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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帝崩

  至正二十五年,八月十五。

  半年来,朝堂的争斗比想象中温和很多。

  大量云相门人主动请辞,云相也主动放下了手中权力。

  所有人都知道,云相如今已然彻底失势,空有相位而无相权。

  皇城,养心殿。

  “错了,都错了!”

  皇帝身披明黄便衣,披头散发,双目赤红,状若疯虎。

  “来人!

  德子!”

  “陛下!您怎么了!”

  德公公慌忙跑进大殿,担忧的看着明显情况不佳的皇帝。

  “去,传太医,还有,把长生居士给我喊来!”

  德公公愣了一下,连忙退出大殿。

  一边招呼着手下小太监去传太医,他自己则亲自往皇城南墙外一间小院赶去。

  皇宫之中,往往是各方势力关注的重点。

  不出一个时辰,便有数位听到风声的皇子和重臣等候在养心殿门外。

  养心殿内,皇帝服了太医的汤药,缓缓睡下。

  文太医与德公公对视一眼,缓缓退出养心殿,只留皇后在内陪侍。

  两人方一出来,便被数人围住:

  “文太医,德公公,陛下怎么样了?”

  问话之人,乃是平日里最受宠爱的四皇子。

  太医不敢隐瞒,说道:

  “陛下体内气息极乱,像是练某种武学功法出了岔子。

  但从脉象上来看,似乎还有数种毒物堆积的痕迹。

  并且根据我的观察,陛下的情绪有些过于暴躁。

  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只能给陛下服些安神药物,让他暂且休息。”

  右相闻言,眉头微微皱起:

  “德公公,最近陛下到底吃过什么,做过什么,怎会患上如此恶疾?”

  德公公起初还不想说,但在众人的一再追问下,只得道出实情:

  “几个月前,陛下不知从哪结识了一位得道高人,自称长生居士,能身遁虚空,平地生雷。

  他说陛下福源未尽,因此特来传陛下长生之法。

  最近几个月,那位长生居士传了陛下一门名为《长生功》的法门,还不时给陛下吃些药丸。

  起初陛下还觉得有些不妥,可找了几个人试药之后,发现这些老人的身体竟然愈发强健。

  陛下大喜之下,便开始练这门长生功,并且最近两个月,确实精神了许多。

  几位殿下和大人都是亲眼所见的。

  可偏偏今日不知怎的,陛下身体异常不适。

  所以刚刚在下面人去喊文太医时,我也去找了那位长生居士,却不见了踪迹。”

  几人面面相觑,右相突然厉声说道:

  “快,派锦衣卫和京兆尹出动,全城搜捕那人!

  务必把他抓回来!”

  当晚,京城之中,满城风雨。

  然而却一无所获。

  接连三日,皇帝病情逐渐加重,发作时,整个人状若疯癫,理智尽失。

  太医院查遍药房,也不得治疗之法。

  最后还是请出一位年逾百岁的老御医亲自出手,才勉强短暂压制住了皇帝的病情,但已无力回天。

  深夜,尚在京中的四皇子与五皇子,右相,左右副相,还有几位亲王都聚集在养心殿中。

  “咳咳咳......”

  皇帝缓了好一会,方才平复下来,缓缓说道:

  “德子,拟旨。”

  “是。”

  德公公连忙提起早已备好的毛笔,静静听着皇帝的遗言。

  “朕离去后,传位于太子。

  云相屡犯国法,夺去官职,赐白绫三尺。

  左相之职,由右相张亭接任,与燕国公二人,同为辅国大臣。”

  话音落下,皇帝看着身旁众人,缓缓闭上了双眼。

  片刻后,恸哭之声,在皇城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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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相府邸。

  此时的云相,远非外人所以为的那般狼狈。

  即使在深夜,府内仍是灯火通明。

  正堂内,十余人分坐两侧。

  若是右相在此,定然心惊不已。

  在座的,竟然全是朝内高官猛将。

  并且原本全都是右相或是军方所属,无一是云相门下。

  首座上,云相面色凝重,紧紧盯着门外。

  “相爷,相爷!

  四皇子传讯,帝崩了!”

  云相眼神微眯,说道:

  “按计划行事,宫内禁军由四皇子负责。

  我们在天亮之前,务必控制御林军,锦衣卫,京兆尹,刑部的所有人手,封闭京城,许进不许出。”

  “是!”

  众人齐声应答,立刻鱼贯而出。

  无数条指令,从相府中有条不紊的传出。

  如同一头恶兽缓缓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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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锦衣卫已经提前得到消息,全体值守,随时准备出动。

  姜元也在此列,在档案房内百无聊赖的看着当下京城内最为火爆的小说话本。

  正看得起劲,翻到最后一页,却看到三个大字赫然纸上:

  连载中......

  “王八蛋。”

  姜元翻了个白眼,把话本扔在桌上。

  这东西就是平时解闷的玩意,不过倒也算有趣。

  就在这时,数只信鸽从窗外飞入,乖巧的落在房间内专门的架子上。

  姜元刚要和平常一样,伸手取下信鸽们脚上的信件,却被孙延拦住。

  “小姜,你拿着这个,去请吕镇抚使来。”

  “好。”

  姜元接过孙延的信物,心中一沉。

  这东西算是档案室的最高级信物,代表着有不能离开此地的消息,需要镇抚使亲自来看。

  皇帝病危的风声,姜元也听到了一点。

  加上当日孙延所说,已经证明他并不是一心忠于锦衣卫的。

  姜元立刻做出判断,今夜多半要有些烂事发生。

  所以离开房间后,他并没有立刻去找北司的吕镇抚使。

  而是拉住一个路过的同僚:

  “张老兄,我有些腹泻,能否帮忙去找一下吕镇抚使。”

  那人算是北司衙门内的守卫,平时清闲的很,不少拉着姜元一起出去喝酒鬼混,也算吃喝了姜元不少东西。

  见他头顶冷汗直冒,便也没有多想。

  毕竟只是帮忙传个信,镇抚使又不会吃人,便一口答应下来:

  “行,你快去吧,我立刻去找镇抚使大人。”

  姜元立刻递过信物,然后一溜烟冲向茅房。

  张姓守卫没有多想,便向后院正堂走去。

  片刻后,姜元从茅房内鬼鬼祟祟探出头,见四下无人,直接翻身上了房顶,然后迅速催动隐身符。

  他不能走,防止事后莫名其妙被干掉。

  也不能随便出现,是防止今天晚上被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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