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布莱克，你对自己的罪行还有什么辩解的吗？”福吉声音洪亮地问。

　　小天狼星抬了抬肩膀，似乎想要掏耳朵，但椅子上的铁链将他锁得严严实实，他只能又坐回去，他用诧异的语气说：“我不认罪——一个星期前我就说过这话，当时你也在场。我原本以为，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起码能拿出一些证据。”

　　“你在犯罪现场被抓到，”福吉冷冷地说：“你亲手杀死了小矮星彼得，还炸毁了半条街，又害死十二个麻瓜。当我们的人赶到，我亲眼看见……看见你站在尸体之间疯狂大笑，有麻瓜的尸体，也有小矮星彼得的残骸。被收押后，你什么也不肯说，当曾经最亲密的战友亲自过来劝说你，你只肯说一句‘我罪有应得’，魔法部据此判你终身监禁。”

　　小天狼星神情有些恍惚。

　　“你认罪吗？”

　　“什么？”

　　“杀死小矮星彼得——”

　　“我以为我杀死了他。”小天狼星喃喃说。

　　“现场只有两名巫师！”福吉大声吼道：“除了你还能有谁，难道是小矮星彼得自己杀了自己？”

　　“你说对了一半。”小天狼星面色古怪地说：“我以为他一辈子都是胆小懦弱的耗子，但那晚他简直太令我意外了，我追踪他到一条大街上，但他反而大声嚷嚷，说是我背叛了詹姆和莉莉，于是我决定用魔杖撬开他的嘴，但我没想杀死他，我只打算抓住他逼问真相……是彼得炸了半条街，用我不知道的魔法，我们相处了差不多十年，我还不了解他吗？于是我什么都清楚了，我下了死手……但我没能杀死他，他逃走了，躲进下水道的阴沟里，和他那些卑鄙的朋友一起。”

　　“荒……荒谬！”福吉说。

　　“的确荒谬，如果我能早一点意识到，早一点发现不对……”小天狼星不理会对方阴沉得能滴下水的脸，轻轻地说，“詹姆和莉莉就不会死。”

　　“小天狼星·布莱克。”阿米莉亚·博恩斯用洪亮而低沉的声音说，“这里是法庭，如果你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就把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而不是自怨自艾，把挚友的死完全归咎到自己头上，你的愧疚和遗憾可以留到审判后，跟你的教子去说——如果你真的无辜的话。你明白吗？”

　　听闻这话，威森加摩的成员开始小声地交头接耳，十几名穿着紫红色长袍的巫师纷纷看向哈利，他们知道部分当年的事，知道哈利和小天狼星的关系。

　　“我……”小天狼星痛苦地睁大眼睛。

　　“你只需要回答，明白，或者不明白。”阿米莉亚·博恩斯厉声道。

　　“……明白。”

　　阿米莉亚·博恩斯整理了一下单片眼镜，低头翻看文件，“说说1981年10月31日的晚上，不，那一整天你都做了什么。”

　　“我……”小天狼星皱起眉毛，“我从安全屋醒来，处理一些琐事，随后去隆巴顿家转了一圈。”

　　“哪个安全屋？”阿米莉亚·博恩斯问。

　　“我自己的，从……从麻瓜那里租的，我自己又施了魔法。”

　　“为什么去隆巴顿家？”

　　小天狼星迟疑了一下。

　　这时，邓布利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我安排他去的，”他平静地说：“我接到情报，伏地魔有可能亲自出动，对屡次逃脱他毒手的巫师下手，我列了一份名单，其中包括隆巴顿夫妇和波特夫妇。”

　　威森加摩成员的一个人惊讶地问道：“阿不思，布莱克是凤凰社的一员？”

　　“他的确是。”邓布利多轻声说。

　　巫师们看向小天狼星的目光有所不同，不再是那么憎恨和厌恶了，而是多了一些好奇。

　　“你去了隆巴顿家，之后呢？”阿米莉亚·博恩斯继续问。

　　“我在那儿吃了午饭，”小天狼星回忆说：“中间得到消息，老克莱门特家门口出现黑魔标记，当我和弗兰克赶到时，只看见老克莱门特的尸体。”人群中发出压抑的吸气声。“弗兰克联系了魔法部，我独自离开，骑着一辆摩托车在街上兜风。”

　　又是一阵议论声。

　　“弗兰克，老克莱门特，”阿米莉亚·博恩斯重复道，“他们要么不在，要么无法出庭作证，不过魔法部会确认是否有这件事。”她低头在一张羊皮纸上快速写了几笔，交给旁边一人，那人立刻离开了。

　　“你为什么匆匆离开？有别的事？”

　　“没有，我心情不好。”小天狼星说。

　　“你对魔法部的态度如何？”

　　“这和审讯有关？”

　　阿米莉亚·博恩斯没说话，只是盯着小天狼星看。

　　“好吧，”小天狼星咧咧嘴，“我瞧不起你们。”这话立时引起一阵声讨，在场的巫师似乎都对他表现出的桀骜不驯感到愤慨。

　　“肃静。”阿米莉亚·博恩斯威严地说，第十审判室的嘈杂声渐渐消失。“布莱克，”她冷冷说道：“不止你一个人自以为做了贡献，魔法部同样为结束战争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我知道，”小天狼星略微严肃地说：“我和你们中的一些人并肩战斗过。不过，我也清楚伏地魔往里面掺了不少沙子，我曾劝过弗兰克，别和魔法部的人走得太近。”

　　一阵令人无地自容的寂静。不少人回想起隆巴顿夫妇的遭遇，时任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巴蒂·克劳奇的儿子——后来被证明是隐藏的食死徒——就是他领着几名食死徒闯进隆巴顿家，用残酷手段逼问黑魔头的下落。尽管那个时候战争已经结束，只剩下清扫黑魔头残党的工作，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

　　“你骑着摩托车兜风，在那之后又去了哪儿？”阿米莉亚·博恩斯问道。

　　小天狼星的脸上突然涌起强烈的仇恨。

　　“我去了小矮星彼得躲藏的地方。”

　　“什么？”阿米莉亚·博恩斯惊讶地问，她快速扫了一眼手边的文件，“你确定没撒谎？你不是——你同一天见了小矮星彼得两次？”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再次传来阵阵议论，按小天狼星的说辞，他完全没必要当街杀人。

　　“只见过一次，”小天狼星痛苦地说：“因为彼得住的地方空无一人，但是没有打斗痕迹，我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心里害怕起来，赶忙去詹姆家，我到了他们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房子的时候，房子已经被摧毁了，只看见了他们的尸体……”

　　（睡过头，忘记发了，更新时间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