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情换心扉
最后,还是文千槿推开了沈清帆,二人的嘴唇发白,白中带着鲜艳的红色。
沈清帆温和一笑,“夫人,几年前,我因一场武试,被陛下知晓姓名,陛下想重用我,可宁氏从中作梗,以沈尚作为要挟,我不得已放弃了那次逃离沈府的机会。后来的诗歌赋上,我拔得头筹,陛下再次重提当年的奖赏,我还是没有答应,一个月前,我进宫向陛下提出求娶你,陛下便让我成亲后再进宫一次,也就是今日。”
“宁氏和御史大夫是知道你会武功的?”
沈清帆点点头,“他们知道,但是他们并不清楚我的武功的虚实,他们以为我只是会一些花拳绣腿。”
“那你今日进宫,陛下和你说什么了?”文千槿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沈清帆温柔一笑,“陛下想要重用我,我答应了。”
文千槿展露笑颜,“陛下三顾茅庐,恐怕并不是因为那场武试的原因吧!”
“夫人甚是聪慧,那场武试陛下得知我的姓名,他那日询问了我许多关于带兵打仗的事,我从小便对兵法感兴趣,自然能一一应答。陛下又给我设置了一道难题,我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将其解开,陛下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对我刮目相看,也就有了这三顾茅庐。”
文千槿心里对沈清帆的认知直接上了一个高度,“原来如此,夫君如此厉害,也是沈府不识人才。”
沈清帆看着文千槿,文千槿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夫君之前没有答应,为何今日又答应了?”
沈清帆伸手拉住文千槿的手,“之前,考虑到阿尚还小,可是宁氏愈发得寸进尺,我怕再在沈府待下去,你们会受更大的委屈。”
文千槿眼眶湿润,委屈地看了一眼沈清帆,沈清帆不知道文千槿肩膀有伤,揽住她肩膀的时候,文千槿表情难受,轻声吃痛。
“夫人,你受伤了?”沈清帆有些慌张,文千槿拦住他想去找药的冲动,“已经上过药了。”
之前,她换了一身衣物,叫采菊给她上好了药,还特地嘱咐采菊和沈尚,叫他们不许将此事告诉沈清帆,可她一时疏忽,竟让沈清帆自己发现了。
沈清帆轻轻撩开文千槿的衣袖,里面缠着一圈圈白色布绸,白色布绸已经被鲜血浸透,他轻轻取下那白色的布绸,看着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紧咬牙关,脖子上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打人。
“夫君,给我上药吧。”文千槿看着沈清帆的样子,莫名的安心。也许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她已经喜欢上了沈清帆,只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沈清帆拿过药轻轻洒在伤口上,一边洒一边看着文千槿,文千槿为了面子强忍疼痛,突然,一滴温润的液体滴落在伤口处,文千槿一愣,“夫君,别哭啊,我这个伤患还没哭呢!”
沈清帆抿了抿唇,红着一双眼看向文千槿,“我不会放过宁谧如的!”
文千槿微微一笑,“我信你!”
那一晚,沈清帆抱着文千槿入睡,一个晚上都没有动,就怕伤到文千槿身上的伤口。
翌日一大早,文千槿就醒了,准确来讲,她是被热醒的。
她微微一动便被沈清帆知晓,看起来倒像是沈清帆昨夜一夜未眠的样子。
“夫人,不再多睡会儿?”
沈清帆慵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文千槿轻轻挪开沈清帆的手,转身看着沈清帆,一脸认真,“我热······”
沈清帆脸上略显戏谑,反应过来后随即就送上自己的嘲笑,“哈哈,夫人,是为夫的不是······”
文千槿眼神空洞,思绪万千,昨夜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一帧一帧重放,包括沈清帆说的每一句话。
早膳用完后,沈府迎来一道圣旨。
沈清帆和文千槿前去接旨,待那太监说完后,府中人脸上的表情仅仅用一个“精彩”来形容,那也是不够的。
这其中,当仁不让还是属宁谧如的神色最不光彩,昨夜沈清帆不想让文千槿看见死尸,只是简简单单给那些侍卫放了放血,他们吃了瘪,自然是回去找他们的主子了,宁谧如在看到那些侍卫身上或多或少的刀痕时,她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起初,她以为沈清帆会的只是一些花拳绣腿的功夫,为此她甚至专门找人去试探过沈清帆,结果沈清帆不堪一击,这就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同时也导致她的有恃无恐。
就在昨夜,一切都变了,她开始觉得沈清帆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今早的圣旨更是彻底坐实了她的想法,她开始慌乱,开始不知所措,可是人在做,天在看,她做的那些事总会得到报应,而这个报应则由沈清帆亲自来实施。
沈清帆被圣上亲自任命为宜威将军,虽说只是一个从四品,但于常人而言,已是莫大的恩赐。
不仅如此,陛下还特地赐予沈清帆一座府邸,沈清帆顺理成章地带着文千槿和沈尚入住自己的新府邸,这次不管宁谧如在沈恪忠面前如何撒泼,沈恪忠都没阻拦。
自己的儿子得到圣上的重用,成了一个将军,他的心里自然是很骄傲的,碍于面子,他还是没有在沈清帆离家的时候去送送他,甚至沈清帆来拜别他的时候,他也没和沈清帆说过一句话。
就这样,三人踏上新征程,沈尚像个孩子一样到处看,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真正逃离宁氏的把控,文千槿一路上都挽着沈清帆的手,她不是傻子,她能看得出沈清帆眼里的黯淡。
“他肯定也想得到父亲的认可吧······”心里想着,嘴上说的却又是另一番言辞,“夫君,你打算如何对付宁氏?”
沈清帆抬眸,面无表情地道:“丞相的问题可不小。”
这一刻,文千槿感觉沈清帆宛如换了一个人一样,也许是这么多年的压榨终于可以得到解脱,也许是宁氏还做了一些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这种感觉,文千槿就想用“不共戴天之仇”来形容。
“夫君,宁氏是否还做了一些事?”她没有点破,沈清帆的本意也不想瞒着她,微微一笑,“夫人,待我有了确切的证据,再来与你解释,可以吗?”
文千槿安心地点点头,“自然可以。”
马车行着,快行到终点时,沈清帆在文千槿耳畔温声道:“夫人,我们成亲这么许久,还未回文府和渊台山探望,不知是否可以尽早安排一下?”
温热的吐息让文千槿的耳朵“唰”一下就红了,连忙笑道:“一切但凭夫君安排。”
她笑得烂漫,宛如初见的时候。
沈清帆看向文千槿的眼神永远都是温柔似水,“不如明日?”
文千槿审视着沈清帆,心道:“他不会早就安排好了吧!”
默默点点头,微微一笑,很快,抵达目的地。
府中的丫鬟侍卫陛下早就给沈清帆安排好了,三人直接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