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浅鸢沉沉喘了口气,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
“时候不早了,离圣旨说的给祁御宸看诊的时间不长了,小鸢,你……”
蓝浅鸢打断了他的话,“不去,今日医馆也不开门了。”
少女深色恹恹的,提不起什么精神。
白珞见此,便忙着去安排诸事了。
待他回来时,蓝浅鸢显然出去散心了。
“派人跟上去。”
“影已经去了。”
……
蓝浅鸢没想到出门一趟,反倒遇见了熟人,真是讽刺。
少女红衣似火,酒醉迷人,云殇险些没认出人来,“公主?”
蓝浅鸢眯着眸子,慵懒的像只猫儿,却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酒彻底醒了。
“你还好吗?”对方似乎有些欣喜。
云殇,她所以为的忠心侍卫,不过是皇甫烨安插的细作……
蓝浅鸢轻嗤了声,走近,“怎么?我活着你很失望?”
她一掌拍向云殇,猝不及防。
云殇捂着胸口退后几步,嘴角溢出鲜血,“公主,您……”
蓝浅鸢一招比一招猛,云殇退而不攻,渐落下风,直至剑尖抵在他的喉咙。
“你为何不还手?”
“云殇说过,生为公主的人,死为公主的鬼,云殇永远不会伤害公主。”
蓝浅鸢仿佛听了莫大的笑话,嗤笑一声,“你不觉得这话说的很可笑吗?我国破家亡,拜谁所赐?”
云殇脸色骤然一白,抿唇不语,“云殇愿以死谢罪。”
“咣当——”长剑落地。
云殇愕然。
“你曾放我一命,我不会杀你。”蓝浅鸢说着,看向他的眼睛,“但我不相信你。”
云殇眸色渐渐呆滞无神。
催眠之快,可见他对她并没有什么防备。
蓝浅鸢眸色深了深,意味不明。
“皇甫烨把风、陵国势力的名册放在哪?”
“不清楚。”
“皇甫烨放重要物件的地方有哪些?”
“书房书架背面有一个暗格,寝室内阁的密室,其余都是随身携带。”
“皇甫烨为何要灭了越国?”
“为了集齐四国钥匙。”
“是什么钥匙?”
“国脉。”
蓝浅鸢眉头拧了起来,“皇甫烨拿四国钥匙干什么?”
“不清楚。”
“皇甫烨是中了难解的毒,还是有什么重病?”
“不清楚……倒是一月之内总有几天重伤,很虚弱。”
“他为什么会重伤?”蓝浅鸢的手在颤抖,脸色苍白,唇角渗出血丝。
“不知道。”
“那他重伤的具体是哪几日?”
“不一定。”
“你最近有什么任务?”
“查到妙神医的居所,将其带走。”
“你会忘记今天的一切。”
……
直至云殇身影消失在远方,蓝浅鸢才瘫坐下来,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揉着疼痛的太阳穴。
蓝浅鸢轻阖着眸子,想到昨天祁御宸问的。
——你是怎么做到让那人说了那句话的。
确实是她。
她用的是幽注术——一种很强大的催眠术,和刚刚催眠云殇的是同一种。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习的,只知道自己有记忆来,就会用了。
只是这种催眠术,一旦被反噬,以后再用对精神力损耗极大,严重的会痴傻,甚至死亡。
只是好在,她的反噬没有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