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大的爆破声突兀炸响,就连竹屋都仿佛震了一震,屋子里隐约传出了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嗯?
等一下,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刚推完刘旭坤,自己才跑出去不过一米出头的游闻舟停下了脚步,有些茫然的回过头,打量着身后的竹屋,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那个炸弹……威力这么小的吗?
怎么感觉比他小时候调皮时用来炸鱼炸牛粪的炮仗也强不了多少?
刘旭坤也停下了脚步,同样一脸茫然的看向游闻舟:“呃,这就结束了?”
与此同时,老徐和尚队也从竹屋另一头跑了过来,他俩脸色都很复杂,心有余悸之余还带着几分莫名其妙。
走了近了,尚队马上问:“闻舟,怎么回事?”
游闻舟也不确定:“不知道,我去看看。”
“小心些!”
“嗯。”
他再一次走到门边,故技重施,用手机来检测竹屋里的情况,但这次换了个高度。
于是他就看见房有梅仰躺在地上,不住震颤。
她被炸的皮开肉绽,双手和大半张脸上的肉都翻了过来,露出森森白骨,鲜血不断流淌而出。
他赶紧收回手机,向尚队三人打了个手势示意危险解除,随后抽出警用电击棍当先冲了进去,先一脚将地上的枪踢向门口,随后小心的检查了下房有梅的情况。
她还活着,只是昏迷了过去,但情况不容乐观,她伤的太重了,且大量失血,尤其是腿,似乎被打中了股动脉,到现在都还流血不止。
游闻舟赶紧喊了声叫救护车,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新的手套,拆开,找到她大腿上的枪眼,用力将橡胶手套塞进了血洞里,又抽出自己的皮带绕着她腿包了三圈。
当然,大腿太细,皮带卡不住,但没关系,他让刘旭坤帮忙压住皮带保证压紧,然后又抽出自己鞋带绕在皮带上边,打了个结。
至于手上和脸上的伤口……
没办法,处理不了。
“能做的就这些了,希望她命硬点吧。”
说着,游闻舟站起身:“尚队,你快去看看那把枪……”
不用他说,尚队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将那把枪捡起来仔细检查过了,马上说:“嗯,是我丢的那把,这下两把枪都找齐了。”
“那就好。”游闻舟也松了口气,“那,老徐,麻烦你在这看着点房有梅,顺便等救护车,我们马上初步勘查下现场,看看有什么发现。”
“好。”
……
两天后,难得开门的支队长办公室。
“基本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樊智强、王思睿和房有梅团伙分工合作,由樊智强制定计划,王思睿负责劫持并杀害目标,随后房有梅与王思睿一同剔肉,利用新生屠宰场残留下的机器磨成肉末,再交由王思睿抛尸。
“三人团伙之中,樊智强是主谋,并收买了王思睿,至于房有梅,就是那个‘肉贩(7)’,她半年前凑巧撞破樊智强和王思睿杀人,王思睿本想灭口,但被樊智强制止,之后极端仇视我们警察以及这个社会的房有梅加入了这个团伙,无偿协助二人作案。
“现场被引爆的炮仗……咳咳,炸药,是房有梅自制的,我估计她是通过超度在网上搜索到的土方法,炸药用到了相当分量的黑火药和少量硝化甘油,剧烈震动或者用力从中间掰断就会引爆,但因配比及密封问题,导致炸药最终威力远不如她的预期。
“另外,基本能确定那天凌晨袭击我的就是这个房有梅,当天晚上不仅王思睿在落脚点,她也在那附近,发现赶到现场的是我之后,就让王思睿先离开,她则躲到了其他楼层,打算伺机袭击并劫持我,但因尚队及时赶来,她担心出现变故,这才只是夺走了我们的枪。
“至于那天进入医院的交通工具,也已经基本确定了,是一辆白色的金杯牌新能源面包车,隶属于房有梅就职的肉厂——对了,房有梅曾是新生屠宰场的屠宰工人,后来新生屠宰场倒闭,才到了现在的肉联厂工作,她对新生屠宰场十分熟悉,所以提议在那边割肉磨沫。
“她如今所在的肉厂规模也不大,总共就几名员工,主营屠宰与生肉初加工业务,房有梅就负责屠宰和运输,那家肉厂的下游批发商恰好和附二院有肉类食材供应协议,为节约成本及图方便,批发商直接将这笔业务转嫁给了肉厂,由肉厂直接供货,就由房有梅负责。
“所以附二院直接登记了那辆面包车的车牌,作为固定车,可以自由进出医院。发案当天,就是房有梅拉着当天供应的生肉与王思睿,以及周嘉的碎肉。而我们一开始仅仅只筛查了手动挡,且重点还放在临时车上边,也就忽略了这辆真正的作案车辆。”
游闻舟一口气汇报完毕,然后就静静地看着周柱海。
周柱海翻阅着他提交的报告,思索一阵后,终于将报告放在一边,抬头看向他:“所以,你和尚廷的枪确定找回来了,对吗?”
“上交市局鉴定过,不但核验了编号,还仔细检查过膛线与弹道,足以确定就是那两把枪没错。
“其中,我的那把枪并未被使用过,子弹全都还在,尚队那把则在房有梅攻击我们时被她打空了,所有的弹头与弹壳在现场也都能找到,技术队那边弹道分析结果也已经出来了,没有问题。”
周柱海轻轻点头:“那就好,及时找回,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何况你们也是遭受暴力袭击才导致的丢枪,不会有什么责任。不过,以后还得务必小心点,千万别再把配枪弄丢了,这雷太大,没人扛得住。”
“放心。”
“嗯……房有梅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当中,尚未脱离危险。她出了太多血,即使抢救还算及时,缺血再灌注损伤也很难避免,产生了不少并发症,尤其脑组织受到一定程度损伤,目前还没完全脱离危险。”
“嗯,加强关注,如果醒了,病情稳定后最好能做个笔录。”说着,周柱海十指交叉,嘴角挂起丝丝笑意,调侃道,“还有件事……你之前说只要王思睿供出另一把枪在哪,你就自掏腰包给他打麻醉,认真的吗?”
“嘶,头好疼,周局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游闻舟别过头去:“我们组里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哎哎哎!回来!报告我签完字了,回来拿走!你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