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旁边传来了009的声音，在小碎片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任务完成了。

　　“回来了？”姑奶奶声音刚刚说出来她转头去了厨房。

　　“这么晚了，肚子饿不饿？”仿佛平常的话但是沈眠迟迟没有回答。

　　他换好了鞋子走到了厨房不动声色的将面前的少女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沈眠很高比姑奶奶高很多长手长脚的几乎把姑奶奶整个人都抱到了怀里。

　　沈眠身上消毒水的味道很重很重。现在她明白了沈眠身上的消毒水是为了掩盖身上的血腥味儿。

　　“怎么了？今天这么奇怪？”少女抬头看了一眼沈眠。

　　沈眠后知后觉松了手。

　　“我去洗澡。”沈眠转头去了淋浴间。

　　姑奶奶煮了一碗面放在餐桌上，她原先只会煲汤的，毕竟煲汤只用把食材买好放进去就好。至少姑奶奶是这样理解的。

　　但是沈眠工作很忙……她没有天天点外卖也会尝试着学一点。

　　黑化完成了。

　　浴室的门被打开沈眠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衬托的沈眠的皮肤非常非常的白。

　　“过来吃饭。”姑奶奶语气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饿……”小碎片走过来伸手搂住了姑奶奶的腰。将头埋在了姑奶奶的脖子上，炽热的呼吸让人不由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今天的沈眠非常非常粘人。

　　“白昭……吃外卖不好，以后别点外卖了。”沈眠声音就在耳边，仿佛跟平常没什么不同，他平常也这么说。

　　“嗯。”姑奶奶漫不经心的点头。

　　“我想亲你。”沈眠搂着腰把人放在了餐桌上。

　　“那亲……”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按住了后脑勺，沈眠炽热的呼吸逐渐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其中。

　　仿佛只能迎合他才能迎来片刻的喘息。

　　沈眠的吻向来是克制的，今天不同仿佛要把白昭整个人融入他的怀里。

　　在姑奶奶以为自己会溺毙在沈眠的吻中沈眠松开了手。抱着姑奶奶回了沈眠的房间。

　　姑奶奶来过几次……但是沈眠的确是个正人君子。

　　除了亲亲别的都不干，最多就是抱着她睡觉。

　　今天也没有任何不同。但是姑奶奶睡觉能够明显感觉到沈眠似乎没睡。一直在看她。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但是大概也能……想的到。

　　他从来不碰她……

　　也从来没有去讨好过她的家人。包括白岸他也很少去见。基本上就是没日没夜的工作。

　　天蒙蒙亮的时候，姑奶奶听到了沈眠在她耳朵旁边喃喃

　　“阿昭这辈子我娶不到你了。”

　　声音很轻很轻仿佛飘散在夜空之中再也消失不见。

　　清晨的阳光正在春天万物复苏的时候……沈眠离开了。

　　床上的凹陷证明着昨天沈眠的确回来过姑奶奶身上还穿着昨天的睡衣。

　　姑奶奶那个手机还在响个不停，她低头一看是宋以打过来的电话。

　　“喂，是我师娘，沈老师为什么辞职了？”

　　“他是最年轻的主任医生，也是我们医院最有前途的，为什么突然不干了。”宋以声音还在耳边，对了，昨天沈眠还去医院工作了的同之前表现的并没有什么差别。

　　今天急诊科的所有人这才收到沈眠辞职了的通知。

　　“嗯…辞职了，不干了。”姑奶奶话音落了下来。

　　宋以那边也沉默了似乎知道姑奶奶不太想说所以也没继续问了。

　　……

　　秋天了，手机上，他经常的都看得到白昭设计的衣服穿在各种女明星的身上亮丽登场。

　　似乎久久移不开眼，他仿佛透过那些衣服快点了白昭独自一个人画稿的模样。

　　“有人来看你了。”外面看管的警察叫了他一声。

　　隔着一道玻璃。白昭身上穿着一身休闲的毛衣脸上瘦了不少。

　　他伸手拿起了话筒。

　　是日夜出现在梦里的声音。这是她第一回来看他。

　　“沈眠……秋天了，小区里的叶子都掉完了，我养的花……也都死了。”她说的话里他听不出半点她的情绪。

　　“嗯。”他轻声答应。

　　“秋天了，沈眠我不等你了。”没有嘘寒问暖的话。

　　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转头就走了没有回头。

　　“这样最好。”他轻笑，笑着笑着眼眶红了一片。

　　直到旁边传来的声音

　　“好了好了，人都走了，早知当初为什么要犯罪。”

　　监狱的树叶黄的很快掉了一地，踩上去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说她不等他了。

　　那他就放心了。

　　他早就知道了今天的结局，从一开始他就知道。

　　七岁的时候他躲在衣柜里看见了那三个人对父母亲的暴行。他到今天都还记得满地的鲜血……以及父母残留的肢体。

　　鲜血从二楼蔓延到了一楼楼梯上都是血。

　　可是……把人抓了进去，但是在当地的纵容下让他们越狱了。

　　这件事情不了了之。杀人的罪犯一夜间没有了任何的罪行。

　　如果不是当时上了国外的社会新闻……

　　所有人都忘了这三个人杀害且肢解了他的父母。

　　他是现场唯一一个目击者。但是却以年龄太小无法作证处理。

　　三个罪犯得了个无罪的结果。

　　过去二十多年了……

　　他们肯定以为没有人记得了。但是他记得。

　　他知道三个罪犯在国内，他回来了一直在暗中寻找这三个罪犯。

　　找到了……

　　也杀了他们同他们杀父母一样的肢解。

　　他早就知道有今天的结果。唯一不可控的因素是白昭。

　　他也几次三番抑制异样的情感。但是他没有办法。他没有机会反悔了。

　　那一次，他误以为白昭要结婚了他开了一夜的车到达了白昭的家楼下。

　　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又不知道怎么说。硬生生的在楼下站了一宿。

　　那一次……是他计划之外的事。

　　他嘴巴里说她自己自找的。但是心里知道……是他满足了自己的私心。

　　他很喜欢白昭，可是他不能毁了白昭。

　　她说他太过于正人君子。

　　可是他知道，他陪不了她一辈子。他要给她留有余地，万一以后她遇到了一个好男人呢。

　　她说今年带他去见父母。

　　可是他哪里还有机会……手上沾满鲜血他该去监狱里过一辈子。

　　那天阳光正好，他小心的关了门，她暂且在熟睡之中。

　　他独自来到了警察局。

　　“我杀人了，我过来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