡先生”一声清脆的叫喊将他从杀戮中拉出来。

  “不要成为你手里的武器的奴隶,争斗解决不了任何事情,自从我能记事时,我母亲就经常在我耳边呢喃,我相信我们或多或少都受过那个世界的迫害,不然也不会来到这里,可是,我一直都想问,人,是为了什么才要互相伤害呢,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造物,都享用着同一片土地,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荒唐了吗”

  “闭嘴”

  褚寒见白一凡瞳孔里杀意渐消,于是朝希姿的方向丢出去一把长剑,剑锋划伤了她白净的脸庞,嵌在石椅的靠背里,希姿害怕的闭上眼睛,刺入石椅的长剑像是蜂翅一样震动,她不顾死亡的威胁,双手紧攥,挺起眉头向前大喊。

  “不要,不要变成迷失在这个世界中的人啊,白一凡”

  白一凡仿佛在这一瞬间从梦中惊醒。

  “该死”

  褚寒觉得他该先解决了这个碍事的家伙,可白一凡的剑锋砍来,敏锐的褚寒一把抓住了那把剑,任凭白一凡怎么拉动都没反应,锋利的剑像是吸入了他的皮肉。少年最终僵持不过,剑被对方猛然振臂抽走,褚寒挺身起跳一击空中旋踢正中他的侧脸,将他踢到了角斗场边缘。

  “变成残次品了,真是个坏女孩”

  这一击在没有格斗技能的加持下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到,唯一的解释是,这家伙在进来之前就是个散打高手,现在被剥去所有技能的使用权利,他也能轻松虐杀一般人。

  白一凡的耳朵嗡嗡作响,像是有只苍蝇在里面振翅。

  滚落的疼痛感不停激发着他的怒意,底部的紫金原矿并不只是装饰的彩灯,像龙牙一样的矿石散发出炽烈的光,将整个角斗场笼罩,白一凡仿佛听到了数万只鬼在荒野上的哀嚎,像是凄厉的埙音,不断穿梭在白一凡的耳中。魔晶原矿散发出的光在扭曲他的情绪,让他被杀意埋没。

  少年起身,深深吸入一口气,闭上眼睛,回到自己内心的白色荒漠内,那里一片惨白,只有冰雪飘然落下,甚至感受不到一丝风吹过。

  “喂,你这家伙”褚寒将长剑提在手后向他冲刺,血液顺着剑柄流淌至剑身。

  长剑刺出,在剑锋即将触碰到白一凡面部的刹那,白霜凝固了周围的空间。

  白一凡挣开双眼,逼人的寒芒正抵着他的眼睛,他用手握住剑锋,像折断薄冰一样折断剑身,蹦出的金属残片像是飞散的尘埃,少年握住断裂的剑刃。

  一只烟雾状的黑色手臂攀附在他握剑的手旁,将剑锋移动到褚寒心脏位置。

  “滚开”他像是对臣子下达命令的君王一样,瞳中满是威严。

  烟雾悄然消散,白一凡翻动剑刃,砍下了褚寒持剑的右臂,时间恢复流动,只剩一半的残剑在被斩下的右臂中依旧向前刺出,只不过位置向下偏移,划伤了他的左臂。

  褚寒短暂的惊异过后,右臂的剧痛像是一块巨石,拉着他跪在地面。

  “你的力量,究竟是什么,这是系统钦定的最高限制区,不可能会有技能释放出来,就算是顾尘在这里,也没办法和我对抗,在八角笼里,我不知道打败了多少对手,怎么会输给你这个连架都不会打的小畜生。”褚寒强忍剧痛,说话时额头的青筋一直在抖动。

  “喂,别走,再和我打一场”

  白一凡根本不去理会这个疯子,通向观众席的石阶已经打开,底部的紫金原矿也逐渐暗淡,似乎是被胜者的光辉打压下去,他走向希姿,他承诺过,要将女孩带回去。

  希姿知道他赢了,女孩看着他,走过来的姿势真像一个勇敢的骑士。她想跑过去,可是如梯田般布满石阶的观众席轰然颤动,魔晶原矿再次爆发出炽烈的光,地面在一瞬间开裂,像是火山喷发前的泥浆在地面颤动,魔晶原矿好像在戏弄他们一样,居然在这时候爆发。白一凡无法短时间内使用白霜,这个距离以他的速度,无法保证两个人的安全。

  白一凡依旧纵身跃起,踩踏着塌陷的地面,他感到身体无比沉重,就像是在现实中一样,无尘之地非但没有解除,反而更加强烈,这个速度,他甚至抓不住希姿的手,只能看着女孩下落,汇聚着高浓度元素的晶体散发出灼热的光,烧开了希姿的发环,灰白色的长发像是水纹一样铺展开。

  在即将跌落死亡的时刻,女孩依旧笑着面对白一凡,眼神中没有一丝怨意,而少年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已经腾空失去支点,他们都将滚落下方。

  一道身影飞速跃下,肌肉轧结的臂膀拉住希姿的肩膀将她凌空扔上去,白一凡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给吊住一样,也感受到一股向上的牵扯力,滚烫的血洒在他的脸上,褚寒咬着他将他扔到角斗场上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扒住角斗场边缘。

  在白一凡的帮助下他来到上方,挣扎着起身。

  “现在出去喝恢复药,你不会有事”白一凡说

  “不,小子,你完全曲解了我的意思,过来,再和我打一场”他走到武器架旁,用剩下的左手扔给他一柄长剑,自己紧紧握住一柄,随后走到中央,再次旋转石剑插槽。

  “这一次,决定生死”他眼中的杀意依旧盈满。

  “我不会和你打的,我们没必要在这种荒唐的地方死去”

  “喂,我可是救了那女孩,你做不到吧,我完成了你的心愿,你不应该也帮助我吗”

  “这根本不是愿望,不要再为难白一凡先生了”

  希姿斩钉截铁的说。

  “好,我知道了”他落寞的说,却突然举起长剑,刺穿了希姿的心脏,白一凡立刻一拳打在他脸上,拧住他的头将他甩在地上。

  “现在呢,现在想和我打了吗”褚寒的右臂依旧在不停出血,他根本没有止血的念头,血条在不停下降。

  “为什么”

  白一凡抱起倒地的女孩,看着她嘴角不停渗出血丝,入口紧闭,要救她,唯一的办法就是结束这场荒唐的杀戮,他捡起地上的剑,却被希姿拉住。

  “没事的,我不希望白一凡先生变成他那样的人”

  她的力气很弱,白一凡能感到她的生命在流逝。

  “我这样的人吗,是怎样的人呢”褚寒的血条已经见底,他脸色惨白,颤巍巍的起身,用尽最后的力气指着白一凡笑起来,“你压根就不算是人,却还固执的不承认,你和我,根本就没有区别,我就是你啊”褚寒笑着,像风中的枯叶一样晃荡着跌入后方的狂涌的魔晶原矿。

  入口的大门缓缓打开,可女孩的血条也在这一刻碎裂,化作点点星光。

  可她并没有着急离去,身体被淡淡的荧光笼罩,维持着原样。

  “抱歉,抱歉”

  白一凡猛击自己的胸口,他痛的要死,却流不出一滴泪。

  “这次,可真是闯了大祸,我还有些话想对阿希斯说,可以麻烦白先生转告吗”

  “好,好,我听着”

  “告诉阿希斯,关于上次他在大钟楼问的问题,我的回答是,我愿意,那时的犹豫不是我不想应答,而是看着他的眼睛我激动到说不出话,要是他再坚持一会,真是的,这种事情对于女孩子来说实在是太难堪了”

  她苦涩的笑着,女孩并不是能忍耐的人,心脏被刺穿的疼痛正在侵蚀着她残余的意识,以至于她好像看到了阿希斯一样,眸子里放出欣喜而悲情的光,女孩想不到,她和喜欢的人告别的这一天,来的是那么早。

  “抱歉,抱歉啊,我一直爱着你这个木头,以后见不到我,不要消沉,相信我,你很出色,不要让悲伤这种无聊的东西淹没了你的热情,这些人早晚都会明白你的”

  女孩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涤亮了她灰蒙蒙的双眼,白一凡想起记忆中那如湖面的眼眸,希姿精致的脸蛋,散落的长发,和她如出一辙,悲伤将他心底灰暗的天空撕出一道裂痕,关于浅雪的记忆像海潮一般涌出来,冲击着他心底的荒漠。

  “我爱你,好好活下去”

  这句话是纯正的英文,仿佛浅雪在最后噙着泪笑着对他说出的道别语,而他也在这一刻切切实实的看到了浅雪的笑脸,纯真而美丽,像是北海道冰洁的雪花一样。

  “浅雪”

  白一凡痴痴的看着,泪水淹没了他的脸庞,他仿佛回到了浅雪逝去的那个冬夜,在这一刻他记起了关于她的一切,心底那道立起的通天冰墙像是崩塌的水坝,愤怒,仇恨,悲伤与爱一起涌出,在他的血液中流动,传递到每一个细胞。

  “本该,本该死的人是我啊”

  他握住女孩逐渐虚化的手,将额头贴在她冰凉的手面上,失声痛哭。希姿半透明的肌肤像是柔软的水母,没有一丝温度。白一凡的眼神是那么无助,他像一头和同伴失去联系的蓝鲸,永远的沉浸在幽深的海底,没人能听到他的呼唤,那鲸歌在海底随着暗流漂向远方,像是孤独歌者的悲鸣。

  她还没有消失,希姿仍在坚持,虽然那双冰晶般的眸子在她幻想的幸福中渐渐失去光芒,女孩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抵抗系统,她一定是让阿希斯看看那散开的如同雪精灵般的银灰色长发,看到她最美的样。少年无助的眼中爆发出凛冬般的寒光,他抚住希姿的额头,凝结时间的力量在他手心汇聚。

  “凝霜”

  水晶巨人的骸骨外,外置矿机像石油锤一样垂下镰刀般的龙头,钢铁之翼的士兵们全副武装,英姿飒爽。他们守在出口外围,像是整齐的锡兵,可是看似笔挺的锡兵下一刻就能展开战阵,各种技能组合在一起,像是罪罚天使展开翅膀般华丽且致命。

  罪与罚,钢铁之翼最高战力。

  北野望凝眸远望,从一开始褚寒就不是最后底牌,他和神织都是A计划,北野望带领的士兵才是真正结束这场战斗的人。

  消瘦的身影从巨人破裂的伤口中走出,白一凡的身影在矿机的衬托下是那么单薄,好像比一开始见到他时更加枯瘦,像是一颗移动的秸秆。女孩柔软娇小的躯体安静的躺在他怀中,像一个皮肤和血肉缝制成的布娃娃。少年眼神飘忽,甚至不敢低头看看女孩,但那眼神碰触到北野望时却又突然坚定,向他传递着他的悲伤。

  北野望示意士兵们保持防御姿态并让开前路,少年就这样在敌人排成的长列中前行,接受着每一个人审判的目光。

  “你真的成长了不少”

  白一凡擦过北野望肩膀时,他对着少年说。这时他看到少年迈出的右脚停顿了一刻,随后继续向前走去,只是这一刻,便是回答,作为敌人来说,北野望知足了。

  阿希斯挤破士兵围成的围墙,额头擦到对方的武器上渗出殷红的血,白一凡看着他,将希姿轻轻放到他怀中,女孩被冰霜围绕,像是寒冰雕琢出来的雕像一样,连发丝也挂着凝滞的晶丝。这是白一凡的极限,为此他几乎虚脱,白霜的侵蚀导致他半只手臂失去了知觉。

  绝美的冰像躺在哭喊的少年怀中,或许从这一刻,当希姿从他面前悄悄溜走时,阿希斯才彻底领悟到什么叫仇恨与绝望,什么叫不可挽回的伤痛,而白一凡的泪痕被他擦得一干二净,他不愿意任何人看到那张懦弱的脸,同时也默默承受着阿希斯憎恨的目光,他把女孩的遗体带到了阿希斯面前,却没能说出希姿让他带给阿希斯的话。

  或许没人能逃过悲伤,白一凡看着悲伤逐渐淹没了阿希斯亮堂堂的双眼,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留下是多么绝情的选择。

  在少年绝望的哭喊声中,北野望看着上方,不远处的建筑高阶上,似乎飞走了一只冰晶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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