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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意识操控粒子

道化众生 第二月 2671 2024-12-07 10:40

  兑现在是一个知觉团的状态,接近虚无。

  他上辈子是一个天体研究的科学家,因为皇家和教会都反对他的研究领域,视他为恶魔,说他在妖言惑众,差点将他钉上十字架上烧死。

  要不是他被迫按在《圣经》上发誓,从此虔诚祷告、保证,不再发表有关日心说的言论,他才得以保命,从此偷偷地观察天体,秘密研究日心模型。

  他十分赞同肖安的实践论,当鸿和心前辈都不能给他们指出明确的方向时,只有做个实验,先把“意识操控粒子”的可能,给确定下来,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要是真能用意识操控粒子,那么就可以用这个方法,去创造万物,甚至是“永恒之躯”了。

  不过在做这个实验之前,肖安告诉他,一团知觉的他,只能感知到宏观世界的存在,要想进入粒子世界,他得有一个相对的边界视角。

  兑心领神会,要想拥有一个边界视角,他得需要一个有边界感的身体。

  于是,他喊来一个叫伏麟的知觉团,入定赋予他一具极其简单的身体——形如“?”号的身体。

  太赶时间了,伏麟只能给出一个潦草的身体,反正兑只是用来做实验的,做完实验就会抛弃这样的身体。

  接下来,唐尧挖开了脚下的泥土,等有水出来之后,再让兑缩小他那几乎一笔就能勾画出来的身体。

  兑点头,他那问号般的身体瞬间开始收缩,像被无形的力量吸入深渊,周遭的景象疯狂变幻、模糊,尺度感彻底崩塌。

  先是水坑化作无垠之海,接着是光怪陆离的微观奇景。里面的原子就跟星球一样,仿佛进入的是现实世界的太空。

  兑摒弃杂念,只牢记目标——抵达最小尺寸的粒子(越小才能越容易被意识操控)。

  不知“下沉”了多久,一种奇异的感知浮现:不再是视觉,而是某种超越感官的“触觉”。

  他“看”到了——不是星球,不是云朵,而是一种更本质的、剧烈震颤的“存在”。

  它们以难以想象的频率振动着,仿佛宇宙最原始的脉搏。

  “就是它们,夸克!”唐尧的声音如同神谕般穿透维度,“兑,集中你的意识,想象它们……慢下来!”

  兑屏息凝神(尽管他并无呼吸),将全部意念凝聚成一道无形的“缓流”,温柔又坚定地“包裹”住那些疯狂振动的核心。

  他不再试图“看清”,而是纯粹地“感觉”着它们的躁动,并将“慢”的意志源源不断地灌注其中。

  慢,慢慢慢……

  起初,毫无反应,那些“脉搏”依旧狂野。

  “坚持,意识即力量。”唐尧低吼。

  兑咬紧牙关(尽管他并无牙齿),意念如同无形的巨手,持续施压。渐渐地,一种微妙的“迟滞感”传递回来。那狂野的“脉搏”,似乎真的减弱了一丝?

  “感觉到了吗?”兑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的颤抖。

  地面上,唐尧死死盯着水洼。

  就在兑话音落下的刹那——

  咔嚓!

  一声微不可闻却清晰无比的脆响,响起。

  那洼清水表面,瞬间凝结出一层薄如蝉翼的冰晶,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加厚。

  转眼间,整个水坑已化作一块坚硬的寒冰,在超新星爆炸的余光照射下反射着冷冽的光泽。

  “成了!”唐尧猛地跳起来,狂喜冲破胸膛,声音都变了调,“肖安,看到了吗?意识操控粒子……真的可行,水分子内部的运动被减缓了!”

  肖安巨大的头颅猛地低下,把巨大无比的手掌摊到水洼边,唐尧敲了一把冰晶放入他的掌中。

  抬起巨大无比的手掌,腾云驾雾般升到了面前,肖安的目光如探照灯一般,聚焦在那小小的冰晶之上。

  那晶莹剔透的固体,此刻在他眼中,比任何星辰都要璀璨!

  一股难以言喻的电流瞬间贯通他庞大的身躯。

  实验成功了!

  通往“创造万物”、“永恒之躯”的粒子之路,并非绝壁!

  这微观世界的钥匙,已被他们握在手中。

  坤地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那冰晶散发着幽幽寒气。

  狂喜过后,沉重的现实如同冰水,浇在肖安和唐尧心头。

  “成功了……”肖安巨大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复杂的回响。

  他凝视着掌中冰晶,又仿佛透过它,看到了那条充满诱惑却也布满荆棘的粒子之路:

  “用意识,一粒粒堆砌出永恒不灭的躯体……理论上,我们拥有了钥匙。”

  唐尧脸上的兴奋也迅速褪去,取而代之是科学家特有的凝重。

  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一个习惯性动作):“是的,验证了可行性。但肖安,这工程量……想想吧,一个细胞就包含亿万粒子,更别说一具完整的、功能完美的人体!那需要多么庞大、多么精微、多么持久的意识力?这几乎是个体无法完成的创世伟业!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心前辈的警告犹在耳边,创造出细胞,必会进化出毁灭宇宙的人类,而我们直接造人,那与创造出细胞,完全是一样的结果啊!”

  肖安沉默了。

  巨大的头颅缓缓抬起,望向那片由他亲手捏爆恒星创造的、还带着新生余温的宇宙。

  心前辈的声音早已消失,他似乎隐去了形迹,不想再与外界有任何关联。但他那沉重的预言,如同烙印一样刻在肖安的意识里。

  “教授,用意识操控粒子,避开细胞直接创造人,那样的人,会是一个有生命的人吗?我感觉会是一个机器人。”肖安最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失望和揣测。

  “也可以按照心前辈说的,用‘现象驱动天道补全法则’先创造出细胞,再由细胞进化出人类。”唐尧突然抽了一口冷气,“但这样的风险太大了!心前辈的预言有可能是对的,一个失控的文明,一个贪婪的种族,代价是整个宇宙。我们承担不起。”

  肖安暗自叹息,而鸿的神体之路,看一眼就灰飞烟灭的“永恒”,还要绝情断欲?与肖安追求的“真实”“做人的快乐”背道而驰,也非他所愿。

  “那么,”唐尧眼中闪烁着新的光芒,“我们是否……可以折中?不创造全新的生命种族,而是用这粒子操控之力,来改造、强化我们现有的、已经实质化的身体?”

  肖安巨大的瞳孔骤然收缩:“改造现有身体?”

  两人原本的身体,都是入定者在意识上赋予的,在遭受超新星爆炸的引力波攻击之后,就实质化了。

  说实话,这样的身体,人类该有的功能,它好像全都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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