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试的安岁出校门看到的是林白初,他好像换了一个风格,之前的林白初一直穿白色衣服,像他的名字一样。
安岁穿的是天蓝色校服,衣领是白色的,穿着学校的校服外套,很薄。
林白初里面穿的什么衣服不知道,但是他外面穿着一件深灰色大衣,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他的胳膊上搭着一件黑色毛呢大衣,看起来是他的衣服。
安岁看愣了神,林白初只站在那里,就悄悄走进了安岁的心。
林白初注意到安岁走来,拿着衣服向她走去。
“白初哥哥,你来啦。”
“很冷吧,在家感觉不到,现在冷了,你的房间我没进去,先穿我的,洗过的。”
林白初把安岁手里的帆布包拿过,把自己的衣服递给她。
安岁接过衣服,披在了身上。
“穿上吧。”林白初告诉她:“我今天下课后在学校待着备课,然后车在隔壁,一会去找你哥,他说要带你出去吃。”
“噢,好。”安岁知道。
因为中午三人开一辆车来的学校,所以安岁和林白初走着去隔壁衡阳大学。
温顾安下课后因为要去办公室拿东西,然后又被主任叫走。
林白初让安岁走内侧,这个时间放学的人很多,来来往往车多人多。
林白初抓住了安岁的手腕:“小心走丢。”
安岁心里对林白初有了不一样的情感。可能自己清楚,但又不敢确认。
风很冷,可安岁觉得很暖和。
到衡阳大学校门口,只剩太阳余晖。安岁站在一旁看着人群进去出来。橘黄的路灯落在人身上,映出人的影子。向里面望去,只见一排排已经秃了的树。
有情侣,有朋友,说说笑笑。也有一个人散步在灯光下的。
“你等下,我打个电话问问顾安。”林白初不想再进去了,就等着温顾安把车开出来。
刚打完电话,温顾安就开着车出来了。
林白初把车停路边:“小妹,快上车,别感冒了。”
安岁坐在了后面,林白初坐在了副驾驶。
没耽误多久,他们就离开了。
另一边出租屋里,温安岁洗了洗头发,然后用夹子夹住碎头发,觉得风小了许多,就没有穿厚衣服,带着口罩出门了。
她看着手机上他发的消息:“你在哪?”
“我正打算去学校门口。”她回复。
“你吃饭了吗?”男生又问。温安岁回到:“没有呢。”
“我一会带吃点吃的给你,然后带你去吃点东西,你先去等我,我一会到。找个人少的地方,我打车。”
“知道了。”温安岁发完消息就快步走向学校。
只要稍微留意,就会看到温安岁的步伐比别人快,但是双手插在口袋里,手心出了汗。
她穿外套是因为走路的时候手会不自在,不知道放在哪里。
她初中的时候即使是六月份,也穿着长袖上衣。或许是因为骨子里的自卑。
来到离学校很远的路边,她蹲了下来。
男生再次问他在哪里,她说在路边蹲着,穿着黑色外套。
男生说自己穿着黑棉袄,戴着帽子。
过了几十秒,“嗨。”应该就是他了,他向温安岁简单打了声招呼。
温安岁站起身,男生穿着黑色棉袄,戴着卡其色鸭舌帽,手上没拿任何东西。这就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男生。
“走吧。”男生走在前面,脚步有些快,而温安岁蹲久了,脚有点麻,跟不上他脚步了。
走到路口,男生打的出租车来了,男生先上了车。温安岁上车后,两人几乎没有交流。
到地方后,男生依旧走在前面,好像男生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然后边走边打电话问老板。
温安岁默默跟在后面。男生终于找到那个地方了,“这里,走吧。”
他们需要走又高又窄的楼梯,当到三楼时,有两个开着门的屋子,能看到墙上的幕布。
“选哪个?”男生看向温安岁。
“我都可以。”温安岁不喜欢选择。
“那就这个吧。”男生走进靠近楼梯口的一间屋子,里面有一张床,一个沙发,床对面是幕布。
男生把门关上并打开了灯。然后把棉袄脱掉放在了沙发上。
男生想让温安岁脱衣服:“先把外套脱了吧。”
然后男生坐在了床上:“过来,把口罩摘了。”
温安岁其实不想摘掉:“不想摘。”
“长什么样子不重要。”男生安慰,然后让温安岁摘掉了口罩。
“坐过来帮我揉揉脖子好不好?打球打的有点疼。”
温安岁站着没动:“我不会。”
“没事,就随便按按。”
温安岁只是坐到了床上。
男生见她什么也没做,盯着她看:“别紧张,我什么也不做。”
但永远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话,一切都是表面现象。
男生亲了温安岁,温安岁愣住了。男生见温安岁没有反抗更加放肆。
他想动手脱温安岁的衣服。温安岁往后退了一下。
“相信我,好不好?”男生盯得温安岁点了头,可能因为温安岁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又或者男生最开始帮了她。
男生走到门旁边关上灯,来到床边。房间一片漆黑。黑暗的环境让温安岁更紧张,男生更猖狂。
不知不觉,两人衣服都褪了去。
“真没意思。走吧,穿好衣服回去吧。”
温安岁不敢说话。男生开了灯,温安岁闭着眼睛,慢慢适应灯光。
她在害怕,她以为和男生已经是男女朋友了:“你会,负责对吗?”
“我什么都没做呢,怎么负责?”
“对不起,你别生气。”
“嗯。再来一次,好吧?”男生问完后见温安岁轻轻点了一下头又关掉了灯。
男生开灯点了一支烟,温安岁躺在床上好像小丑一样。
男生穿好衣服催促着她:“快穿衣服吧,我一会还有事呢。”
温安岁不想动,男生看了一眼床上:“去洗洗吧。”
温安岁依旧没动说着没事,穿好了衣服。“会对我负责吗?”
“大姐,我负啥责,我什么都没做,我们不合适。”
“我好像个小丑似的被你骗。”
“我骗你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呢,我做了肯定负责啊。这样行不行,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或者我把我兄弟介绍给你。”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很好骗。”
男生没回话,只是说了句:“走吧,回去吧。”并戴上帽子走到门口。
温安岁看了一眼房间,好像在说她活该,让她看清现实。
下楼后,男生说要先走了,还有事呢。温安岁看着男生离开的背影,竟然还幻想他会可怜一下她。
她打车回去了,装作若无其事,她没吃饭,肚子很饿。但好像心更难受,自己可笑,可怜,可恨都有吧。
可笑自己相信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生,相信男生说三观重要,不在乎样貌,看来自己很让人讨厌了。
她到地方打算付钱的时候发现有优惠券,所以一分钱没花,这算不算可怜她?
她来到便利店买了一罐冰可乐,路上还遇到了熟人,只不过没人认得出她,因为她无时无刻不在戴口罩。
回到出租屋后,她打算去洗澡,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要好好活着。
她想把自己洗干净,可好像已经脏了,谁都配不上了,但其实本来就谁都配不上,别人都太优秀。
她把男生联系方式删了,认为学校很大再也不会见到了吧。
坐在桌子前喝着可乐,冰凉的可乐刺激着胃。她看着笔记本,回忆起小学到现在的一切。
小学的朋友仅存在于小学,初中的朋友…还有一个甘莹莹呢,只不过到了大学,两人联系的少了。
高二的时候,温安岁忍受不了各种压力,晚上不吃饭去操场一圈一圈的跑着,直到累到跑不动,吃饭的时候是一个人,小跑着去食堂,别人以为她为了吃饭迫不及待,可她知道,她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待太久。
大多数人去吃饭的时候,她已经吃完饭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好像格格不入,与大多数人是两个世界。
高中的时候她经常生病,课程落下很多,她一直自己掐自己的胳膊,感觉不到疼痛,买了药胡乱吃,随时带着小刀,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最后考了一个普通的三年制大学。
这大概就是自己的一生吧,别人还在享受着父母疼爱的时候,她已经一个人生活了。
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想过跳楼了结生命,但总有一两个温柔的老师让她觉得还有留恋。
她还是活到了现在,可现在,如果再有一个男生出现,告诉她喜欢她,她再也不信了。就算他对她好,她也觉得配不上任何人了,或许自己适合孤独终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