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加班到很晚。

　　总结出的东西却寥寥无几：

　　嫌疑人张浩北确实患有精神疾病，由于接受治疗日渐好转，一年前就已经出院。正是如此，这份不起眼的医院存根先前并没有被查到。关于突然发病，精神病人出了院精神依然时常不好，这是很平常的。很奇葩的是身上有一处致命伤，精神病带把水果刀出门貌似不算很中二，但是一个精神病发了病肯定是六亲不认，见一个砍一个。偏偏张浩北只给了死者一刀，这就有两种可能：

　　一是这个精神病在给了何贵树一刀之后才出现精神不正常的迹象，但这种说法立刻被警方排除。杨茗说，如果真是这种情况，精神病一定会再补几刀，因为他内心的恐惧会让他杀死这个已经濒死之人。人被吓急了也会杀人。而死者与嫌疑人的社会关系也说明他们并不认识，那么没有了作案动机，又排除了精神病发作，这种可能显然说不通。相比之下第二种可能就比较靠谱：

　　“还记得那个目击证人吗？案发现场是条街，正常人杀人不会选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

　　杨茗坐在会议桌上，面前摆着案件分析的文件，手上悠闲地转着笔。

　　“目击证人说嫌疑人是有同伙的。”

　　周婷坐在杨茗一侧，虽说有同伙，可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天，却还是没能查出这个传说中的同伙。

　　“我今天下午有个签售会。”

　　杨茗看了看时间：“杀了人总要掩饰自己，何贵树一定是一个没病的人杀的，我们却抓了个有病的人审了半天。”

　　“嫁祸。”

　　陈更听明白了这话的一语双关，不仅说有人是幕后黑手，还充分说出了警官们菜鸡的侦查技术。

　　“陈副队有点屈才。”

　　既然杨作家补了一句，那菜鸡警官排除陈更。

　　陈更对这句夸奖比较满意，但是一点都没浮现在脸上。陈副队顶着一张冷脸开口：

　　“好好审审目击证人，给他们看跟张浩北有关系的人的照片。”

　　并不繁琐。

　　除了不知道张浩北病史的刚认识的人和他的父母，即使是以前的熟人，在得知了张浩北患有精神病后，谁还会和他联系呢？

　　当然，真心真意的朋友也不会嫁祸一个精神病干这事。所以张浩北的人脉太简单了，排查起来也就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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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要走了？”

　　陈更在整理周婷调查进度的文件，顺便看到了准备出门的杨茗。

　　“难道作家不逛妓院天天逛警局？”

　　陈更皱了皱眉，才反应过来自己见到杨茗之后的语无伦次：

　　“签售会原来还叫妓院。”

　　这话就很酸。

　　但是直男肯定察觉不到这些暧昧的话有什么暧昧的言外之意，总之陈大警官神态自若，调戏了女生也不负责。

　　妓院本是杨茗无心一说。这会儿听在杨茗耳朵里就成了另一个味道：

　　“人在妓院，心在警局。”

　　陈更心想这明显就是屁话，杨茗难道不是向来心在哪人就在哪吗？但是还是相信了这番说辞，假装没听见转移了个话题。

　　“周婷查到了这个人。”

　　陈更将手机里刚传过来的照片给杨茗看：

　　“是证人指证，也是张浩北最近两个月才认识的人，很符合我们的判断。”

　　“知道了。”

　　杨茗忽然间有些不耐烦，她看了一眼那个有些眼熟的名字，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