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到的时候九点五十五，推开包间就看到一个个油腻恶心发黑的脸。

　　他们垂涎欲滴，急不可耐，视线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横扫，就差扑上来。

　　安年按下眼里的嘲讽，轻关上了门。

　　“各位老大不要着急，一个一个来。”她脱了高跟鞋，一步一步，摇曳生姿地朝五人走来。

　　五人虎视眈眈，巴不得把她上了要个够。

　　“第一个是......”她的视线扫过五人，颇带撩逗的意味。

　　她嘴上还抿着笑，一看就是业务熟练。

　　五个男人打着眼色，明明自己很想来，却偏偏假着谦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十点还有两分钟。

　　沈生现在在监控面前的脸已经黑了。

　　比原先更加冷酷，麻木，甚至还有厌恶。

　　他怎么会认不出？

　　那个如雨夜中的月光一样的人，现在做着他最忌讳的事。

　　他想着就恶心。

　　监控里，安年已经躺在了床上，裙摆被人从脚踝边撩起，衣服被揉得七七八八。

　　沈生看了眼时间。

　　数字刚好从59跳到00。

　　他捏紧手直接往包间去。

　　“砰”的一声，门被狠狠踹开。

　　沈生身后的人都被吓得一哆嗦。

　　安年的衣服刚要被褪去，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她的眸子顿暗，认命般地松了力气躺在床上。

　　五人的表情从如饥似渴瞬间变得慌忙紧张。

　　沈生他们会不认识吗？

　　都说缉毒警察不能公开，但沈生已经人尽皆知了。

　　因为他有底气，他不怕，再狡猾的毒贩在他手里也不过一只蚂蚁，一捏就碎。

　　沈生没带犹豫，一只手插着兜一只手开枪。

　　五声枪响之后，安年已经想象到了血流成河的画面。

　　她支起身子看--

　　笑了。

　　五个人就这么倒在地上，有的甚至死不瞑目。

　　她正疑惑为什么第六枪还不朝自己开来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她抬头，对上男人神不见底的眸子。

　　沈生捏着她的右手腕把她拉起来，一字一句都像带着刺：

　　“你是被逼的，对不对？”

　　安年皱眉，她的手腕生疼。

　　她现在的样子狼狈，一根吊带从她肩上滑下，沈生直接扯断。

　　“沈生！”安年把手肘紧紧贴在腰上。

　　在场的人不敢抬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忙活着。

　　沈生把她一路带进旁边的包间--那是他们的监听室，现在空无一人。

　　安年被他带着走，虽然路不远，但她觉得被撞得骨头都要裂开。

　　沈生踢上门反锁，狠狠把人扔到床上。

　　安年捂着胸：“你tm有病？”

　　“现在要脸了？”沈生现在一身戾气。

　　安年笑了笑：“怎么？你也要搞？”

　　沈生的脑中浮现出那朵白菊，面色更加阴沉。

　　床上的人笑，笑声尖锐刺耳。

　　她淡然地松开手，裙子顺着她的肌肤滑下，她赤裸地暴露着上半身。

　　一脸无所谓，嘴角还带着笑。

　　沈生觉得有一团火在烧，他压到了她身上。

　　那是他第一次失去理智。

　　他恶心她，却想要看清她。

　　那个唯一说他爸爸是英雄的人，送他爸爸白菊的人，给他留伞的人，在雨中穿着白裙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他吻她，或者说咬。

　　安年的嘴唇被咬出血，嘴里传来不可名状的血腥味。

　　“tm要上就上，亲算个p。”她推开沈生用手抹了嘴。

　　她的口红加上血，混在一起让她发呕。

　　“怎么？xy来了忍不住？”沈生用衣袖拭掉唇上的血，冷冷开口。

　　防线被人戳破，她无言以对。

　　“想要？求我。”沈生捏上她的下巴，用力一收。

　　安年的眼睛瞬间染上雾气。

　　求了就给？她不信。

　　更何况，她没求过人。

　　哪怕最困难的时候，她宁愿挨打。

　　沈生听见她吐出的想得美，笑了。

　　“骚批。”他扔下那么一句话，走了。

　　放过她了？

　　还是压根就不屑她？

　　安年听到他留下的最后两个字，眼眶红了。

　　...

　　“那个女人不带回去吗？看着不像好茬”

　　“叫什么名字？”沈生点着烟问。

　　“安年。”身旁的人翻着资料告诉他，“她真的不太干净......”

　　沈生听见“干净”两个字，莫名涌上恨意。

　　手紧紧握紧，青筋爆出。

　　身旁的人察觉到异样，没敢再说话。

　　“这个人，我亲自盯。”

　　他手上还抓着的吊带，被轻蔑地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