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先废了她的风花雪月。”风影浅笑道,看着雪月心的眼睛,迸发出胜利者的光芒。
雪月心的脸色更加苍白,“老妖婆,你休想!”
李莲花握着少师的手,都忍不住狠狠捏紧,双眼如同要刀了风影般,“我说了,你先让巨型机甲停下来,否则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呵呵,你们以为,你们还有时间跟我在此僵持?!”风影的眼神犀利,“我花了一百多年的时间,收集了除雪月皇族外,每一个天外神族氏族,接连四代家主的血肉,进献给巨型机甲的器灵,才让它认我为主。如今想要让它停下来,唯有两个办法。”
“一,我让它停,它便可停;二,雪月心这个雪月皇族,天外神境的圣主,以身献祭,方可压制住神境百族家主的血脉,让巨型机甲重新认主。否则……”
风影一脸看好戏的笑容,继续开口道:“被压制这么久的巨型机甲的器灵,常年都只能吃到那么一丁点儿血肉之味,如今它获得自由之身,当然要吞噬掉所有天外神族的血肉,方可解恨。到那时,这天外神族便只剩雪月心一位圣主了,雪月心,你又该如何自处?”
李莲花愤怒到极点,脑子快速运转,正在计谋如何逼风影就范,却听雪月心一声召唤。
“绕骨柔!”
“咻”一下,原本被巨型机甲吞没的绕骨柔就这样,再次从巨型机甲的缝隙中穿出来,劈向一层层紧紧缠绕住雪月心的雪月纱。
雪月纱与绕骨柔,都是以最上等的晶石矿作为主要原材料,两项世间最坚不可破的至宝,都抱着必死的决心,玉石俱焚,粉身碎骨。
只听“砰”的一声,雪月纱碎成片的同时,绕骨柔也化作无数石粒,一身圣洁华服的雪月心,飞身朝巨型机甲撞去。
“雪月心!”李莲花的身体比声音先行动,只差一点,就可以拉住雪月心的衣角。
突然,巨型机甲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那声音比之梦魇之困中的悲伤更浓,让李莲花浑身痛到扭曲,长长伸出的手,最终与雪月心的衣角失之交臂。
李莲花眼睁睁看着,雪月心的头,撞击在巨型机甲之上,那一刻李莲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净,随着雪月心的坠落,重重跌在地上。
李莲花基本是连滚带爬来到了雪月心身边,手颤抖得想要去拉起雪月心入怀,然而好几次,李莲花都没做到。
巨型机甲的轰鸣声骤然消失,突然,鼎被打开,再无动作,所以,刚刚那么悲痛的巨响,是巨型机甲器灵死亡的悲鸣?
风影原本兴奋的脸,此刻却再也笑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风影正要运行轻功,上前一探究竟,却见一个佝偻的身影,从巨型机甲打开的出口爬了出来。
而此刻,李莲花也终于将雪月心拉起来靠在怀里,看清了雪月心的脸。没有想象中头部爆裂的样子,只是额头处破了一点儿皮,出了一点儿血。
李莲花的眼泪哗啦啦止不住,抱着雪月心的头,不停喊道:“心儿,心儿!”然而,雪月心就是醒不过来。
正在李莲花慌张失措之时,佝偻的人也终于从巨型机甲走出来,直起了身体,竟然身高与李莲花差不多,只是白发苍苍,胡须也很长,看起来十足的邋遢小老头模样。
只见邋遢小老头端详了李莲花片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开口道:“放心吧女婿,我闺女就是擦破了点儿皮,献祭了一点点血肉,只是冲击太大,我反应慢了点儿,让她给撞晕了,没受什么大伤,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什么?”李莲花听得云里雾里,往日里运转飞速的聪明脑袋,此刻完全宕机,后知后觉地抓住了邋遢小老头的关键字眼。
“您是……我的岳父?!”
闻言,风影的眼神瞬间愤恨,朝邋遢小老头怒吼道:“是你!雪月神祈,你没有死?!”
雪月神祈白了一眼风影,吐槽道:“你这个老妖婆都没死,我能死?我不光没死,我还做到了雪月墨离毕生都没有做到的事,彻底驯服了巨型机甲的器灵。”
“那这么多年,我献给巨型机甲的百族族长的血肉,它都一一接受了,是怎么回事?”风影不信道。
雪月神祈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风影回道:“那当然是要集百族之力,毁了巨型机甲啊!不是,你以为呢?”
风影被雪月神祈的话呛地只咳嗽,依旧不肯相信闻道:“那雪月心的血肉呢?又作何解?!”
“还做何解?!你活了一百多岁,猪脑子嘛你?!”雪月神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朝风影吼道:“这巨型机甲是月风的巅峰之作,当年也是月风,竭尽风花雪月之力,并以自己的血肉封印住的,由此巨型机甲的器灵尤为强悍,非月风的血脉,且如月风一样的风花雪月大成之境之人的血肉,根本无法真正杀死巨型机甲的器灵!”
说着,雪月神祈更加激动,深深叹了一口气,又白了一眼风影,才继续道:“这下你该明白我闺女的血肉有多重要了吧?”
说完,雪月神祈如梦大醒般,一拍脑袋,“诶呦,我的闺女还晕着呢!我跟你这个老妖婆废个什么话?!”
只见雪月神祈一个箭步,冲到雪月心与李莲花跟前,见李莲花腿有些碍事,十分不耐烦,又不得不有礼貌地看着李莲花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眼力见,我,你的岳父,现在要给你媳妇儿,我闺女,检查身体,你还不赶紧给老子让一让!”
“啊……哦……”李莲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长辈,不过来岳父的天生压制,让李莲花快速收回了腿,整个人如同斑鸠般,仔细看着眼前的岳父给自家媳妇诊脉。
眼见着雪月神祈的眼神渐渐严肃起来,李莲花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身体才恢复的力气开始迅速流失,小心翼翼询问道:“岳父,我家娘子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