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换脸师进了这套闲置的房屋?石晴雪再次与这套空置房屋的房主取得联系,一番沟通后,对方同意配合调查,告知石晴雪这套房屋的备用钥匙在他的一位亲友手中。
拿到联系方式后,石晴雪联系到了房主的这位亲友,对方欣然同意带着备用钥匙前来配合警方调查。
在焦急的等待中,这两套闲置房屋的钥匙先后被送到了。先来的是中门房屋的房主,这位大娘嘟嘟囔囔的用钥匙解锁了防盗门,一众警员站在楼道内向着屋内打量。
只看了一眼落着均匀灰尘的地面,石晴雪就知道这房子已经许久没见过人了。排除了一间,就剩下魏斌家对门的那户。
又过了不到一刻钟,一名中年男子走了上来。见到狭窄的楼道内站着几名警察,他有些惊讶。一番交流后,对方拿出一枚钥匙。石晴雪接过后将门解锁,她拽着钥匙将这扇门带动开,门后的景象呈现在众人眼前。
对,就是这里!石晴雪激动的握紧了拳头,地上一尘不染的瓷砖已经说明了一切,近期有人进过这套空置的两居室!在离开前还将房子彻底清理了一番,这肯定不是出于好意,只是想彻底抹除留下的痕迹。
谁会这样做?大概率就是换脸师!
注视着空荡荡的闲置房屋,石晴雪忍不住去想:换脸师为何要做这些恶呢?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收益,他能收获到的也就是常人无法理解的愉悦。这人就仿佛是恶魔在人间游荡,所到之处遍布哀嚎,当他离开时,留下的是无辜之人的骸骨。
这种没有来由的恶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摇摇头,石晴雪将杂乱的思绪赶走。
石晴雪开始布置调查工作。即便换脸师不遗余力的清洁过这套两居室,但他毕竟是人,而不是真正的恶魔,是人就会犯错,就会有疏漏。石晴雪期待着能在这套闲置的房屋中发现与她在树林中找到的那枚打火机般珍贵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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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这辆小而精悍的小车,男人一路往远离城区的方向驶去。那个女人已经苏醒了过来,但由于手脚都被紧紧捆住,只能躺在后排座椅上动弹不得,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弄脏了脸上精致的妆容,这反而令她看起来更加迷人,男人久违的感到一阵骚动。
但他把这股欲望压了下去,他现在没心情,也不可能对委托的目标做什么,现在还在工作中。
不时的透过后视镜打量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女人的眼神中带着委屈、痛苦、迷茫与无助,每当眼神接触时,女孩都会拼命的试图说些什么,但求饶的话都被塞在嘴里的布团堵住。
轻柔的音乐声从车载音响中传出,这应该是这姑娘平时开车时会听的音乐,品味不错,毕竟是从事音乐方面的工作。太可惜了,这么年轻、漂亮,本应该有一段幸福的人生。但这又与我何干呢?
受伤的右手在隐隐作痛,一股怒气涌了出来,那个叫马青的家伙死的太轻松了!男人很后悔,如果当时没有一怒之下将马青的脸活活踩烂,而是把这家伙带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和他慢慢的聊,这股怨气就不会如此强烈了。
更让男人耿耿于怀的是那个马青在临死前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宋成鹏。
什么意思?作为最后的遗言,他提那个人的名字干嘛?这人究竟是谁?和他是何种关系?这些问题都像是闹人的苍蝇一般在男人的脑海中嗡嗡作响,时不时的就会冒出来搅扰着他,不得安生。
活儿还没干完呢。叮嘱了自己一句,男人将马青和他口中那个该死的名字暂时赶走。等这份委托完成之后再说吧。
在傍晚的夕阳下,他身处的这辆深绿色的小车沿着笔直的道路前行。男人知道终点在何处,而那个被绑住的女孩却不知道死亡在终点等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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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名同事在这套闲置多时的两居室内忙碌了整整一下午。每个人的心情都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困惑、到震惊,直至麻木。
作为刑事鉴识人员,他们已经接触过不知多少案发现场,但像这出现场这般干净到令他们束手无策的情况,职业生涯中也就遇见过那么零星几次,有些人甚至是第一次碰见。
换脸师偏执、专业、一丝不苟的特质变得越发清晰。指纹没有,脚印没有,头发没有,皮屑没有,所有他可能接触过的物品,全都被仔仔细细的清理过,而那些没被碰过的都蒙着一层均匀的灰。
身处这间两居室时,换脸师只使用固定的区域,包括2/3个客厅和小卧室。可能是因为小卧室中空无一物的缘故。
他甚至没有使用过卫生间中的马桶!洗手池同样没被用过,但应该是进出过卫生间,因为卫生间的地面瓷砖被清洁过,再有就是卫生间的镜子,被擦拭的一尘不染。
换脸师进出卫生间只是为了照镜子吗?当得知这一情况时,石晴雪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一个无脸男站在狭小昏暗的卫生间中,冲着镶嵌在墙上的镜子进行化妆的惊悚场面。简简单单几笔下去,无脸男就在自己如白纸般的空白脸上画出一张人脸。
卫生间中唯一称得上收获的只是一罐拇指大小的牙膏。这种只能刷一两次的牙膏,在寻常人家中并不多见,通常是用于酒店的洗漱用品中。不过有些人在居住酒店时,也会将这些东西一并带走,毕竟房费中也包含了这些一次性洗漱用品的费用。
这本没什么,但在检查这款牙膏的日期时,刑事鉴识人员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换脸师留下的。这款牙膏的生产日期是今年的2月7号,而据房主声称,这套房子已经空置一年多了!期间没有人使用过。
一个小小的酒店采购的一次性牙膏,成了这场勘查工作的唯一收获。这多少让忙碌了一下午的人们有些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