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北山是数学和物理方面的特优生，其他学科单科排名也都名列前茅，没有偏任何一科，所以前十是稳稳当当的。

　　一间考室四十人。每次刘北山在一考室坐着时，他总能见到黎小枫，但对方既不特别靠前，也没有特别靠后，他估摸着应该是在十到三十名之间徘徊。

　　数学老师常夸她，英语老师也很喜欢她，甚至她的作文也曾被语文老师打印出来传发阅读，高一时还参加过化学竞赛。

　　考试的具体分数除了老师便只有学生本人才能知晓。所以刘北山真的想不出来表现优异的黎小枫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才一直冲不到最前方来。

　　黎小枫顿了下，眼眸微垂，有些无奈，“生物吧，其实也过的去，只是和你们比就有差距了。”

　　她默默地把试卷工整对折，咧咧嘴角，又说道，“还有的话，可能就是我每次都把古诗词送给他的缘故了吧。”

　　分科之前，比起生物，黎小枫其实对历史更感兴趣，但心里也明白，选了历史就逃不过背书这件苦差事了，两厢权衡下，毅然决然选了生物。可无论怎么选，总得受古诗古文的折磨，她总觉得这些古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狗屁不通，非要咬文嚼字来为难她。

　　既然没了这六分也不会掉的太远，那么不如把这六分慷慨的送给阅卷老师。她这样想着，偶尔还能凭借着晨读时的记忆捞回几分。没花时间，自然谈不上心疼。

　　“拐弯抹角，废话连篇，蹬鼻子上脸，是新文化运动镇不住你们了吗？”她一脸的理所当然，义愤填膺。

　　刘北山有些惊讶，登时睁大了眼睛，随后便是忍俊不禁，轻笑出声，故意回道，“你说的有道理。”他之前是怎么会觉得她性子冷的。

　　——

　　晚上二人合作讲完卷子后，私底下议论声不断。

　　“这是我嗑的第一对真人cp！”

　　“原来那道题还可以这样做。”

　　“我就说我怎么会错，啊啊啊我把条件看错了，5分啊！”

　　“其实我还嗑过余心悠和刘北山。”

　　“余心悠上次又是第九吗？我去，牛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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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些话都是在只有几个人时说的。

　　余心悠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女生，长相清秀。黎小枫和她并不熟，但接触过几次，发现她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

　　余心悠不怎么爱说话，一有时间就坐在位置上刷题。班上的同学都很佩服她的努力程度。

　　是很努力，很优秀，但也很累啊。余心悠活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她从小成绩就好，是父母的骄傲，逢年过节，亲戚朋友过问成绩时，父母总会先假意摆手说孩子考得不是特别好，还行，但之后又会掩下得意与骄傲，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羡艳与称赞。

　　同事的孩子也在这里上学，她知道父母希望她是几个孩子中最好的那个，他们满脸欣慰，“我相信我女儿肯定是最棒的，下次争取考得更高。”

　　她不能考差。

　　但在她之前的那几名是她不可动摇的存在。她尽全力也就在第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